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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又吐出了一口血來。不過他到底是皇帝,很快心里就出現了和季和一樣的懷疑,于是眼帶疑惑的問:“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定王扯了扯嘴角,眼睛發紅的盯著他,語氣不耐煩,“別廢話,趕緊寫!” 皇帝吸了一口氣,不再說什么,扶著顫抖的手,重寫了一張。這不過這回,還沒等他蓋上印,外頭忽然想起了震天的喊殺聲。 定王表情一變,怒聲對皇帝說:“快蓋上??!” 被二十幾個衛兵護衛在后的皇帝一聽外頭似乎出了什么變故,哪里還肯乖乖聽定王威脅,那手里的印就是不蓋下去。 定王也不費話了,舉著劍刺死了攔在面前的一個衛兵,他這一下就仿佛一個訊號,跟隨他一同進來的叛軍和那二十幾個衛兵一時之間打在了一處。畢竟是人少,這二十幾個衛兵沒能支撐多久,眼看著他們步步后退,幾聲慘叫又死了幾個,皇帝被季和拖著往后退去。 鮮血的腥味彌漫在殿中,定王紅著眼睛舉著劍,不再管手下的叛軍和那十幾個拖延時間的衛兵,徑自朝著皇帝和季和追去。 除了皇帝和季和,與他們一起退的還有兩個衛兵,那兩個衛兵見到定王追了上來,互看一眼,舉刀迎了上去。 季和攙著皇帝從前殿跑向后殿,皇帝急促的喘息著,剛才已經吐了兩口血,這會兒臉色灰敗下去,腳步也越來越慢。 呼呼的冷風從猩紅的門窗縫隙吹進來,從一扇開著的窗戶,季和看到外頭下雪了。這場醞釀了許久的大雪,悄然的從鉛灰色厚重云層中落了下來。前殿喊殺的嘈雜聲響漸漸散去,只有追擊而來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季和心底不斷往下沉,定王追上來了。 皇帝已經跑不動了,他們也已經無處可逃,可這個快要死掉的皇帝是那么畏懼著眼前的死亡,他忽然變得瘋狂起來,死死拉著季和,“季和,你快去攔住定王!攔住這要弒父的畜生,你快去!” 季和手無寸鐵,但他別無選擇,只能攔在了皇帝面前。 定王大步走過來,劍尖朝下,新鮮的血液順著劍身滑下,滴落在地。 “反正就剩一個印沒蓋,本王自己蓋也沒什么,父皇你說對吧?!倍ㄍ趺鏌o表情舉起了劍,毫不猶豫的對著兩人刺下。 季和眼前看到的,是那閃動的雪亮劍光,隨即他胸口一涼,劍尖被拉扯出來的時候,才后知后覺的察覺到那撕裂的痛感。 倒在地上的時候,季和見到定王又是一劍,刺進了皇帝的胸口,隨后他拿出了皇帝懷中的印章,哈哈大笑起來。 “父親啊父親,我想要的你不肯給我,最后呢?還不是被我自己搶到了!” 平王姍姍來遲,帶著一群盔甲染血的護城衛趕到,將這里重重包圍。定王手中還拿著皇帝的私印,見到來人是平王,他微微睜大了一下眼睛,然后突然又笑起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二哥你平時表現的那么淡泊名利的,原來也想要父皇這位置,藏得可真是深,這么多年,我與太子,竟然都被你騙過了?!彼哪抗饩従徛舆^包圍住自己的士兵,“你早就知道我要逼宮?故意等到這個時候,你一定有個厲害的內應,是誰?” 他忽然看到兩個平王帶來的衛兵將倒在一邊的季和扶了起來,頓時明白了。 “原來你是馴服了季和這條狗?!?/br> 平王不見了平時的懶散,撥弄了一下腰間的劍,朗聲說:“定王逼宮弒兄弒父,我今日清君側,為父兄報仇。來人,將定王拿下?!?/br> 定王被重甲衛兵攔在中間,掙扎一刻,最終還是失手被擒。他被按在地上依舊掙扎不停,眼睛死死盯著平王那邊看著,口中嘶吼道:“你與我有什么不同!一樣都是亂臣賊子,你殺了我,一樣名不正言不順!哈哈哈,那老東西已經被我殺了,你從哪里再去找一道圣旨!” 平王這個時候走到皇帝面前,彎腰探了探他的鼻息,皇帝睜著眼睛已經沒有了聲息。平王臉上沒有半點哀慟的表情,收回手來到季和面前。 “如何?” 季和低聲將皇帝先前跟他說的話告知了平王,平王也不意外,只笑:“我就猜他一定會做好各種準備。跟我一起來吧,去看看我那父皇,給我留下了什么東西?!?/br> 季和被攙著,與平王一同來到皇帝寢宮,從床頭找到暗柜打開,里面有兩封詔令,一份是傳位于定王,一封是傳位于平王。 平王拿著兩封詔令,忽然摸了摸額頭笑著感嘆了一句:“果然是這樣?!?/br> 他拿著傳位給定王的那封詔令,來到殿中最大的那個熏爐前,讓人搬開蓋子,撥動里面的炭火,將手中詔令扔了下去?!案富实倪z詔,只需要一封就夠了?!?/br> 他看著那詔令燃燒起來,揮了揮手驅散面前的濃煙,“太嗆人了?!币晦D頭見到季和面色慘白捂著傷口,便對他笑笑說:“這回辛苦季司公了?!?/br> “你們把季司公好好送回去,找兩個太醫為他治傷?!?/br> —— 檀繡坐在廊下,心中無論如何都安定不下來,從剛才起,她心里就惴惴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么事,可季慎知趕過來特地囑咐她不能跑出去,檀繡也想著上輩子那意外,不敢跑出去給季和添麻煩,只能這么煎熬的坐在這里等待。 肥貓小禾趴在她膝上,喵喵的軟軟叫了兩聲,檀繡摸摸它的腦袋,“會沒事的?!?/br> 季嚴思頂著滿肩頭的雪匆匆穿過中庭來到檀繡面前,見她臉白的不像話,便勸道:“干娘,這外頭風這樣大,您還是到屋里去等著吧,要是被這風給吹病了,干爹要責怪我們的?!?/br> 檀繡搖搖頭,問他:“外面情況怎么樣?” 季嚴思見勸不動她,只好回答,“咱們這里還好,沒有什么人來攔,就是前頭那里,我偷偷去看了一眼,那兒來來往往的都是衛兵,已經打起來了,我不敢多看,就趕緊回來了?!?/br> “那有沒有看到季和?” “干爹這會兒肯定是和圣上在一起呢,圣上肯定沒事,干爹也不會有事的,干娘您就放心吧?!奔緡浪茧m說這么輕松的安慰檀繡,但他自己心里清楚,現在延慶宮那邊那么亂,干爹會怎么樣,還真不好說。 顯然,檀繡也不會被他這一句話安慰到,臉色依舊蒼白。季嚴思拍了拍肩上的雪花,忽然聽到院外喧鬧起來,不一會兒,有一群人進來了,他一眼就看到那被抬著的人,正是他干爹季和,他閉著眼睛,衣服上的血刺眼極了。 季嚴思瞪大了眼睛還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