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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和疑惑,問道:“怎么?” 檀繡沒答,默默的又湊近了些。這回兩個人幾乎貼在了一起,季和一碰到檀繡就被嚇了一跳,因為檀繡似乎沒有穿衣服。 心里一跳,季和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檀繡的意思,然后一顆心咚咚的劇烈鼓動起來。 “檀……檀繡?” 檀繡伸手牽住了他放在一側的手,腦袋抵在他肩頭,聲音輕輕的喚他名字,“季和?!?/br> 她柔軟的就像一灘水,美好的就像一個夢。聲音里是滿是女子的羞意和柔軟,“你愿不愿意,真的要了我?” “季和,可以么?” 哪怕她現在說的是想要他的命,季和想,自己也會愿意給她的。他猛地握緊檀繡的手,眼睛在一片朦朧中尋到檀繡,吸著氣聲音不穩的問她:“檀繡,你真的不會后悔嗎?” 她真的不會后悔嗎?季和不知道第多少次這么問自己。 檀繡從被子里鉆出腦袋,伸出如玉的兩條胳膊,圈住了季和的脖子,將自己的唇湊到他頸邊親了下去。 季和的里衣穿的太嚴實,半個脖子都被裹住了,檀繡這一吻有一半親在了衣領上,但就是這樣,季和也覺得自己的喉嚨頸脖瞬間緊了起來。檀繡的兩條胳膊根本沒用力,季和卻覺得自己仿佛要窒息起來。 終于,他順從著心意,將手放在了檀繡光滑勻稱的腰身上,一個翻身將人罩在身.下。 帳子里的被褥沙沙滑動,半落的簾子壓在了被角下,被帶著晃動起來。帳子里的人耳鬢廝磨溫言軟語,間或帶上低低顫聲,又是急促軟呼,如同糾纏的藤蘿,在也分不出彼此。 此時此刻此地,檀繡低泣著抱緊了季和,一手抓著他的肩,感受著那種異物的冰涼感,心頭涌起一股難言的滋味。她感覺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但同時又覺得自己得到了更多,心底那點彷徨,被季和溫熱的手緩緩驅散。 朦朧中,季和好像在笑,但他嘴唇顫抖,冰涼的淚珠忽然砸在檀繡胸前。 “我……檀繡……我為什么是個閹人呢,怎么就是個……” 檀繡靠在枕上搖頭,一句話說不出來,只抱著他的腦袋,將他的頭按在自己胸前,淚珠同樣滾滾而落,哽咽道: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是季和,我知道,我這輩子是來找你的?!?/br> 季和松開檀繡,將嘴唇印在她額頭,喃喃道:“檀繡,季和真的,這輩子都感激你?!?/br> …… “干爹,怎么起這么早?”季嚴思準備來叫干爹起身,誰知到了門口卻見到自家干爹籠著袖子站在門口,什么都打理好了。再走近些一看,肥貓小禾竟然乖乖窩在干爹懷里。 怎么了這是?季嚴思見到干爹很有精神的樣子,連臉龐都比平時亮兩分,不由得表情奇怪。 季和沒理會他那小眼神,只說:“別去吵你干娘,讓她多睡會兒?!?/br> 季嚴思心想,我哪兒敢去吵干娘啊,平時都習慣了干娘沒起身腳步都放輕,今天怎么還要特意再說一遭?忽然,季嚴思那心里就透亮了,這該不是,成了事兒吧?不然干爹能這么精神好?大早起來抱著肥貓站在這門口吹冷風。 “嘿嘿,干爹~” 季和用眼角瞥他一眼,故意冷聲道:“再說一個字叫人縫了你那張嘴?!?/br> 季嚴思立馬就不敢亂說話了。 經過這事,季和與檀繡確實是更加親近了,之前的狀態好是好,但兩人對待對方都太慎重,甚至都帶著刻意的禮貌,如今才像是真夫妻一般,夜里搬了一個盆洗腳,兩人一個坐在床沿,一個坐在床邊凳子上,一起泡著。 睡覺就算不做什么,也能自然的靠在一起。白日里去上值,一人在內府司或是延慶宮,一人在安寧宮。要是需要之用什么,檀繡就自己帶著兩個人往內府司跑一趟,也去遠遠看一眼季和。季和有什么事去辦,但凡離安寧宮近些,不太急的,也要繞過去看一眼人。 季和很多時候還是忙,檀繡偶爾去探望他,帶著自己做的糕點或是米大尤準備的湯,帶著肥貓小禾一同去。小禾稱王稱霸的領地從小院那一畝三分地擴散到了內府司,去過幾次,內府司的大小太監們都知曉了,這只不可一世的肥貓,是檀繡姑姑的貓兒子,就連季司公,也不敢捋這貓主子的虎須。 有時檀繡沒來,小禾自己一只貓一路踩著亮閃閃的瓦片跑過來,就在季和處理公務那房間的窗邊探頭探腦。季和發現它了,一招手,小禾就輕巧的跳上桌,一點不客氣的用貓爪子在他桌子上踩出幾個梅花印,把腦袋探到季司公的杯子里去舔水喝,還撓碎了他桌上放的梅花糕。 “就你一個過來?檀繡是不是在后面?”季司公一邊擦桌子上的毛腳印,一邊往門口看。 肥貓乖巧的蹲在桌子上喵喵喵,滿臉無辜的舔爪子。 哦,沒來。季和低頭繼續干活。 第118章 太監是真太監22 第三年冬日,皇帝忽然病重, 這是在檀繡記憶中未曾出現過的一件事。 他的病來勢洶洶, 眼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轉眼就只能躺在床上,連折子也無力再批。這兩年中, 太子氣焰囂張, 他的貪婪和無能在皇帝的冷眼旁觀下越發顯露出來, 他甚至覺得自己等待太久, 迫不及待想要奪走自己父皇的位置, 所以他做下了一件錯事。 季和匆匆回來了一趟,檀繡問他情況如何,他面色沉沉, 輕聲與她說了一句話。 “圣上這身子,怕是太子那邊做了手腳?!?/br> 檀繡只轉瞬就明白了為什么會有這種變故,因為前世定王并沒有被囚禁, 這個時候他與太子正爭的兇狠,兩人斗得紅眼, 俱都不敢輕舉妄動。而這輩子, 太子兩年多來太過順利, 腦子也不清楚了。 這局面無比兇險,可同時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若是能利用得好,平王就能成為那個靜觀鷸蚌相爭,最后得利的漁翁。比起上輩子,他或許能提前好幾年坐上那個位置。 兩年來,季和已經暗中投靠了平王,也知曉了許多平王手中勢力,如今這個情況,季和想必已經通知平王,他們該有所準備。 檀繡猜測,這回若是皇帝能撐過去,太子已經必廢無疑,而且定王也會被放出來。 終究不是那中心的人物,檀繡也沒法太過參與其中,她就坐在那小小的四方天地里,安安靜靜的看著外頭的風云涌動,默默的等待著一個結果。 果然,沒過多久,皇帝的病忽然有了起色,據說是季司公從宮外找來的一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