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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府門口罵大街?!?/br> 怪不得譚計懼內,譚夫人的名氣響徹官場,人人都怕。 “送菊花茶啦?!睌[杯之后,伙計道,“兩位客官請慢用?!?/br> “虎父無犬子,崔大人連我喜歡菊花茶都知道,正好渴了?!碧K致一口喝下茶。 “慢著!我沒點菊花——”茶字來不及說,崔衍知驚喊,“蘇大人快吐出來!蘇大人——伙計別走!” 節南只聽桌椅亂撞,最后一聲重物撲地,不由探頭看。 崔衍知追伙計去了,而蘇致在地上滾來滾去,一會兒兩眼翻白,死了! 節南仔細聽著動靜,靈巧躍進屋子,湊近茶杯聞覺菊香之外還有參香,又見蘇致雙手勒緊脖子,面孔漲得紫紅,她懊惱不該讓小柒走,自己完全看不出名堂。 這時,瑞祥館里驚叫聲聲,大喊死人了。 節南當然不會傻到以為死得是崔衍知,卻知不可逗留,但她才跳出窗子,就有一股掌風從側旁襲來。 她身體不好的時候都能殺得了千眼蝎王,如今恢復大半,身形滑出無數影子,順風一飄,點墻角,悠悠飛落院中,再往偷襲者的方向一看,兔面具下的嘴即刻抿冷。 偷襲她的人,白衫一襲,雙手垂兩邊,面上笑容可掬,但眼神中的強氣不容她懶散半分,與萬德樓論政時的斯儒大家判若兩人。 丁大先生! ----------------------- 病得難受,咽口水都疼,感覺半張臉半根脖子都腫著,評論區暫時就請親們自助了??!(。) 第196引 高手來了 “這位姑娘,請留步?!?/br> 不像節南跳來跳去,丁大先生步出節南方才藏身的芭蕉樹,黑髯長飄,白衫長飄,那風采—— 節南愧嘆自己像小猴子,不知道能不能重新出來一遍。 當然,這種笑話自己心里消化消化得了,說出來是掉價,她沉嗓,“人不是我殺的?!?/br> 不對啊,她這會兒應該感嘆的是,文心閣的文先生為什么會武?! 丁大先生笑著,“我知?!?/br> 節南眼睛往院墻瞥瞥,“那為何讓我留步?”耳朵豎著,聽瑞祥飯館吵吵一片,暫時還未波及這里。 “看姑娘輕功氣清,功底極正,就想問你何以似賊人行事。若有犯難不得已之處,可說與丁某聽一聽?!倍〈笙壬难凵駨姎馊栽?。 這才是有學問的,打一巴掌不給你甜棗這些個沒用的,直接給你上課,從心根根上治起。 但節南自覺是塊朽木。 朽木不可雕。 她咧嘴笑,“若天生賊種,沒有犯難不得已呢?” “人性本惡,但世上還是好人多,姑娘以為何故?”丁大先生反問。 節南嗤之以鼻,別欺負她讀書少,乖張答道,“我以為是有人好壞不分的緣故。先生似乎很喜歡講理,但可知一句話?” 丁大先生眼中一道芒光,“哦?”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節南一點足,身輕如燕,往墻頭躥上。 哪知,她肩上突然多出一只手,沒感覺那手很重,雙腳卻落回了原地。 節南驚瞪著仍站原地的丁大先生,看看左右,確定院里沒有別人,那只手是丁大先生的,心中駭然。她學武至今,除了打不過師父,未遇敵手,右手還好時,根本用不到她的左手劍。當然,裝輸不算。但是,這位文質彬彬的讀書先生,卻用一只手把自己打了下來。 她終于遇到師父說得江湖高手了? 丁大先生又笑,“抱歉,因姑娘輕功卓絕,我一時用了五成力?!?/br> 吹牛吧?才用五成? 節南嘿嘿笑出聲,“謝你手下留情,不過我也只出了三分力?!毙∑庹f她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用在這種時候的。 “是嗎?我許久不曾與人交手,今日遇到姑娘,聽你年紀輕輕,腳底功夫又極其驚人。只出了三分力?哈哈,倒讓我有些技癢了!來,你我過過招,這回七分力——” 丁大先生可不是同節南商量,那身白衫好似一片白云升上,手中不知何時弄出一根戒尺,橫空劃招,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節南一邊心罵自己欠揍,一邊讓開一式疾尺,順手撕下半片芭蕉葉,施出內力,不再躲丁大先生的快招,迎面與之對拆。 高手難逢! 轉眼,兩人拆了四五招。 丁大先生忽然長嘯一聲,袖子翻飛,手中戒尺就此不見了,只推出雙掌。 節南眼珠子溜溜轉,不敢掉以輕心,但覺面前氣壓如無形海浪,逼得她步步退擋。即使感到身后來了一股勁氣凜寒,卻也無暇顧及。下一瞬,背上扎針般鉆心疼,眼前泛綠,嗓子泛甜,嘴里嘗到一絲血味道。 可她不甘示弱,借那股鉆她身體的勁力,順勢連人帶芭蕉葉,打破氣浪,想要掃翻丁大先生。然而,后力不足,兩眼黑了一下,方向偏差,沒能掃中人,只掃到了袖子。 丁大先生慌忙收勢,風卷殘云一般旋身而讓,抬袖驚見它被撕扯成了兩條,而對方手里拿得不過是芭蕉葉! 節南側空翻幾圈,單膝跪地,芭蕉葉不知飛哪里去了,卻捧著丁大先生的戒尺起身,雙眼耀火,啞聲道,“先生功夫出神入化,我技不如人,輸了?!?/br> 丁大先生接過戒尺,目光灼亮,“不,是我欺負小輩,方才一招全力施為,勝之不武?!?/br> 幾招被這姑娘連拆,蟄伏已久的好勝心大起,一時認真。再看此時,這姑娘中了他一招劍術大成“流風鎖夢”,居然還能撕了他的一只衣袖,依舊穩穩站立,讓他心里吃驚不下。他早年還教武時,弟子多有天分,不過遇到這招,也只能乖乖挨打而已,根本無還手之力,更別說他用了全力。這姑娘分明年紀不大,卻修為了得。 但凡宗師,最稀罕奇根靈骨,丁大先生也不例外。 “姑娘師承何人?”對方那手化繁為簡的清絕劍術令他想起一人,但他與那人只有一戰之緣,也是他平生唯一一次敗績,那次之后他從江湖退出,回文心閣繼承祖業,雖然仍鉆研劍術,卻再不找人比武。 那人說,劍術巔峰,不是挑戰他人,而是挑戰自己。 也聽說,那人很快便從江湖消失了。 “無師自通?!惫澞喜缓谜f,并非因為神弓門。因為柒珍的武功傳承與神弓門無關,柒珍也從未說過他在江湖上的名號或他從哪兒學的功夫,只叮囑節南她們不可拿他顯擺。 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