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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扣緊胸膛,另一手已端不住碗,哐當灑在地上。 書辭嚇了一跳。 “你怎么了?” 他的臉白得駭人,嘴唇幾乎毫無血色。 盡管不知病情,她還是轉身欲出去,“你等等,我現在就去找大夫?!?/br> 晏尋撐著一口氣拽住她衣袖,“尋常的大夫……醫不了這病?!?/br> 看他伏在地上痛苦不堪,書辭也跟著著急,只好先蹲下,“那還有什么辦法?” “酒……”晏尋氣息微弱,似連開口也無比艱難,“拿酒……” “酒?”她微怔。 “最好是竹葉青……” “你、你要求還挺高的?!睍o無語,“我家可能沒有酒,我先去廚房看看,說不定有剩的甜酒?!?/br> 說完她很快跑出去,不多時折返回來。 “我找到了一小壺糯米酒,你要不要試試?” 晏尋已疼得額頭青筋盡顯,拿過那壺酒一口喝完。 太甜了…… 根本毫無酒味。 這酒水下去不僅沒有減輕他的疼痛,反而使胸腔膨脹的像要炸開。 聽見低低的呻吟聲,他頭垂著也不知是什么情況,書辭無措道:“要不我出去給你買?你還撐得住嗎?” 話尚未說完,手腕忽然一緊,只見他驀地抬起頭,伸手撩開了她的衣袖,石青的縐紗大袖下露出一彎雪白的臂膀,就在書辭詫異的瞬間,他張口便咬了下去…… 這痛感對于書辭而言可以說是永生難忘,鋒利的虎牙嵌進rou里,她當時就叫了出來。 “你……你干什么?!還不松手!” 錐心刺骨的巨疼緩和以后,書辭才發現他的牙已挪開,唇卻緊緊貼在她肌膚上,濕潤而溫熱,咬過之處似有液體流出,大約是她的血。 而他正用嘴輕輕地吮著,力道不大也不小,舌尖和牙尖不時觸碰到她的手臂,甚至細致地舔舐,耳邊聽到清晰的吮吸聲,她連疼都忘了疼,身上瞬間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隨著身體里地那股躁動逐漸平復,晏尋緩緩將唇齒移開,他嘴邊還沾著殷紅,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的緣故,整個人瞧著已沒那么蒼白了。 他看著書辭小臂間帶血的牙印,心頭忍不住愧疚,歉然道:“對不起……” 書辭氣惱地瞪他:“是真的很疼??!” 晏尋并未松開手,只在一旁找干凈帕子,“我給你包扎?!?/br> 她心疼地扭過胳膊瞧傷勢,他咬得不深,血流也得不多,但終究破了層皮,稍稍一動就隱隱地往外滲血。 “你是屬狗的嗎?!見人就咬!” 晏尋飛快用清水給她擦洗傷口,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瓶,“這個藥不會留疤,每日用一次,七日便能好?!?/br> 書辭還在恨他。晏尋微擰著眉,仍是一臉抱歉,盡可能小心地給她上藥,再仔細的包扎起來。 “我真不該救你,恩將仇報?!?/br> “對不起?!彼麑⑺滦浞畔?,眼瞼低垂,隨后又解釋,“方才一時情急,并非是我有意要傷你的。還望姑娘原諒?!?/br> 書辭狐疑地打量他:“你這究竟是什么???還要喝人血?”想想便感到毛骨悚然,于是往后挪了挪。 “你別怕?!标虒っu頭解釋,“其實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怪病,原本病發時喝點烈酒也能好受一點,只不過我隨身帶的酒早已遺失,一時沒有忍住就……先前冒犯了,是我的錯?!?/br> 他一再道歉,書辭也氣不起來,只頗有幾分無奈地輕嘆:“算了算了,算我倒霉……偏偏傷的還是右手?!迸率呛瞄L一陣不能碰針線了。 晏尋此刻除了內疚也別無他法,只能說:“我會補償你?!?/br> 書辭又嘆了口氣,然后開始認真地審視他。 “你……” “嗯?” “會用刀嗎?”她問。 * 南疆的事本來就是走個場子,沈懌逗留了一個多月后便返京了。 回王府換了身衣裳,天色已近傍晚,他帶上面具,拎著一堆東西,敲開了言家的后門。 院中一切如舊,庫房外正有人持著柴刀在劈柴,腳邊的柴禾堆得如小山般高。 四周暑氣未消,他披了件單衣,胸懷微微敞開,能看見身上著纏的一圈厚厚的布條。 沈懌先是一怔隨后不禁皺起眉??傆X得此情此景無比熟悉,像是在哪里見過…… “你來了?!睍o回身關好門。 他沖那邊頷了頷首:“他怎么會在這兒?” 她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我那天看見他倒在我家附近,所以就把他給帶回來了……有什么不妥么?” 沈懌不解道:“你救他作甚么?” “他可是錦衣衛?!睍o壓低了聲音,“我救了他,他就欠了我一個人情,往后要是遇到什么麻煩,可以讓他幫忙的?!?/br> 沈懌:“……” 無語又無奈地橫了她一眼,他慢悠悠地問:“這么說,你當日救我,也是因為這個?” 書辭抿唇含了抹笑,卻沒有說話。 “還笑?”沈懌對她這個表示很不悅。 她笑著輕輕扯他衣袖:“你不一樣?!?/br> 聞言,他沉默片刻,眼瞼垂下來,靜靜看著她,“哪里不一樣?” 書辭將手背在身后,低了低頭,“就是……” 才開口,便聽到有人喚她。 “言姑娘?!?/br> 她啊了聲轉過頭。 晏尋正將卷起的袖口松開,朝這邊走來,“柴都劈完了,還有別的什么事要我做么?” 那是家里一年份的柴,看樣子用到今年冬天都不成問題。 書辭忙說沒有了,“辛苦你了……傷不要緊吧?” “還好,早已結痂,應該沒有大礙?!闭f話間,他留意到一旁的沈懌,目光上下一掃,“這位兄臺是……” 上次在護城河畔他們交過手,后來在碗口村也見過一次,所以并不算陌生。 “若我沒記錯,你是捕快?”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生出這種天差地別的誤會,書辭只得模棱兩可的解釋,“是我的朋友?!?/br> 晏尋心下生疑。驀地回想起來每次見面,這個人都帶著那張銀制面具。 此前與他交談時沒有留心,現下晏尋才發覺,他說話似乎刻意用口技變化了音色的,不仔細聽也不容易聽出來。 這么說,他原本的聲音應該與此不同。 不過為何要這么做? 不敢以真聲真面目示人,那必然是在顧及什么,或是隱藏什么。 兩個人視線交匯,神情都不太友善。 “想不到順天府,還有這樣的捕快?!?/br> 書辭只好訕訕一笑。 沈懌輕哼一聲,走到他跟前,隨手揪起他鎖骨上的那串鏈子,淡淡道:“七寶瓔珞?我大梁的男子,是不帶這種飾物的。但據我所知戎盧部族的人,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