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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枝。金球一碰到白帆,白帆就著起火來,火勢速蔓,卻不是亂竄,反似那棵墨黑的樹四處張出了紅葉。 王楚風看過煙花。 煙花不稀奇,但此時此刻這煙這花,平生僅見! 那顆墨樹發紅葉的異象,只停留了一瞬間,仿佛是老天的無心成就。 一瞬間后,就讓江風吹糊成濃霧。 然而,太驚艷,鐫刻入心! 王楚風不由道,“老樹發枝葉勝火,莫道秋紅不比春?!?/br> ----------------------------- “老樹發枝葉勝火,莫道秋紅不比春?!?/br> 王泮林望著那片已讓江風吹糊的灰煙,淡眼誦出兩句詩。 書童也讓方才的奇妙煙花弄傻了眼,但一聽詩詞就喃喃道,“這是描白名畫?!?/br> “不是?!蓖蹉帜抗庥倪h,一抹淺笑,“不過你都能看出來,馬成均應該也能看出來,那我的心意就送到了,大好?!?/br> 一旁堇燊,雙眼錚錚驚訝。他雖是武先生,早年也被迫記過名書名畫,由馬成均所作,曾引發過一輪白描風潮。 但讓堇燊驚訝的,是王泮林! 能用煙花造出意境的這個人! 是人才呢?是神才呢?還是鬼才呢? “堇燊,你不會縮骨功,眼神總比普通人好吧??吹叫∩焦媚锾嗣??”自覺什么才都不是,王泮林就怕看錯桑節南是練武奇才,把他那句“聽到第一聲爆響就跳水”的話漏了。 再遲,就太遲—— 轟??! 連聲驚天震響! 舫船四處炸開,木板碎成渣,連同無數小黑球,一起沖擊前方**大船,不但將船身炸開幾個大洞,更有船上的人驚喊“地老鼠”! 轉眼間船上四處竄起黑煙,三桅帆布皆著了火,爆響聲接連不斷! 王泮林雙眼一瞬不瞬,漸漸,被火光全部填滿……(。) 第223引 拾伍狀元 江潮仍可聞。 節南突睜開眼,先感覺自己全身疼,然后發現身處一間陌生船艙之中。 她不由驚坐,調息一周,知道功力未失才放心,隨即看身上—— 原來的衣物已被換掉,這會兒穿鵝黃裙,裙邊繡著一圈杜鵑花,質地輕軟貴美。 “姑娘醒了?!?/br> 一道身影從屏風后悠然走出,蘭亭序羲之字高腰唐裙,牡丹髻,扇骨碧玉簪,對節南淺淺一福,“姑娘莫驚慌,妾身名喚月娥,主人姓延,乃正經人家,不過船至迷霧邊緣,看到姑娘趴著浮木不省人事,我家公子就讓船夫將你救了上來?!?/br> 節南開始回想。 姓王的,排九的,用一船煙花炸沉兩條船,要不是她親眼瞧見,親身經歷,說出去只怕被人當成瘋子! 煙花?! 真虧她信他! 雖然這也怪她沒聽他的話,第一聲爆響的時候沒有馬上走,但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既然情勢不由人,她又不是書童那種乖孩子,不可能任王泮林說動一寸,她就動一寸的…… 好吧,要是小柒在,肯定又有話要說了,說她心眼多,說她亂動腦。 無論如何,她跳江的時機以為拿捏得不錯,“觀賞完”天空長出了墨樹紅花,“觀賞到”可愛地老鼠到處縱火,哪知道地老鼠會變成瘋老鼠,從一條船炸上另一條。她游得好好的,突然砸下好多木頭板,為了把旁邊的人推開,大概就被砸到了。 “聽船大說這片江面有奇異迷霧,一旦在里頭迷失方向,不小心闖進**猖獗的水域,可能性命不保??垂媚镞@般狼狽,莫非……”月娥待問。 節南搶問,“我的衣物……” “是我幫姑娘換的,姑娘原本的衣物都在這兒?!痹露鹗┦┤涣瞄_一面帳幔,露出衣架上的風鈴花裙。 節南瞥過,見腰帶完好無損掛著,暗暗松口氣,笑著起身,“多謝——”右肩抬不起來,疼得她咬牙悶哼,但她性子強韌,照樣站直了,“勞煩你帶路,我想親自向你家公子道謝?!?/br> 月娥瞧在眼里,也不阻攔,謹首道是,轉身往艙外走。 白帆一張,方船四平八穩,連帶江面都似陸地一樣,給節南腳下結實之感。 艙頂一層望臺,四面蘆葦簾子,一面卷簾。一位錦衣男子,大約二十有余,肩寬腰窄天地闊,烈眉亮目日月浩,相貌堂堂,正讀一本兵法。 月娥輕喚,“公子?!?/br> 延公子抬眼,見月娥身后的節南,神情朗然爽直,“姑娘醒了?!?/br> 節南上前作禮,“謝延公子相救?!?/br> 延公子請節南坐,吩咐月娥上茶點,才問,“姑娘若不介意,可否告知姓氏?” 節南疑心不是隨時隨地瞎冒,其實總會有些平常人不在意的細小憑據,所以這時不會無憑無據亂猜船主人的善惡,人乖她也乖。 “我姓桑,家中行六?!?/br> “在下延昱,從同洲過來,正往都城碼頭,不知桑六姑娘想在哪里下船?”不問節南落水的原因,只問她打算哪里下船,延昱顯然很懂得女兒家不安之心。 “巧得很,我也要進城……”節南語氣沉穩,心里打著幾個小風車輪,“同洲現下可還太平?” 天下人皆知,大今南頌在同洲和談,雖然曾被成翔之事打斷,但和談重啟已有三個月。 “想不到姑娘也關心時局?!毖雨派哉创?,“同洲和談結束,我朝與大今訂立友好盟約,這時盟書應已進了閣部,就等宰相蓋印,官家頒布圣旨,昭告天下?!?/br> 節南聽延昱一帶而過,并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笑容愉悅,“那可真是大好消息。打了這些年的仗,人心惶惶,就怕南方也陷入戰亂,如今訂下友好盟約,總算能夠松口氣?!?/br> 延昱笑道,“正是如此,江南仍可安逸。姑娘是江南人?” 月娥來了,不過這回還帶著兩個小丫頭,淡定吩咐她們給節南送茶送點心,但延昱那桌卻由她親手侍奉。無論是月娥,還是倆丫頭,端茶遞水的動作劃一,不似尋常富家。 節南看著,心想恐怕對方頗有來頭,垂眼喝了口茶,再答延昱,“不是,我本是北方人,父母過世后,來都安投奔姑母。今日同姐妹上江投粽子,不料遇到大霧,一陣風浪將我刮下船,多得延公子相救。請問延公子住都城何處?等我告知姑丈姑母,他們定會登門道謝?!?/br> “桑六姑娘當真不必客氣,救人本就應當,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