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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細作,本將軍也認為茲事體大,總不能糊里糊涂調兵,冒著違抗圣命的危險,結果反中敵人陰計?!?/br> 固然,大今前鋒潛入大王嶺這樣的事,他心里已掀起驚濤駭浪。 --------------------------- 親們,求訂閱求月票求推薦各種求??!喜歡的話,別忘支持一下哦!(。) 第57引 軍法辯真 軍鎮對內府調兵,需持虎符,除非確實十萬緊急,方可先兵后奏。不過事后朝廷調查若不符實,重則謀叛論處,輕則降職貶官。 孟長河不怕丟官解職,但想得是南頌存亡。當年北土還在,卻是一關破關關破,大軍一潰千里,迅速丟掉一半疆土,讓他心有余悸,不敢半點松懈。 至于眼前這姑娘么,說話條理分明,目光無懼無藏,并無前后矛盾之處。而她若說得都是真話,鳳來和成翔一線落入大今之手,對于朝廷,將會成為又一場滅國之禍。只是這回,已經沒有另一大片富饒南地容得他們再建頌朝。 這時,常莫幾乎立刻就換上狐疑的表情,一邊拿眼角擠睨節南,一邊點著頭坐下去。 節南心頭暗笑這人墻頭草,雙眼與孟長河對正,“大將軍,六娘只是一個傳信之人,信既傳到,六娘就想告辭了?!?/br> “哪怕信是假的?!泵祥L河說了出來。沒錯,這姑娘說話雖挑不出毛病,但從一開始,她交給他這封信時,就已經失去了他的信任。 “什么?”節南拍案,右掌落得那么重,竟沒拍出聲響,只是她人猛地站起,撞到打算倒茶的小兵。 鐵壺哐當著地,蒸出一片白汽。 信是假的?!節南張口結舌望著孟長河,滿腦子回想得是王泮林交給她信時的情形。 “本將軍與成翔知府有不少書信往來,他的字我算得上熟悉?!泵祥L河見節南的驚訝不像假裝,心里為難三分,語氣就沒之前嚴厲,“這信上字跡仿得一般無二,不過大概事出倉促或手頭的親筆文書不夠足,造信之人只照小楷仿那些找不到的字,才讓我瞧出端倪。鳳來的鳳字,里面鳥,知府卻一向寫成烏字?!?/br> 節南聽了,心想就那個詞不達意的蠢知府,別說把鳥寫成烏,把天寫成地,大概都沒什么奇怪的。 等等—— 現在不是知府蠢不蠢的事,而是王泮林偽造了書信,居然騙她!啊—— 不,沒騙她。 只是她說知府親筆的時候,他沒吭聲而已。 豈有此理。 難道這就叫夜路走多要小心,騙人多了被人騙么? 節南想著想著,怒著怒著,聽常莫一吼,撲哧笑了。 常莫吼,“來人!把這個謊報軍情的jian細給我拿下!送后校場,軍棍伺候!” 來時空落落的將軍府,此時卻像天上掉下來的,七八個全副武裝的精兵,將會客堂擠得滿滿,更上來兩個壯漢子,左右架著節南,出堂,跨院,到一處寬闊庭場,押立中央。 那里本有好些校練武技的將領,見到這般情形,立刻聚攏圍觀,也有直接問孟長河怎么回事的,一看就知道地位不低的將軍。 孟長河不語。 常莫雖有些越俎代庖,但他也想瞧瞧,除了一封偽造的信,并不像說謊的姑娘到底有沒有別的辦法證實她自己的話。他亦相信,嚴刑拷真心。 “大將軍,我只是受人之——”好你個姓王的,把她當盾(鈍),不顧她死活,是么? 節南才說到這兒,雙膝就讓押她的兵士踢跪了地,腿上沒多疼,卻震得她體內氣息亂流,咳得七葷八素。 她咬緊牙關,抬起頭來,眼中無畏,聲音沙沙卻有節,“那封信是別人交給我的,我未能辨明真假,確實是我自己疏忽。然而,鳳來縣報信者死于天豹蜂箭是實情,仵作死于府衙也是實情,且六娘親眼所見。有人看見大今士兵從大王嶺盤山密徑潛入,亦是千真萬確的消息。知府派出府兵主力去解鳳來危局,但此時此刻府城只剩兩千兵,即便知府沒有通敵叛國,也防不住大今這支兵馬突襲。大將軍,你拘泥一封偽信,無視六娘的話,打算不作為,莫非與知府沆瀣一氣,也已經投靠了大今不成?” 這時在場的,都是久經沙場的戰將,聞寥寥數語就能得知事態,一齊驚愕。 孟長河身邊那員親信大將又驚又怒,“女子休要胡言亂語!大將軍頂天立地,力挽狂瀾,殺了多少敵兵,斬了多少敵將,豈容你妄加詆毀!” 那員大將欲再言,卻讓孟長河擋住。 孟長河道,“姑娘你言之鑿鑿,卻無任何旁證,反而讓我辨出一封并非知府親筆的偽投誠信,即便你當著我十萬將士說我投敵,恐怕也無人信你。但是,本將軍還想給你一個證明自身的機會?!?/br> 孟長河給下方兵士比劃一個手勢,原本押著節南的兩人,到兵器架子上抄起兩根一丈長,比拳頭還粗的軍棍。 “二十軍棍?!彼抗鈷哌^校場一圈,滿意眾將贊同的神情,“只要姑娘受二十軍棍還能堅持方才所言,本將軍就相信姑娘,立刻發兵成翔?!?/br> 別說二十軍棍,一棍子就能打掉她半條命。 節南面露譏誚,“敢情大將軍膀大腰圓,挨棍子不吃力。還是你明知我挨不過,也好名正言順殺了我滅口?” 孟長河卻不為所動,“姑娘巧言令色,當眾離間,只會讓本將軍更懷疑你居心叵測?!?/br> 他喝道,“執棒士聽令,仗——” 軍令如山,一旦說全了,二十棍子就挨定了。 節南豈能不知! 她高喊,“且慢!大將軍且慢!” 喊完,猛噴一口鮮血。 節南眼梢狹鋒,肩一掙,瞪開左邊兵士壓她的手掌,舉袖緩緩擦過嘴角。她就不信了,孟長河比千眼蝎王還毒辣,這樣都能堅決執行。 別說兩旁的兵士舉不動棍子,連督軍常莫也嚇一跳,湊著孟長河的耳朵勸,“大將軍,我瞧這姑娘病得不輕,臉色跟死人沒兩樣,一棍子下去打咽了氣,可怎生是好?說實在的,她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說jian細還真是抬舉?!?/br> 其實不用常莫勸,孟長河亦有住手之心。 作為鎮守邊關的大將,他的任何決定都關系到全軍生死,所以他固然不得不時刻存疑,可他心里卻又是有些信的。 畢竟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謊話,并非信口能諏。 ------------------------------- 今天第三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