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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要是少了,睜只眼閉只眼也就過去了,畢竟誰也不是兩袖清風的廉潔之人。要按照以往,這銀子數目剛好踩在季和底線,他要是心情好了,不計較也沒事,可今兒個早上,檀繡還在那說害怕,季和想想她,就覺得徐詳這些時候確實越發大膽,賬目上做出的空賬越來越多,要是不警告一番,就真的要鬧出事來。 于是才有了這么一遭。 徐詳也不是他這三兩句話就能嚇到的,當下一揮手讓人去拿了賬本來,口中道:“季司公這是什么話,那些銀子一筆一筆的,可都用到了實地,條條都有賬目可循,咱們內訓司即便撈了點,哪有季司公那么大的胃口,要真鬧將起來,咱們可不一定是誰倒霉?!?/br> 季和就笑了,表情里哪有一絲害怕,“徐司公以為,沒有一絲準備,季和敢來此,徐司公信不信,若是鬧到圣上面前,有問題的絕不是我內府司?!?/br> …… 待季和離開內訓司,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徐詳坐在原地將桌上的賬本拂落在地,訓斥那站在一旁的小太監,“你們辦的好事,好好的怎么就被他發現了,不是說做的隱秘,那季和怎么連在宮外那些隱秘事情都知道了?給本公去查!查查咱們內訓司出了什么吃里扒外的混賬東西!” 抱著賬本的小太監低著頭退出去,又一個小太監進來,“干爹,太子爺已經傳了信來,三日后就回來了?!?/br> 徐詳臉上的怒意消散了,他起身冷笑一聲,“那季和再威風,也就這么幾日了。等到事情結束,他還不是只能看本公臉色,到時候,哼?!?/br> 第104章 太監是真太監8 秋風嗚嗚, 狹長宮道上遠遠出現了一盞橙黃燈籠,那提著燈籠的人越走越近, 裹著一件深色錦緞斗篷,把頭臉遮的嚴實。 這個時間,這邊宮道附近已經少有宮人走動,一路上一個人都沒遇見。這人腳步匆匆,從一道角門進去,七拐八拐, 最后從側門進了太子的東宮。 “徐爺,這邊請?!钡群蚨鄷r的小太監見到來人,趕緊賠笑將他引進去。裹著斗篷的人將斗篷帽子一掀, 露出一張干巴巴的臉, 正是徐詳。他被小太監引到一個院里,解下披風坐下喝了兩盞熱茶, 這才等來了正主太子。 太子已過而立之年, 早些年還算得上是一個俊挺男兒,但這兩年開始發福,整個人跟吹了氣的球兒一樣, 身材走形的飛快。一個大肚子被鑲金玉腰帶從中間一束, 活像個上頭小下頭大的葫蘆,咕嚕咕嚕從門口滾了進來。 “徐詳,你急哄哄的找人傳信給孤到底是有什么事兒?孤昨日才剛回京,氣都沒能喘一口,你要是沒什么大事就不能緩一緩?”太子的語氣并不太好,他眉眼間也帶出了淡淡的不滿,“再說了,咱們不小心一點,萬一被父皇發現了,一定又會訓斥孤?!?/br> 徐詳聽他說著,也不說一個字反駁,臉上諂媚的笑分毫未淡,好像那不滿并不是朝著自己來的。他主動走到太子面前,對他滿身的酒氣和胭脂氣習以為常,口中道:“太子爺,徐詳是有要事啊,不知道太子爺有沒有聽說圣上準備新開個御筆司,專為他處理一些不太重要的折子……” “這件事孤聽說過了?!碧哟蛄藗€呵欠。 徐詳繼續說:“這是個大好的機會啊太子爺!如果我能得到御筆司司公這個位置,朝中動向那還不是第一時間就能知道,而且那些對太子爺不利的折子也能第一時間就壓下來,其他的不用我多說,太子爺也能清楚那是多大的好處?!?/br> 太子的呵欠打到一半,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能得到這個位置?不是說父皇最近越發倚仗那個季和了,這個位置很大可能也是他的?!?/br> 徐詳笑道:“這就要看太子爺的了,如果太子爺肯到圣上面前說一說……” 徐詳還未說完,太子就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指著他的鼻子罵:“讓孤到父皇面前說?你有沒有腦子,孤若是敢在父皇面前說這一嘴推薦你,他肯定能把孤罵的狗血淋頭,到時候,你別說做這個什么御筆司司公了,一旦父皇知道了你是孤的人,你可別想再有機會朝父皇身邊插手!” “太子爺您可是誤會了!”徐詳忙說:“我是想,太子爺不妨在圣上面前推薦那季和?!?/br> “季和?”太子一皺眉。 “對,推薦季和?!毙煸敽俸僖恍?,一雙眼睛咕嚕嚕轉動了一下,“太子爺您想,圣上心中想著讓季和當這個位置,您這順著圣上的心意說了,說不定圣上高興呢。要是圣上真的讓季和當了這御筆司的值,到時候在季和面前,您就是替他討來這個好位置的恩人,他欠了您的情,可不是恰好掐著這個時機令他歸附于您?!?/br> 太子眼睛一亮說:“那父皇要是猜測季和是孤一黨,不讓他當這個值,剛好就便宜了你?” 徐詳點頭,“太子爺聰慧,若是圣上讓季和當這個值,那他就欠太子爺的情,若是不讓季和當這個值,嘿,那除了季和,這宮中又有誰能與我搶這個位置。若是我得了這個位置更好,日后咱們可就更可方便行事了?!?/br> 太子聞言笑了起來,和善的拍了拍他的肩,“如此甚好!不過孤聽說你與那季和關系并不好,若是真讓他當了,你心里愿意?” 徐詳笑的大度,“徐詳都是為了太子爺,要是他愿意依附太子您,那日后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就算從前有些齟齬,今后為了太子您的大計,大家也能齊心協力不是?!?/br> 太子對他的態度很是滿意,表情和緩了不少。徐詳見狀乘熱打鐵說得更加詳細:“圣上近些日子越發多疑,就算要推薦季和,也不能隨便說,咱們要好好合計合計,尋摸個最好的時機,還有說法,萬不能太直白……” 在太子這里待了一個時辰,徐詳才重新裹上斗篷提著燈籠,從來時的路離開。他離開時轉身看了一眼角門邊上掛著的燈籠,嘲諷的扯了扯嘴角,露出個不屑的笑來。 “呵,蠢貨?!?/br> 那一點橘光漸漸行遠,最后完全隱沒在了黑暗中。 太子回京不過五日,定王也回來了,只不過先他一步傳回來的,是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定王路過越州,發現越州刺史隱瞞當地災情不報,貪污受賄謀害了許多人命,于是他一氣之下,殺了越州刺史王筑余。 消息傳回來,舉朝嘩然。 定王還未到京,得到這個消息的皇帝就氣的頭疼,一整晚沒睡,兵荒馬亂的叫了太醫來開了藥方,折騰許久。 等到第二日,定王一到京,就先入宮來請安,皇帝一見他,就黑著臉將十幾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