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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不知何處去 去年今日此門中, 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花顧白題·憶故人 他以為, 從十三歲被九皇女所救開始,他會永遠只愛九皇女一人。即便他很清楚九皇女這樣的人物, 對自己只有數不清的算計,但是他心甘情愿。 除了九皇女,他在這個世上并沒有別人了。娘親?不, 她是個把自己親生兒子當玩物的人,并不值得他回憶。 起碼九皇女還愿意偽裝一下,曾對他好過, 救過他一命不是嗎? 可是為什么…… 他在看到九皇女歸來的那一刻,心里想的念的全是——李袖春呢? 那個善良到他覺得蠢透了的女子呢? 九皇女沒有變,依舊是溫柔的對待自己, 只不過她看起來還是念念不忘毓柳。得知九皇女居然奇跡般死而復生, 毓柳便日日來看她, 兩人越走越近。 捫心自問,他還嫉妒嗎? 他居然沒有嫉妒, 反而在想如果毓柳知道眼前的九皇女已經不是李袖春了, 他會不會驚慌失措呢?還是死心塌地想嫁給九皇女嗎? 他知道, 毓柳是喜歡李袖春的。顯而易見,毓柳的計劃誰都可以實施, 毓柳卻選了李袖春,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恨春,我有點餓了?!?/br> 恨春邊做著吃的, 邊頗有些憤憤不平,抱怨著九皇女怎么了?每日和毓柳游山玩水,幾乎已經不再做八寶粥了。 八寶粥……九皇女當然是不會做的,君子遠庖廚,九皇女做了豈不是自降身份? 他再也喝不到那傻子做的粥了。 一夜,九皇女似乎是喝多了,滿身酒氣的沖進了他的房間。當自己被壓倒在床榻上時,他一瞬間下意識避開了她炙熱的吻。 “九皇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發抖……害怕?他居然在害怕以前自己那么愛著的人…… “顧白,本殿下的江山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九皇女狂亂的說著醉話,他狠狠一震,他心里清楚其實九皇女最近一直郁郁不發,因為她想要的位子早就被十皇女坐了去?!榜T封她不幫我,你來幫我,好嗎……?” 他沒反應過來,她的唇印在了自己的臉頰上,guntang的讓他心里越來越慌。身上的衣服被她扯裂,她的手撫摸著自己的皮膚,一瞬間他竟是有一種想吐的欲|望。 “恩?……以前都是你幫我的,你知道的,我的小夫郎……我最喜歡你了?!?/br> 最喜歡?是多喜歡呢? 他閉上眼睛,卻在這種時候想起了另一個人。 ——“如果我說我很喜歡你,你是否愿意試著放下九皇女,接受我呢?我會對你很好的,然后我們會在這里有一個家,我陪著你,你陪著我,再加上恨春馮封蕭雅,好不好?” 他忽然有些后悔,沒有在那個時候回頭看看她的表情。 那時她是不是滿臉期盼,忐忑不安的在等自己的回答呢? “要怎么幫……你?” 九皇女醉醺醺的一笑,貼著他耳畔道:“我聽毓柳說,他表姐財大氣粗。若能得到她的助力,有了錢財,暗中招兵買馬,東山再起對本殿下來說,不是難事?!?/br> 花顧白瞬間明白了她的深意。 不過又是這樣的手法,他誘惑的對象從桃花樓的官員,前朝女皇,變成了毓柳的表姐而已。 可是這次,他卻不愿意了。他微微搖頭,看到九皇女突然暴戾起來的眸子,突然覺得不妙。 九皇女抓住他的下巴,固定住,似乎是疑惑,“怎么回事?不管是你,馮封,恨春,怎么都開始反抗起了我的命令?你們是不是覺得,本殿下不是九皇女之后,很看不起我啊……?” 她忽的瞇起了眼睛,“還是,你愛上了那個孤魂野鬼?” “會嗎?我的小夫郎?!彼嗣櫚椎拇桨?,“明明是你讓她的靈魂脆弱不安,才讓我有機可乘的。她可是心灰意冷,親自把你托付給了我呢?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對我的執念,才能讓我的靈魂逐漸壯大,從而把她換了下來?恩?這樣的你……還是最愛我的,對吧?” 花顧白一怔。 原來是這樣,九皇女才托夢給自己,讓自己不要忘記她,不要動搖想她的心? “上天都希望我活過來!哈哈哈,正好秋日祭陰氣最重,她最虛弱之時,我贏得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她狂妄笑著,伸手把花顧白的手禁錮在頭上,另一只手探進他的衣服里,撫摸著他的皮膚。 不!花顧白回想起了娘親的臉,居然和現在的九皇女一樣——面目可憎。 他要的,是這樣的愛嗎? 他愛的,是這樣的人嗎? 他奮力抵抗,可是喝醉的九皇女力氣突然大了很多,就在他絕望之時,一人從屋外竄了進來,把九皇女打暈了過去。 看清來人,花顧白攏上衣服,還有些茫然。 “她果然不是我的漂亮jiejie?!笔捬偶t著眼替花顧白把衣服整理好,“娘娘,阿姐去哪了?” 去哪了……? ……他不知道。 蕭雅大概是第一個看出來九皇女不對勁的人,年齡越小,心思便越純粹,眼睛就越透亮。阿姐不會做這種事,不會不管娘娘跟毓公子走的那么近,也不會舍得強迫娘娘的……當初她可是拼死要救娘娘的人啊。 “她可能不會回來了?!被櫚奏?,他做了這么多事,把她推開,讓她失望,她回來作甚呢?要是他,也不愿意再回來了。 “娘娘……”看著花顧白蒼白的側臉,蕭雅暗自下了決心。在阿姐沒回來的日子里,她要貼身保護他!堅決不讓這勞什子女人碰他一根指頭! 好在第二日九皇女以為自己喝醉,根本記不清前一夜發生的事了。 而蕭雅果然說話算話,從那天起與花顧白形影不離。多次頂撞九皇女,漸漸惹得九皇女不滿起來,越發喜怒不定。 如此煎熬,度日如年,終于,冬日到了。 第一場雪紛紛落下,花顧白因為憂思頗重病倒了。恨春焦急地替他換著退熱的帕子,蕭雅就在一邊守著門,一動不動。 “真漂亮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