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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又肖父,自然會給皇上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就好像……應該已經死掉的人突然又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你……”皇帝瞧著計笑之這副怯生生的模樣,就想找點話題緩和一下氣氛:“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士?今年多大年紀?將來可愿和朕一道回朝?” 計笑之聞言突然神色一變,一把抓住他的衣角,跪了下來。 “您……當真是皇上嗎?”聲音有點發抖。 “當然,還有誰敢假冒朕的身份不成?”皇帝只當她是因為沒見過世面而感到惶恐,于是道:“好好伺候朕,朕回朝的時候帶著你?!?/br> “皇上……”計笑之垂下眼眸,愣愣地松開了手,失神地慘笑起來,而后顫抖著身體磕了兩個頭:“皇上,求求您,救救我夫君吧……” “你夫君?這話從何談起?”皇上一愣,有點沒聽明白。 “皇上,小女來自蕪山……小女的夫君,名喚薛高揚?!?/br> “什么!”皇帝手中的折扇“啪”地掉到地上,整個人的神情都有點趨向崩裂。 …… “薛公子被劫上蕪山后,寨主軟禁了他。我本是寨主的心腹,被他指給了薛公子,其實也就是派我盯著他,提防他跑了。寨主想要聯系薛公子的家人,用薛公子的性命去換三千兩黃金。但是薛公子才學過人,又溫文爾雅,小女雖然與他相處不多日,但已被他的氣度深深折服。小女雖是匪人,但并非不知好壞,想要助他逃脫,卻功虧一簣……害的薛公子在逃跑途中被寨主發現,小女心知自己回去也沒有用……聽聞皇上您親自征討蕪山,小女在山下等了幾日卻都等不到。小女沒奈何,只能來找您,沒想到……” 沒想到竟然是以這種方式相遇了。 “小女自小在蕪山長大,對蕪山的情況極為了解,愿助皇上征討蕪山,早日救出夫君!” 計笑之說完,又磕了兩個頭,演的逼真又用力,腦袋磕在地上發出“砰砰”的聲音。 而后,她便淚眼婆娑地看著皇帝,見皇帝一時沒有言語,便又加了一把火上去:“夫君曾經多次和小女說‘悔不當初’四個字,常常又贊揚皇上您的英明偉岸,小女雖然不大明白,但卻看得出您果然如夫君所說的一樣……” 本來還在沉吟著的皇帝在聽到“悔不當初”那四個字以后,突然笑著抬起了頭:“朕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朕現在就收拾出發,一定救下薛高揚?!?/br> “你……就跟在朕的身邊吧?!被实墼倏匆谎鬯抢婊◣в甑膵扇崮?,心里不由得生出幾分惋惜來,只是他在女人一道上從來有些潔癖,不好“人.妻”這口,因此只能放下心里的遺憾。 皇帝是個“浪漫主義缺心眼”,但是他手下的那幫子人卻是各個都有小心思,計笑之跟在皇帝身邊,才半日功夫,已經收到了各色目光的“問候”。 那個充當馬夫的小伙子,看上去就格外的眼熟。 在眾人忙著收拾整理的時候,計笑之逮著了個空子,走到了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伙子很明顯功夫還沒修煉到家,被計笑之這么一拍,嚇得肩膀猛地一抖。 “我猜……你是山上的?”計笑之挑眉,被揭穿了的小伙子緊張地看著地,仿佛要在自己的腳底下用目光戳出一個逃跑的地洞來似的。 “寨主應該沒說把我抓回去什么的吧?!?/br> “是……”小伙子見實在遮掩不過去,只能道:“寨主讓,看見了你趕緊報回去,其他的就沒有多說了?!?/br> 紀融當然能猜到她要往皇帝那里跑,也不難猜到,她跑了就沒抱著再回去的心。 “好好好?!庇嬓χ浦切』镒右驗闆]辦好差事的羞愧模樣,壞心一起,順手就拍了拍他的腦袋:“我看你是個實誠人,以后前途還是不錯的?!?/br> “???”小伙子一愣。 “幫我給你家寨主帶個話唄?!彼郎惤诉^去,沒等小伙子回答,便輕聲地在他耳邊言語了起來。 皇帝手下既然連紀融都能□□人來,更不要說還在朝廷那兒按兵不動的大太監了。 計笑之第一次露面,就被大太監的一個手下盯了個正準。那個手下在大太監那里從來都是個很得面子的存在,只是被另一位手下壓著。他對大太監當年看中紹家閨女的事情也有所了解。當時那姑娘跑了的事情傳到大太監耳朵里,把他給氣的差點沒昏過去,并把之視為自己人生一大恥辱——紹茗思的畫像被人手一份傳了下來,同時還有一份“重金懸賞”。 也因此,那位手下對計笑之如今這張臉熟的不能再熟,他剛一看見計笑之,就知道自己翻身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機會來了——如果能叫大太監出了這口“被女人羞辱”的惡氣,那他還何愁沒有大功勞大前途? 他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還是自己親自報過去穩妥,便連個借口也不找,直接縱馬走了。 …… 兩日之后,他就見著了大太監的面——然后大太監激動地打翻了三只茶杯一個花瓶。 “好啊……好啊……”他的手攥成拳頭,尖細的指甲掐在了rou里:“咱家等這一天,等的很久了……” “那您準備……”手下微微屈下腰,恭敬到了無可指摘的地步。 “你……跟著咱家也有些年頭了吧?!贝筇O看著他,臉上露出了陰森的笑容:“不知道有沒有眼紅過咱家……” “不敢不敢?!?/br> “哎,眼紅也是人之常情了。咱家正好給你個機會,替咱家在這京城守上幾日?” ☆、論洗腦,我是專業的(9) 蕪山的山寨,比往日安靜了不少。 兵臨山下,縱使是這群亡命之徒,也難免帶了點緊張。各個小頭目在紀融的帶領下,各司其職,不管是帶兵訓練的還是管后勤的,都很少出岔子,因此雖然緊張,但也算是有條不紊。紀融雖然才當上寨主沒幾天,卻已經靠自己在各方面都出類拔萃的能力,在山上有了自己的名聲和威信,特別是他剛上來就卸了那個“一天到晚只會擺臭臉”的軍師的職,更是讓那些飽受軍師嚴令的苦的兄弟們拍手稱快,各個都發誓以后一定忠誠于蕪山,忠誠于紀融。 當然,本來也不敢不忠誠,畢竟他們都打不過紀融——在這冷兵器當道的年代,有一身好武藝就是王道,紀融這種變態到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就更是王道中的王道了。 因此,當紀融負手走在路上時,那些被分配下任務的小兵們個個肅穆垂首,不敢吱聲,眼睛也不敢往紀融身后那個破衣爛衫,渾身發臭的人身上亂瞟。 薛高揚頹然地跟在紀融后面,整個人的腦海里都回想著紀融剛剛那番話。 “別裝了,你的陰謀已經徹底敗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