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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也是,什么都不了解,只覺得宮瑪瑙是個怪人,他要用他正常人的光輝治愈她。其實人家正常得很。 這真誤會了宮瑪瑙,宮瑪瑙設這個備注完全是怕想不起康莫這號人,名字和真人對不上。 那是最后一個周末,再過一周,宮瑪瑙終于結束為期一個月的軍訓。 梁加銘早早等在門口,等宮瑪瑙出來。宮瑪瑙現在通常都是自己解決早餐,午飯會中午回他家和他一起吃,晚餐回來時間不夠,她只能餓著晚上回來吃。誰叫宮大小姐就是不愿意吃軍校提供的飯菜呢。梁加銘倒是時間充裕,頓頓回家吃。學校離得很近。 鎖孔里傳來聲音,宮瑪瑙出來了。他們現在已經非常默契。 梁加銘立刻展開笑容,露出一排白牙,眉宇舒暢:“宮瑪瑙,早?!?/br> “喂,看在我周末也爬起來送你去軍訓的份上,你也問聲好,笑一下會死啊?!?/br> 宮瑪瑙還是懶得理他,自顧自地向電梯那里走去。 梁加銘在后面繼續抱怨,哪怕沒有人應答。 到了軍校門口,梁加銘隨意揮揮手,懶散地將手插回牛仔褲口袋里準備轉身回去。 “梁加銘,”宮瑪瑙突然叫住他,“我已經對你夠好了,你不能再要求我。我對你的喜歡已經是所有人中最多的,不對,他們加起來也沒有你多……” 梁加銘覺得全世界都靜止了一樣,所有景色都是黑白的只有宮瑪瑙是彩色,長發優雅束成低馬尾軍訓帽遮住她潔白的額頭,鮮艷的紅色嘴唇一張一合,讓他大腦空白。宮瑪瑙還說了些什么,可是之后一句話也沒聽清。 宮瑪瑙這是啥意思? 從那天以后,他們再也沒有說過話。這句話是他們之間這么久以來最后一句話。梁加銘一直琢磨著這句話,但是越琢磨越害怕,他既怕那個答案是對的,又害怕那個答案是錯的。 宮瑪瑙是不是喜歡他? 他不敢想了。 如果是真的,他該怎么辦?如果不是真的,他又該怎么辦? 梁加銘知道自己從小就挺受歡迎,帥氣優秀嘴巴又甜,這讓他很自負。意味著沒有人可以cao縱他,以后也不會傾倒在哪個女人身上??墒?,宮瑪瑙出現在他的世界他就有點不自信了。 他絕不承認他喜歡宮瑪瑙??墒?,他又不能接受宮瑪瑙不喜歡他。 倘若許京豪知道,他一定會給梁加銘一拳,然后大罵道:“你怎么能這么賤呢!人家喜歡你,你拒絕說怕愛上人家,人家不喜歡你,你又覺得自己這么優秀憑什么人家可以不喜歡你。梁加銘,這世界都是你的算了!” 這是梁加銘第一次這么煩惱,以前如果有女生給他告白他都能一笑而過。 他糾結著,躲避宮瑪瑙,后來再也不去接送宮瑪瑙。宮瑪瑙像是意識到什么,卻什么也沒說。第二天早上倩姨責問他為什么不起來送宮瑪瑙,梁加銘大叫:“她說不愿意我送。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氣,千金大小姐一個,拽的二五八萬的,老子不伺候了!”聲音洪亮,一點也不心虛。 倩姨想想也是,打了一下梁加銘:“你睡吧睡吧?!彼鋵嵦貏e寵梁加銘,兒子太帥什么都心甘情愿。果然這個世界是看臉的。她又象征意義地責怪梁加銘一句:“不能這樣說瑪瑙?!?/br> 梁加銘支吾了聲,臉埋在枕頭上不動。 從那天起,宮瑪瑙也再沒有來他家吃飯。每次倩姨邀請,宮瑪瑙都說,已經吃過了。 就這樣,到了今天,已經足足過去了半個月。新生軍訓已經結束回到本校上課,老生終于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見到新生。新一屆?;ㄐ2菖判幸策x出來了,宮瑪瑙意料之中,梁加銘自然也在意料之中。 許京豪成了宮瑪瑙的鐵桿追隨者,每天十句不離宮瑪瑙。梁加銘小心翼翼聽著她所有的消息。 今天,許京豪有些失落。他的同桌是汪政安,梁加銘一個人單獨坐在最后一排。 “怎么了這是,今天許少不去高一部探聽宮大美人的消息???”汪政安放下手中的書打趣。他的手指修長,中指頂了頂無框眼鏡,渾身深不可測的氣息。 “不去了?!痹S京豪嘆了口氣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滿臉愁容。 “你這樣如何抱得美人歸?” 汪政安的話讓后面的梁加銘嗤鼻,宮瑪瑙能正眼看一下人? “我的夢中情人這里好像有點問題?!痹S京豪指了指自己腦袋。 “你腦袋才有問題!”梁加銘立刻反駁,汪政安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梁加銘。 “是真的,你聽我慢慢道來……” 宮瑪瑙一到學校就迎來諸多目光,但是她永遠冷冷的,也不和人說話,獨來獨往。起先大家只是認為美人脾氣都古怪,最近越來越不對勁。她本來就瘦,最近越來越瘦,跟干尸一樣,大家說她得了厭食癥,幾天都不吃一丁點兒東西。還有,整天坐在自己位置上一動不動,不曉得在想什么,老師有一次向她提問,她也理都不理,老師以為她沒聽見,又叫了好幾聲,還走到她座位邊。誰知宮瑪瑙完全不領溫柔的英語女老師情份,一個不耐煩的眼神扔過來,狠狠地盯著女老師。自此以后,班上再也沒人理會她,任她每天與世隔絕,神經兮兮。 今天,一直都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宮瑪瑙再次讓大家驚惶不安。 格致高中對校服要求不嚴,只需要在周一升旗晨會那天穿校服,其他日子穿自己衣服就可以了。今天,宮瑪瑙穿著件厚毛衣,在N市暑氣未退的天氣。 “你有病,你全身上下都是病?!绷杭鱼憣⑺雷由系臅釉谂恐脑S京豪身上。 “梁加銘你干嘛??!”許京豪將書擋出去,頓時書灑了滿地。他莫名其妙地看著梁加銘。 站著的梁加銘臉上赧然,在前面兩人的注視下無地自容,手腳不知如何安放。 晚自習后,梁加銘第一次沒有和許京豪、汪政安招呼一聲,鈴一響拎著書包帶子就飛了出去。他知道,宮瑪瑙可能出事了。都是他的錯,宮瑪瑙千金大小姐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她哪里會照顧自己?這些天怎么過的! 梁加銘快速跑回小區,在樓下院子里的石凳上等著。大概十分鐘后,終于宮瑪瑙出現了。梁加銘發現,自己竟是如此迫切想見到她。有些人,別以為和她同校,甚至是鄰居就能經常見到,像宮瑪瑙,梁加銘已經好久沒見到她了。他經常在房里聽見隔壁的關門聲,房門緊閉,梁加銘有時候真的害怕宮瑪瑙死在家里都沒人知道。但她就是不開門,誰敲門都不開,從那天開始。 宮瑪瑙真的瘦了好多,走路顫顫巍巍,感覺隨時會碎掉。她目不斜視,自然沒看到旁邊的梁加銘,直到一起進電梯,才發現。 宮瑪瑙冷冷地望著他,像看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