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人壯漢一怔，半天沒反應過來。

    被他摟著的金發美女也愣神，不過眼神更多是癡迷熱火。

    司凰輕笑，“你不理解也沒什么?！彼齻冗^身把兔女郎剛裝好一盒子的游戲幣拿過來，遞到白人壯漢的面前，“來，拿去玩兒?！?/br>
    這話，就好像手里至少可以換十來萬的游戲幣，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皮球，眼前的白人漢子就是個被打發的小孩。

    “噗嗤——”周圍看戲的人群中有個細小的聲音冒出來。

    白人壯漢回神，臉就紅了。

    猛地一揮手，把司凰手里的盒子打翻。

    一盒子的游戲幣乒乒乓乓的灑在地上。

    “你找死！”白人壯漢緊接著一拳往司凰的臉打去。

    司凰低頭避開，拱膝撞在壯漢的腹部。

    “哇！”壯漢吐了一口唾沫，捂著肚子彎下腰去。

    之前被他摟著金發美女發出尖叫聲，才叫一聲就被司凰看過來的一眼給定住了。

    司凰輕嘖一聲，對竇文清說：“游戲幣玩完了?！?/br>
    “嗯，走吧?！备]文清盯著她臉上的表情。

    司凰和他一塊離開。

    這場混亂一開始就沒有人來管，不用想都知道白人漢子和那金發美女就是地下賭場的人，這種套路太常見了。

    “等等！K，我……”金發美女回神過來，踩著高跟鞋追上去，眼神是里nongnong的熱烈。

    司凰沒有回頭，當女人追到她的身邊，伸手要拉住她時就避開了，對滿臉期盼的金發美女微笑道：“你不想讓自己難堪，羞辱的話從我嘴里對你說出來對嗎？所以為了讓回憶美好一點，乖一點?！?/br>
    金發美女愣在原地，嘴唇輕微的哆嗦，然后慢慢緊閉，眼神里流露出羞愧和受傷，又更火熱迷戀的盯著司凰的臉。

    明明是那樣冷漠又惡意的笑容，卻又像參了毒藥的蜜糖。明明是殘忍的話語，可以把人傷得支離破碎，卻可以用輕柔的語調，包裝成對情人一般善解人意的勸告。

    金發美女一動不動的看著司凰兩人的離去。

    出來地下賭場，外面已經是下午，天色昏沉沉。

    竇文清突然說：“做你愛人會很辛苦?！?/br>
    “嗯？”司凰沒想到竇二少竟然會主動提出這種話題。

    竇文清接著說：“會容易不安?！?/br>
    司凰感覺到口袋里的手機連續震動了兩下，不過想聽竇文清把話說完。

    “一般人在你面前會自卑，有信心的人掌控欲都很強，可你不受控制?！?/br>
    “這就你今天得出的結論嗎？”

    “這是你今天給我看的結論?！?/br>
    司凰笑容不減，反而更燦爛，“你和我想的一樣聰明?！?/br>
    竇文清卻生氣了，聲音比平時更冷，“你看得出我的目的，我也看得出你的目的，你在誘導暗示我把你當戰友？兄弟？合作伙伴！你在我面前展現你的實力智慧，讓我明白你不受控制，隨著你的成長，更難被人壓制，所以除非你自己愿意，沒人能強迫你?！?/br>
    司凰笑容收斂，神色認真，眉目看起來也異?？←?，“竇文清，你很理智聰明，不管是在哪方面。你步步為營的接近我，用利益來捆綁我們兩個關系，在達到目的之前都可以忍耐，哪怕是看我對別人溫柔曖昧。你甚至可以做到秦梵那樣，對家人出柜，讓別人知道你喜歡我，但是這都是你在達到目的之前的隱忍?！?/br>
    “打個比方吧，假如我的愛人是你，你還能繼續這樣隱忍下去，讓我隨便的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嗎？”

    “我能?！备]文清冷聲道。

    司凰道：“隱忍不是愛情的主調?！?/br>
    “你不用挖坑給我跳?！备]文清依舊沒有表情，眼神卻充滿存在感，“隱忍不代表不能發泄，我不會傷害你卻不代表不能打擊情敵，秦爺能做的，我也能做。何況，”語調嘲諷，“秦爺的暴脾氣，獨占欲比誰都強?！?/br>
    “你說得對，可這一切都抵不過一個理由，我對你沒有愛情?！?/br>
    竇文清渾身緊繃如冰。

    司凰看了眼周圍，偏僻的地方只有他們兩人。

    今天把話說到這個程度了，不如一次說清楚。

    司凰神色平靜，是不添加任何多余修飾和遮掩的寧和，對竇文清展開內心的真誠。

    然而，很多時候沒有修飾的真相才是最殘忍，就好像孩子天真，有時最傷人。

    “我愛秦梵，所以我可以包容他的脾氣，他吃醋的行為，在我眼里很有趣可愛。他部分的控制，對我而言是迷戀我的證明，會讓我感到高興，他的付出可以輕易讓我感動?！彼净擞美硇缘恼Z氣，說出這一番剝開內心的感性話語：“這就是愛情，沒有公平可言?！?/br>
    竇文清嗓音失卻平日的清澈，沙啞得暴露他并不平靜的情緒，“只能是秦爺？”

    司凰道：“我專一?！?/br>
    竇文清深深看著她。

    司凰平靜回視。

    “不試試怎么知道?！备]文清突然道，把司凰逼到后面的墻壁。

    一片陰影灑下來，竇文清逼近司凰，目光里的銳利怒火能徹骨。

    “你以為自己有多了解我？對我說這些，就能把我說服？”

    向來沒有表情，情緒不激烈的竇二少。這時卻在陰影中，露出了一抹淺笑，像罌粟一樣，迎風輕搖該是柔美的脆弱，偏偏冷艷又冶煉得讓人心神難平。

    司凰微微一愣，她了解竇文清，但是沒有自信到完全了解他。

    然而，她就是知道竇文清很少會情緒外露，他很能忍也很理智，越是這樣人，一旦爆發出來才真可怕。

    正是因為這樣，司凰才不想竇文清繼續在自己身上鉆牛角尖，他并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只是相較于秦梵一看就是座火山，竇文清就是一座冰封的火山，輕易不爆發，一爆發就是毀天滅地。

    這時的竇文清顯然生氣了，哪怕被秦梵揍的時候，也沒見他這樣情緒外露。

    他雙手抓緊司凰的肩膀，低下頭。

    司凰沒有動，也沒有反抗。

    兩人的呼吸都糾纏在了一塊。

    只差三厘米，嘴唇就能觸碰到。

    司凰和竇文清近距離的對視著，互相都能看清楚對方的眼神。

    在竇文清的視線里，司凰的眼神很清很靜也很漂亮。

    他捏著司凰肩膀的手，更用力。

    兩人維持這個姿勢幾秒都沒動。

    直到司凰推開他，微笑道：“你喜歡的不一定非要愛情?！?/br>
    竇文清沒說話。

    有什么比沒有反應更能證明沒有心動？

    面對這樣的平靜，竇文清有屬于自己的驕傲。

    他看著司凰離開也沒攔著，黑發后的雙眼暗淡中流露一絲迷茫。

    司凰走了一段路，才拿出手機。

    在剛剛她和竇文清交談的時候，手機已經震動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