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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笑之每天都會受到紀融發來的錄像,有時候是家庭倫理慘劇,有的時候卻是實拍他家保姆做菜的全過程,好巧不巧做的那些菜都是計笑之去的那次吃的菜色——敢情紀融還記得她當時留戀美食的事情。 而今天收到的并不是視頻,而是…… “康涂的mama最近好像忙著替你找相親對象?!?/br> 什么玩意兒??? 計笑之差點沒扔了手機。 “她是不是太閑了點?”她發過去。 “是比較閑?!奔o融一絲不茍地回答她。 計笑之翻了個白眼:“煩人啊?!?/br> 不過,在摒棄了個人情感傾向之后,她還是非常敬業地打了一句話發過去。 “我看這件事情上也有文章可做?!?/br> …… 蘇薇綺打開衛生間的門,跌跌撞撞地沖進去,把水龍頭開到最大,然后埋下頭,讓冰冷的自來水沖刷著自己額頭上的傷口,絲絲縷縷的疼痛卷挾著鮮紅的血流了下去,蘇薇綺終于忍不住痛哭出聲。 十三年前,她在一次飯局上遇見了康涂。當時自己才高中畢業沒兩年,沒有什么社會經驗,也不太會看人,單純好騙。那時候的康涂不過三十多歲,一表人才,小有家產。在他的溫柔攻勢下,自己很快就棄甲丟盔,答應了他。那時候,自己不知道康涂已經有了家室,還坐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黃粱美夢,等到肚子里有了孩子,喜滋滋地告訴康涂——誰知道康涂當時就變了神色,讓她去把胎打掉。 她又急又氣又舍不得,和他吵了很久,直到肚子慢慢大了,終究沒下的了決心去打掉那個小生命。也是在一日日的爭執中,她知道康涂已經有了老婆,還有個已經十歲的姑娘。 只是她年輕氣盛,不愿意就此認輸,反而越來越墮入了“邪道” 后來,她去了一家打著“卜男女,算姓名”旗號的小店,那個“醫生”用自己黑乎乎油膩膩的手在她的肚皮上摸了兩下,然后斬釘截鐵地說:“是男娃娃?!彼€是有點半疑半信,但還是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告訴康涂自己懷了個男孩。 反正不管結果怎么樣,也不會比現在的境況更差了。 康涂說,如果真的生了個男孩,就和自己的老婆離婚。她孤注一擲,然后幸運地等到了康蘇憶的誕生。 幸運…… 蘇薇綺像是瘋了一樣,又哭又笑起來,明明是天大的不幸,她不怨天不怨地,就怨當初自己瞎了一雙眼,沒看清楚那人的人面獸心! 腳步聲漸行漸近,門口出現了一個小男孩。 蘇薇綺一驚,趕緊抹了把臉,努力調整好自己的神色,看向門口。 “怎么了?” 康蘇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我剛剛路過奶奶房間,聽見奶奶說要給喪門星找相親的,還說以后要給我找個厲害媳婦,讓她好好磋磨你——媽,我不要讓人欺負你……” ☆、生而為女,我沒什么好抱歉的(完) 白紙黑字的離婚協議書被摔在了康涂的面前,與此同時,還有一份法院傳單。 “你選吧?!碧K薇綺的語氣很疲憊,康蘇憶乖巧地依偎在她身邊,看向康涂的目光里卻是滿滿的戲謔。 “你想干什么?”康涂又驚又怒,把那份離婚協議書一把抓過去,每一條條目都清清楚楚,仿佛是一個個火辣辣的巴掌被抽到他的臉上。 “蘇薇綺,你別想?!彼f,然后他把那份離婚協議書攔腰撕了。 “那你是想坐在被告席上了?”也許是有懷中兒子給予的勇氣,蘇薇綺并沒有被康涂的神色給嚇到,這么多年的怨氣在此刻爆發出來。 響亮的一巴掌。 康涂怔怔抬頭,蘇薇綺渾身顫抖著笑起來:“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低?,人在做天在看……” 康涂也下意識揚起巴掌,卻在康蘇憶的目光中無力地放下了手。 “你……你會和爸爸一起的吧?” 康蘇憶笑了,他的模樣和蘇薇綺很像,因此這個笑容在康涂看起來就分外刺眼。 “我不會?!笨堤K憶一字一頓說:“你不配做一個爸爸?!?/br> “如果跟著你,我會懷疑有一天我會成為第二個康晴?!?/br> 蘇薇綺也不是贏家。正如她自己所說,人在做天在看,當年她為了年少意氣而破壞了別人的家庭的時候,她自己也已經從此被釘在恥辱柱上了。 當然,現在的蘇薇綺還沉浸在“翻身做主”的快樂之中,并不知道自己不久后會面臨什么樣的悲劇。 事實上,蘇薇綺覺得自己這些天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十歲的兒子把丈夫欺負自己的過程全都拍了下來,還貼心地告訴她如果打官司的話,這些可以做證據;如果離婚的話,這些可以用來爭財產和自己的撫養權,那位前妻的女兒突然間打電話給自己,還帶給了自己一個很厲害的律師。 而最最親密的夫妻關系,現在走到了無法回頭的岔路口,一頭是原告被告,一頭是陌路人。 真是諷刺極了。 …… 在蘇薇綺看來的天大諷刺,在計笑之這里卻只是一個小小插曲。宋寒當然不會介意幫她這個找律師的小忙,或者說,從她在計笑之的鼓勵下下定決心去參加比賽之后,很多事情都成了小事。 雷俊達當然也是如此,他們的明爭暗斗在宋寒每天上班坐在他對面哼哼小曲之后暫時落下了帷幕,宋寒成功地被“開除”了,達成了階段性勝利。 計笑之也辭了職,兩個標準的無業游民現在天天泡在劇院里,多日的浸染帶來的結果就是連本來對戲曲一竅不通的計笑之現在都能八九不離十地哼上兩句。 比賽,很快就到了,當康母熱淚盈眶顫顫巍巍地站在領獎臺上,言不達意地叨念著最最樸素的獲獎感言的時候,臺下有兩個姑娘笑的最歡。 一個是計笑之,還有一個就是雖然沒能評上獎,但是莫名就很開心的宋寒。 康母的那副繡圖被本地博物館給收為藏品,還拿到了一筆不菲的獎勵,現在她終于不用靠擺攤子賺錢,人家領導不是都在聽了她的經歷后說了嘛——那是暴殄天物。 宋寒告訴計笑之,自己之所以這么開心,和這比賽沒什么關系。她只是突然發現了,原來自己只要硬氣一點點,那么其實不管是她的爸爸,還是雷俊達都沒有那么可怕。 “說真的,我現在都開始懷疑我爸之所以一直不讓我插手公司的事,其實是因為我本來就沒那個能力。讓我嫁給雷俊達,很大的成分也是為了我這輩子考慮。從小成績就是中游,數學尤為差,吊車尾上了大學,被送出國去鍍了一層金……我就是個十足的廢柴啊?!?/br> “你不是廢柴?!庇嬓χ苷J真地對她說:“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