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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那有什么好看的?如果是書畫院出得地經自然另當別論,一張張跟山水畫似的,被當成寶貝?!?/br> 趕車的婆子在外傳話,“姑娘們,五公子說等會兒風雨更大,暫到三里外的雕銜莊避一避?!?/br> 馬車一動,簾也動。 節南眼尖,透過簾隙,瞧見方才踢蹴鞠的場地邊還站著兩人,瞬間心頭一動,不禁伸手撩住簾子,想看仔細,但那兩人卻轉過身走了。 “怎么?”崔玉真也是心細如發。 “沒什么,還以為是認識的人?!惫澞系?。 那兩人卻真是節南認識的。 一個是堇燊,文心閣的武先生。一個是王九公子王泮林。 堇燊打著傘,王泮林悠得閑。 吉平跑過來,“如九公子所料,一聽雕銜莊開放,各家都過去避雨了?!?/br> 王泮林說聲多謝。 堇燊這才問,“九公子究竟有何用意?莫非長輩逼婚太緊,今日出來踏青的千金又多,你打算借我們文心閣的地方就近看個清楚,給自己挑一個稱心的?” 吉平半張著嘴,表情微愕。 王泮林說中吉平心里所想,“吉平,還是你給我打傘得好,你家大先生明明主動撐了傘,卻心不甘情不愿,對我怨氣沖天,才說出這種不顧身份的玩笑話來?!?/br> 吉平當真去接傘,卻被堇燊一眼蹬縮了手,乖乖退到兩人身后。 “其實,堇大先生雖是開玩笑,猜得卻真差不離,我是想挑個稱心的——” 堇燊腳步一頓,目光詫異,看向王泮林,“文心閣看重九公子,才將雕銜莊借出。九公子若抱著玩心,還是不要白占了地方。而且——”心知肚明,“桑姑娘聰明得很?!?/br> “所以,才要弄得像她自投羅網,而不是我故意候著她?!?/br> 王泮林笑了笑,踱步雨下,且推開堇燊伸過來的傘柄,垂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就那樣淋著雨,走遠了。 堇燊心想,又來了,又來這種“見者有份,先到先得”的歪理了。但想到這兒,又忽然想起王泮林曾被那姑娘五花大綁,就覺好在那姑娘也厲害。 吉平有些好奇,“九公子雖然善謀,但到底又有什么別的本事,能說服丁大先生借出雕銜莊?” 堇燊不答,斂眸搖首,長吐一口氣,跟過去。說實話,他也不知道丁山為何這般決定。文心閣如今雖是民間組織,也不排斥官府差事,多限于金錢往來,一筆清賬就了結,從來不曾像這回,將文心閣一部分借人使用,不計報酬。 ------------------------ 再說雕銜莊。 由雕銜莊的小婢領著,節南隨眾人穿過前庭堂屋,只見后面一條青磚路直通莊內,不像城內那些一進進容易迷路的園子,這里十分講究對稱,而且路寬頂高,多造廣閣大屋,沒有花園,只有花壇,不顯呆板,反而有些大氣,視野開闊。 “不是說雕銜莊是工坊嗎?怎么到處空蕩蕩,連個人影子都瞧不見?”崔玉好左看右看。 小婢停在一排廂屋前,“剛接到姑娘太太們要過來的消息,大管事就把師傅們都集中莊后去了,姑娘們不用擔心受驚沖撞。這幾間屋子平時接待來訂版的客人,日日打掃干凈,請姑娘們更衣或歇息?;锓空s午膳,等會兒婢子再來請各位姑娘用膳?!?/br> 小婢走后,崔玉好道,“難道因為這雕銜莊也屬文心閣,一個小丫頭說話都文縐縐的?!?/br> 趙雪蘭不知選郡馬的標準,卻知文心閣用人的標準,“文心閣用人要考默詩經?!?/br> 崔玉好吐吐舌頭,“我只會背三字經?!?/br> 崔玉真只道要小憩一會兒,由丫頭們陪著進了一間屋子。 屋子挺多,節南和趙雪蘭各自分到一間,倒是清靜了。碧云幫節南換過衣物,累得直打呵欠,節南讓她睡了床,獨自出屋,沿著大路旁的長廊慢慢走。 早在車上,崔玉真說雕銜莊是文心閣制版工坊的時候,節南就有心逛一逛,還想能否碰上伍師傅,正好可以打個招呼。 走進中庭,見一間大屋敞著門,里面散堆著一疊疊木板,節南便拐入屋內。 雨聲風聲吵得無休無止,但看著大屋之中,滿眼刻著字雕著畫的木版,風雨仿佛就吵不進耳了,突然心寧氣平。當初選中鳳來縣那家小小作坊,不惜死皮賴臉求伍枰收她當學徒,第一眼感覺正是此時這般。 節南拿起一塊版。 年畫版,福娃抱鯉魚,喜氣可掬,還刻著“丁山”二字。 她自然想起文心閣的那位丁大先生來,卻不知是否巧合同姓,不過看刻版的線條很流暢精巧,是塊上好版子。 突然,兩雙腳步,比雨急湊,停在節南對面窗外。 ------------------------------ 第一更來啦!明天要出門幾天,可能會出現更新遲管理少的狀況,請親們諒解哈!一直愛你們哦!(。) 第165引 壁角真相 以為是躲雨的,節南沒在意,正想往大屋另一頭走。 “他還活著?他……怎么可能還活著?我……我親眼瞧見他落了懸崖。那么高的地方,下面也沒有河……” 那聲音惶惶不可終日,呼吸喘抖。 另一個聲音冷靜,“那不是他,而是王家九郎。聽說王端嚴大人和中書大人本就像雙胞胎,所以王九郎也和他像極。但我觀察過,王九郎頑劣,行事懶散,為人尖鉆,除了五官肖似,并無一處能與他相提并論?!?/br> 節南站住了,手指輕摩那塊年畫雕版,望著窗紙上的兩道人影,眸里深褐沉光。 這個聲音的主人,她是認識的。 “可是……”惶惶仍惶惶,“會有那么相像的人么?剛才只看了一眼,我就覺得他的冤魂終于找來了。你不知道,他剛死的半年里,我夜夜做惡夢,夢見他拉我一起死,要和我同歸于盡!” “人死燈滅,而且是他自己心志不堅,非要走絕路不可。你雖有錯,卻算不得大罪,實在不必那么自責?!?/br> “不!我就不該到都安來!像我這樣的人,還有什么臉面成就大器。只要王家的人知道他尋死的真相,我也是死路一條?!?/br> “我倒覺得你想得不錯,大丈夫應頂天立地,成就自己,你不能為已經死了的人得過且過,浪費自己的才華。更何況你為此自責了好幾年,也足夠了。你不是說那日崖上只有你和他兩人,下山時沒見到別人?就算有人瞧見了,又不是你害他推他,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