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理的轉回頭，看向對面的人：“這一巴掌，算是清了我們幾年來的情誼?！?/br>
    劉局長氣呼呼喘氣，雙手壓在桌上。

    “爾后，無論事情會怎么發展，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彼f。

    外面的人看劉局長不太對勁，不由分說地推開門進去安撫，一位比較資深的警員看了相音沛一眼，不自覺感受到一股壓力，便吞了口水。

    她就坐在那里，沒有還手也沒有任何情緒，可迎面壓迫過來的氣勢，讓人不禁心生畏卻。

    聽說這個女人在還沒公開身份前，一些人喊她相爺，現在親眼見到，她確實比很多男人還來得更有威嚇力。

    兩個警員跟劉局長先出去，留下來的資深警員很客氣地坐了下來，先朝相音沛道歉：“抱歉，相小姐，劉局長平常不會這樣，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br>
    她輕輕搖頭，沒說話。

    這時有人敲門，一位年輕的警員走進來說了幾句話，資深警員微微皺了眉頭，小聲說：“這不符規矩……”

    “可這是上頭交代下來的?！?/br>
    “可不就是找人麻煩嗎？”

    她看著他們，緩緩開口：“怎么回事？”

    兩人頓了一下，尷尬的笑了幾聲：“沒什么，我們先帶你出去這兒?！?/br>
    相音沛返回拘留所時，里頭其他女犯看到人回來，那表情都有些怪異。

    里頭的女警見到相音沛，微瞇起眼，先把人給關進去之后，才把兩個同事拉到角落小聲說：“上級有沒有什么指示？”

    “指示下來了，但跟你無關，你今天提早下班吧?！?/br>
    “喔?！迸D頭看了眼里頭靠著墻的相音沛，小聲抱怨：“那女的前幾天犯事?！?/br>
    “犯事？”其中一人不信，失笑?！澳阏f旁邊那胖大姐還比較有可能……誒？那胖子怎么臉上有傷？”

    “就是被那女的弄?！?/br>
    “怎么可能，咱們進來都搜過身了?！?/br>
    年輕警員走到鐵窗外，喝了一聲：“喂！你過來！”

    胖大姐臉色不悅的起身走過去，那臉頰腫了一大塊，還有明顯瘀青。

    “你怎么搞的？進來還不安份？你當這里是你陳家莊??？”

    胖大姐沒說話，但那滿臉橫rou的臉上充滿憤怒，卻又不敢發作。

    “回去回去！”

    胖大姐哼了一聲，路過相音沛旁邊的時候還刻意遠了一些，年輕警員看到那在外頭囂張跋扈的女賊居然對相音沛露出懼怕，這讓他更加好奇。

    “怎么動手的？”年輕警員問相音沛。

    相音沛沒說話，僅是淡淡瞄了他一眼。

    “嘖，回答一下？你沒工具你怎么搞得，這胖子體型還大你兩倍?！?/br>
    她收回視線，仰頭淡淡地說：“我討厭人碰我，所以我也碰回她?！?/br>
    “……就這樣？”年輕警員不信，目光投射到其他人臉上，一些人茫然，一些人則閃避視線?！案闶裁囱b神弄鬼的，算了，晚點我也會知道?！?/br>
    相音沛眉頭微微蹙起。

    ……

    半夜兩點，拘留所外一處sao動，相音沛坐在最角落，在外層鐵門被打開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幾分鐘后兩道刺目的手電筒燈照進來，就直接打在相音沛臉上，警員走進來抓住相音沛往外走。

    她一出鐵欄就被銬上手銬，看了兩名警員，平靜問道：“什么事？”

    “訪客?！?/br>
    半夜來訪客？她心里有了底，這在規定時間外來的人，不是來頭不小，就是……

    相音沛隨著兩人下樓，走到一半時在一尊菩薩法像面前停下來，兩名警員面面相覷，她停下來雙手合十，安靜地拜了幾分鐘。

    “你們是新來的吧？”她突然問。

    兩人頓了一下，表情有些僵硬，卻又聽到她說：“雖然我進來沒幾天，但這里的人看到這尊菩薩都會拜，我聽你們學長學姐說過這是局里的潛規，拜了就不容易出事?！?/br>
    他們倆聞言，看了菩薩幾秒后才舉起手拜了幾秒。

    “走吧?！彼f。

    三人下樓，沒有往熟悉的前面辦公處走去，相音沛隨即判斷了方向，當下就說：“兩位長官，我能去廁所一下嗎？”

    “別這么多事?！逼渲幸蝗嗣黠@不耐煩。

    “無論等等是哪位訪客要見我，我也總不好蓬頭垢面過去，在局里我也跑不了，你若擔心在外面等我就行?！?/br>
    他們眼神交換幾秒，一位比較年輕的才同意：“那行?！?/br>
    相音沛進了廁所，不選最外面那間，而選了倒數第二間，年輕警員便起疑：“你干嘛還挑廁所呢？”

    “我只是不習慣蹲著的?！?/br>
    年輕警員一看，還真的是蹲著的，撇嘴冷笑：“你們這些有錢人毛病還真多?！?/br>
    相音沛看了他一眼，才走進廁所里，幾分鐘后出來，兩人才繼續走，沿路上沒有遇到除他們以外的人，她做好心理準備，不動聲色。

    很快的三個人就來到后門，不遠處就看到相彧跟劉局長，身后還有幾個彪形大漢，其中一個相音沛有印象，聽威廉提起過，一個中東退休的傭兵。

    “劉局長，謝謝您的通融?！毕鄰α诵??！敖酉聛砟湍苋ッδ氖铝??！?/br>
    相音沛看到只有劉局長一個人走，身后這兩個沒有跟過去，于是她才理解這兩個也是相彧的人。

    “我親愛的meimei，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她淡淡一瞥，這日子她怎么也忘不了：“是我跟你交換毛衣的日子?！?/br>
    也是他們家破人亡的日子。

    “這么重要的時間，我想你也不希望是在局里祭奠父親?！毕鄰抗庹嬲\?！拔規砹司?，你跟我一起對地上撒一杯吧……啊我忘了，你現在有手銬，那么我替你做?！?/br>
    看到他這般裝模作樣的態度，相音沛居高臨下的凝視他幾秒，淡淡地問：“你現在開心嗎？”

    相彧把兩杯酒倒在石磚地上，轉頭看了相音沛，微笑回答：“開心?！?/br>
    “為什么？”

    “因為我只要想到你會向我求助，我就開心?！?/br>
    “求助？”她挑眉不解。

    “相家的一切已經是我的，而你所有個人資產，只要是用我名字的，最后都會直接歸于我，而我要做的就是認或不認，認的就是我享受?！?/br>
    “然后不認的，我承擔？”

    “好聰明?！?/br>
    “所以你認了所有無關緊要的動產不動產，還有私人企業的項目，不認的就是與政府合作的建案跟活動?！?/br>
    “那是當然，哥哥我沒你聰明，當然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你擅自用我的名字去接了一堆國家的案子，茲事體大，我當然要謹慎拒絕?！?/br>
    相音沛冷冷地看著相彧：“為什么？”

    “為什么？你終于有一點示弱的態度了?！毕鄰_心的笑出聲?！澳悻F在的表情，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