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
但是紀融看懂了。 …… 吃完飯,前輩先是單獨找了紀融進書房聊了一會兒,計笑之在外面看前輩剛剛交給自己的一些資料,看著看著就有點困。另一方面,她也有點擔心紀融那里的情況,畢竟她并不清楚自己給紀融看過的那些書里有沒有涉及到農業的,不然萬一前輩突然發現這個大山里的孩子其實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什么的不就穿幫了?就算他沒涉及到這部分,萬一紀融的見識太廣博了不也穿幫了? 都說腦洞這種東西一開就停不下來,等紀融出來的時候,計笑之的腦海里已經上演了一部超長連續劇。 不過看紀融的表情,貌似還算輕松? “我每天下午三點睡完午覺,到晚上八點期間你都可以來我家看書?!鼻拜叺哪樕弦彩菨M滿的笑容,這個年輕人話不多但是很通透,他很欣賞。 計笑之齜牙笑了,前輩看了她一眼,道:“說起來,今天我倒是有個好消息要說給你聽?!?/br> “什么好消息?”計笑之好奇地問。 “你過來?!?/br> 計笑之聽話地走過去,前輩打開手機,給她看了一條短信。 計笑之把那條不長的短信從頭到尾讀了一遍,然后情不自禁地張大了嘴。 “老房子那邊要拆遷?”如果不是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計笑之幾乎要仰天大笑起來:“這個消息來源可靠嗎?” “當然,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前輩得意道:“所以說以后你多來玩,我這里好消息還多著呢?!?/br> 真是剛剛困了就有人給自己遞枕頭,回去的路上,計笑之終于可以放肆地大笑。 “這種感覺就像天降橫財?!彼蛄藗€哈欠,對紀融說:“本來我都想把你賣了你知道嗎?” “對了,我還真是很好奇你都和他講什么了?”她又問。 “就是大概地問了一下我的‘成長經歷’?!奔o融話中有話:“我幫你把我的成長背景都給編全了?!?/br> “那你很棒棒哦?!庇嬓χ藗€白眼,這句話里的揶揄她當然能聽得出來,只不過……那又怎么樣呢? 計笑之突然想起了自己年幼時一直不甚明白也不甚理解的長輩那句“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嗎”,現在卻是突然間深刻地體會到了其中的辛酸苦辣。 唉,心累啊,心累。 (1)計笑之亂七八糟的心理活動 生活中突然多了一個人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不知道別人是怎么想的,反正計笑之已經因為這件事失眠好幾天了。 從中學開始,她基本上就是一個人住著。一方面是意識到自己的“特殊體質”容易害到別人,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求個清凈。這么多年下來,她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因而…… 說句實話,很多次當她早晨醒來披頭散發地往外走,一不留神就遇見了紀融的時候,計笑之總會短暫地陷入一種“我是誰?他是誰?他為什么會在我家?”的茫然狀態。 所以問題就在于。 “你每天都不用睡覺的嗎?” 啊,不——問題在于: “我總覺得把他擱在哪都不太對勁?!庇嬓χ畬α_霜吐槽:“你懂那種感受嗎,就是那種……” “我不懂!”羅霜在電話里咆哮:“感受到了嗎,來自單身狗的憤怒??。?!” 羅霜是不會懂計笑之的感受的,她只記得那天比賽的時候,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小白臉就那么一臉柔弱地頭枕在計笑之的肩膀上,而計笑之的臉上全程掛著老母親般慈祥的笑容,看完了她的整場表演。 那時候,羅霜莫名地就很想給她發一個表情包過去,配文是:狗子你變了,你不再是從前那個天真善良淳樸的狗子了。 “所以……都這樣了你還猶豫個啥?”她問。 “我……”計笑之心說那是因為紀融由于某個自暴自棄的系統的“暴力運輸”而搞暈了,自己只不過是抱著一刻扶殘救老的心啊…… 當然她最終還是沒有給出什么解釋,掛電話的時候她下意識看了一眼書房里的紀融,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邊上,面前擺著很多很多或新或舊的書,那是計笑之從小到大保存著的所有看過的書。 紀融來了之后,剛剛解除了“暈眩狀態”,就開始非常積極主動地要求適應正?,F代人的生活。作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老壽星”,他雖然被動地見證了世事變遷,但往往都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而當他現在開始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去經歷生老病死,還是需要適應一下的。 “真糟心?!庇嬓χ栈啬抗?,默默吐槽這個不愛便捷電子閱覽產品只樂意看紙質書的老古董,心里開始盤算給他買書要花多少錢。 算來算去覺得這真是一筆巨大的開支,計笑之望望天,無語凝噎。 (2)一次尷尬中帶著點小驚喜的拜訪 上午十點半,林蔭大道。 “我跟你說啊,到了之后一定要有禮貌,嘴巴要甜??匆娎蠋熤笠按蟾?,不可以喊叔叔?!?/br> 紀融一面拎著沉重的禮品往前走,一面耐心地聽著計笑之在邊上不停地絮絮叨叨。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計笑之非常尊敬的一個新聞界前輩的家,那位前輩年輕的時候帶著一身的名校履歷在一線跑新聞,很會搞事。但后來由于年齡和身體的原因,他慢慢地就退居二線,靠寫書賣文章賺錢,只時不時地提攜幾個后輩。不過,和現在流行的那些“眾人皆醉我獨醒”,以犀利毒舌自豪的其他“意見領袖”不一樣,他的文章大多溫和卻有力,能激起人在理性層面的思考,因此計笑之對他很尊敬——當然,這份尊敬在以往的計笑之身上,就體現為敬而遠之。 而這一次計笑之去拜訪他,主要是為了給紀融弄個“長期書庫”,以滿足他的需要。要說這也是個麻煩事,因為紀融是個真正意義上的沒有身份證的黑戶,計笑之沒辦法給他辦圖書館的借書證。計笑之想來想去就想到了這個前輩,不僅僅是因為他家里有非常非常多的書,更重要的是出于某種微妙而奇怪的心理。 就像是一個一直生活在黑暗里默默躲避陽光的人突然間可以毫不畏懼地站在大街上,不用再怕會不會因為自己的無心之失傷害到身邊的人——說白了就是有點想嘚瑟, 那位前輩家并不算太遠,計笑之帶著紀融從地鐵口出來的時候,才不過十一點多。 路過第一個垃圾桶,紀融停下腳步,默默地把一張小小的粉色便利貼丟進去。這是剛剛在地鐵里,他突然被一個陌生的卷發眼鏡女孩塞的。 “哎,你以后走路的時候跟緊一點好不好?!弊咧咧?,計笑之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一回頭看見紀融的的確確地跟在自己身后,才放下心來,順口道:“你知道嗎,和你一起出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