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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到廣為流傳,隨處可見。比如版書版畫,小報招牌,都是老百姓們能直接瞧見的東西。如果沒有人用心做版,不僅無法正確傳遞原畫原書,也少了一種其實精湛的工藝,日常生活更少了很多美物?!?/br> 伍枰師傅說的,節南耳朵都生繭了。 崔玉真頓有所感,“那位師傅說得真好,想來他的畫功也不差,你為何不同他繼續學?” “他不在都城?!惫澞系?,想自己如今對雕版興趣不減,大概就是受伍枰的影響,聽他念念念了大半年。 “別光說我了,玉真姑娘要是不愿意我陪伴,直接同你母親說明便是。倒是玉真姑娘那日突然慌張,以至于掉下烽臺,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崔玉真臉色白了白,“……沒什么,只覺坐著心悸,想要站起來的時候一不小心……多虧你……”是的,不管桑節南是否別有居心,那種情形下,她能對自己伸出手,和自己一起掉了下去,當真豁出命的。 “方才待你無禮,對不住?!贝抻裾娴懒饲?,還道,“謝你那日相救,讓我終于明白性命可貴,實在不該任性輕賤?!?/br> 節南挑眉,“道歉相謝我都受了,不過玉真姑娘后面這話怪嚇人的,好似你一直想著輕生?!?/br> 崔玉真垂了眼,默了言,又動起筆來。 節南等了片刻,悄然退出書房,同看門丫頭說了一聲,獨自找路,打算回崔相夫人接待她們的園子。 經過好幾處差不多的小園子之后,節南就繞迷了路。她不著急的性子,很淡定地爬上一座假山,想要登高望遠。結果,沒看見牡丹菜園,卻看見了崔衍知。 一身青衣短靴的打扮,崔衍知正在舞劍。劍若游蛇,步踩蓮花,韌勁帶柔,柔招帶勁,剛健的身軀輕巧無比,騰,翻,掃,折,落,斬,挑,無一不好看。劍光時閃時滅,人也時耀時冷,一套劍法使完,劍飛出手,直入樹身上系著的劍鞘之中。 ---------------------------- 今天第二更,月票還差10多票啦!請大家叫我樂觀!哈哈!(。) 第119引 最高組成 陽光描出門前一道碩長身影,還有那一頂一品官帽。 “父親?!贝扪苤玖似饋?。 孟長河和百里原也站了起來。 崔珋走進花廳,目光矍鑠,對孟長河和百里原拱手,“兩位大將軍不必多禮,坐?!彪S眼看兒子,“徵兒,你也坐?!?/br> 四人重新落座,崔珋坐了主位,崔衍知改坐末位,小廝重新換過茶。 崔珋微微一笑,“二位將軍莫怪我托辭不見,當時正接待大今使臣宛烈等人。他們覺得我們這般處理成翔事務,大有包庇天馬軍之嫌,其實就是認可了孟大將軍一開始對大今偷襲的指證。不過朝廷此時上下一心,只道官員勾結山賊行大逆,大今使臣也沒法憑市井謠言指責我們不誠?!?/br> 百里原是武將,說話直來直去,“不怪不怪,崔相不是派人讓我們來相府等嘛。我正同徵小子說那晚萬德樓論政。丁大先生講得正是成翔事變,不過說得隱晦,就讓大家想想法子。我當時和林溫那幫小子在三樓慶功,讓他們帶到樓梯口聽了一會兒,聽丁大先生問的時候,我還想能有什么主意。結果,讓一姑娘起了頭,幾個書生一湊合,把大今偷襲的事實避開,全部推到成翔知府和山賊身上,外患變成內憂,大今使團也沒辦法找茬。巧的是,第二日圣上就下旨,用得正是這個法子,順理成章讓長河入城了?!?/br> 崔珋聽后,沉吟片刻,才道,“其實不算巧。王中書那晚就在萬德樓,聽了論證之后便來同我商議,我倆一道請見皇上,才有第二日的事。所謂集思廣益,就有這個好處?!?/br> 王中書,正是王沙川,王泮林他爹,王楚風他二伯。 “不過,論政容易施政難,法子好湊結果不全,孟大將軍這時心慌意亂,并非見到皇上交了差就萬事大吉的?!贝瞢€喝一口新茶,泰然若之。 “正如崔相所言,皇上命我將其他不相干人等一律釋放,那封造假封官書交還大今使臣,然而那簪珠兒是大今細作,封官書是唯一物證,放了還了,成翔知府來個反口不認,我還有何證據說他們勾結大今意圖獻城叛節?到了最后,我發兵又成了無理!”孟長河的確心慌。 崔衍知撇笑,“所以,把外患變成內憂的法子不盡然好,反而令偷襲者囂張喊冤?!?/br> 崔珋微微頷首,“是,但也因為拖延越久,事態越僵。我們不問孟將軍,大今就覺得我們包庇,要是孟將軍堅持之前說法,大今堅持否認,兩國和談隨時崩裂。所以,這個法子雖然事從權宜,到底緩和了事態,也為我們爭取主動?!?/br> 百里原直道就是,“我看大今使團突然從同洲跑來,說得好聽是友好慶春,卻是為了否認偷襲,同時想要看看我們的態度。我們一強硬,他們正好開打?!?/br> “我與王中書力主和談,樞密院主戰,御史臺中立,但對大今使臣的這兩個要求倒是決議一致——”崔珋頓了頓,“不可放人,不可還書?!?/br> 百里原拍胸脯舒氣,“崔相別大喘氣啊,嚇死我了?!?/br> 孟長河神情肅然,“是,長河絕不放人絕不還書?!?/br> 崔衍知皺眉不言。 崔珋又道,“不,孟將軍立刻回金鎮去,吏部剛任命成翔新知府,還請你一路護送。徵兒——” “是?!贝扪苤氐?。 “你自回都之后一直清閑,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去張中丞大人那里去領最新任命吧?!?/br> 崔衍知有些意外,“我進御史臺?不好吧?父親是宰相……” 御史臺作為南頌糾官的權力機構,最高長官御史中丞是不能和宰相沾親帶故的。 “還任推官罷了?!辈皇嵌啻蟮墓俾?,不必忌諱父子關系,“再說,張中丞跟你上司討得你,吏部任命,皇上親批,我也是剛剛知曉。你趕緊去,別讓張大人等?!彼鼪]幫兒子走后門。 崔衍知不再多言,跟兩位將軍告辭。 等崔衍知走了,孟長河才問,“崔相要我把人和東西交給御史臺?” 崔珋點頭,“皇上已命御史臺主理此案,所有人犯和證據一應交與御史臺。徵兒已證清白,同時又是知曉真相的少數人之一,由他暗中保護人證安全,張中丞認為可以放心得多,故而調他御史臺。我們先交物證,也可拖延幾日?!?/br> “還是要交出封官書?”孟長河并不覺輕松。 “既然大今使團堅持那是偽造的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