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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死了? 醫生通報完消息,說聲節哀,就從她身邊走了。 蔡雪緣無力地倚到了墻上。 …… 這注定是個不眠夜,有人痛失愛女,有人背負罪惡,也有像計笑之這種毫不知情的人,躺在軟軟的大床上看碟,不時嘬一口手里那只巨大的冰淇淋,舒坦到渾身發癢。 按道理說,這個時間點蔡雪緣應該早就回來了。不過計笑之并不擔心,因為她知道蔡雪緣是和她大哥在一起,可以說是相當安全的。 電視里播放的那部喜劇已經到了尾聲,計笑之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關掉電視,翻身下床。 她順口問了一句:“我的任務完成多少了?” “80%了?!毕到y道。 “嘖嘖,怎么最近越漲越慢了?”計笑之皺眉:“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其實這也很正常?!毕到y回答道:“日常的好感積累是很慢的,想要讓完成度快速上漲,往往需要有關鍵事件的推動?!?/br> “關鍵事件……”計笑之重復了一句系統的話,突然話鋒一轉:“說起來,最后我離開的時候,蔡雪緣會是個什么情況?或者,我離開之后?”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只是糾正她的運氣,最后的結果就是她的運氣值下降到‘普通’狀態,并不會怎么怎么慘?!?/br> “換言之,她本來是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后來在逆天的運氣加持下,考上了一個在她能力之上的大學,又在因緣際會下,遇到了很多觸發靈感的事情,從而寫下了很多不錯的歌,一炮而紅……這些際遇,原本都不是屬于她的?!?/br> “等她的運氣被修復了,她就會重新回到自己應有的那條路上?!?/br> 系統一口氣說完一大段話,計笑之的眉頭越皺越緊。 “應有的那條路……可是,她既然體會過人上人的風光,又怎么能再跌下去呢?” 平地對于一般人來說是平地,可是對于一直住在高山上的人來說,就是深谷啊。 這樣真的公平嗎? 計笑之有點發愣地看著面前的白墻,沒有留意到自己手里的那只冰淇淋突然間快速地融化了起來。 緊接著,就是一陣轟鳴聲在耳邊響起,計笑之身體一輕,整個天地都旋轉起來。 這……計笑之瞪大眼睛,上次遇到這種感覺,還是剛剛穿過來的時候! …… 刺目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潑灑下來,計笑之瞇起眼,她的手里依然抓著那只冰淇淋……不對,準確的說是抓著一只冰淇淋筒——里面的冰淇淋早已經化得不成樣子,順著她的手和胳膊往下滴了。 她站在一條熟悉的路上,身邊躺著一個倒霉催的小偷,她手里握著自己的那只手機,手機正在瘋狂地震動著,來電顯示是“羅霜”。 抬眼往前看,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小區,每一棟樓房都是她記憶中的模樣。 對面的保安大叔把頭從保安亭的窗戶里省出來,向她擺著手,大聲喊著什么。 隱隱約約地,她好像聽到他在喊“姑娘,攝像頭開著呢,他跑不了……” 誰?誰跑不了? 計笑之腦子里一團漿糊,她偏過臉去看那個腦袋后面流血的小偷,他的臉色蒼白,已經是暈了過去。 除了這里沒有當初那個“救美”的“英雄”,一切的一切都沒變。 蔡雪緣,系統……都好像是一場夢。 計笑之簡直快要感動哭了,她寧愿相信真的是自己被太陽曬花了眼,做了個白日夢。 當然……事實總不會如愿。 “咳咳,這是個意外?!毕到y的聲音像個陰魂不散的幽靈似的響起:“出于某些……尚不得而知的緣故,你被傳送回來了?!?/br> “但是現在的你并不是這個時空的人,因此不能和這個時空產生過多交涉。否則……依然視為任務失敗?!?/br> “那……我要怎么辦?”美夢宣告破滅,計笑之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哀怨。 “不動,然后靜觀其變?!毕到y拖長了聲音,又變成最初那個高傲又欠揍的模樣。 但事實是,其實它也不是很明白為什么計笑之會突然回來…… 莫非是紀融那里出了問題? …… 紀融確定了胡緣的死亡,剛剛從醫院跑出去,他的耳邊就響起了“滴滴滴”的警報聲。 他眼前的虛空中浮現出一個發著藍光的平面。 平面被分成割兩半。左邊是傻不拉幾地舔著冰淇淋,躺在床上對著電視傻笑的計笑之;右邊是剛剛從自己的“師弟”家出來,衣兜里原本的那兩根金條變成了一把手.槍的胡松柏。 胡松柏在大路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面色平靜地坐了進去。 紀融的目光一冷,他一擺手,手背上那個黑色花紋一閃,平面就消失了。 來不及了。 他必須送計笑之回去。 ☆、陰差陽錯的“兄弟”(13) 胡松柏從他師傅那里拿到蔡雪緣的地址,又從他師弟那里買了一把槍,抱著同歸于盡的念頭,踏上了找蔡雪緣報仇的路。 蔡雪緣家住在一個高檔小區,邊上就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公園。胡松柏避開了大門,從公園的圍墻翻了進去。 他很快到了那棟樓的樓下。胡松柏深吸一口氣,拉開…… 門被拉到一半,那雙后繼無力的手就垂了下來。 紀融好整以暇地站在胡松柏身后,他的手里拿著一把小巧的手.槍,正是剛剛從胡松柏兜里順手掏出來的。 對付這樣一個帶槍的蠢貨,他只要一只手就可以。 “還是太高估你了?!奔o融搖搖頭,有些遺憾地道。 為了他,自己浪費了一次高級權限。 紀融彎下腰,把死狗一樣癱著的胡松柏用一只手拖起來——剛剛他也是用這只手把他給劈暈了的,大步走遠了。 而在極短時間內遭遇了兩次“過山車”一樣刺激的時空穿越體驗的計笑之又躺回了床上,不過她的手里多了一只手機。 “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拿了應該沒問題吧?!庇嬓χ畣?。 “沒問題?!毕到y無語,都拿回來了,現在才開始問,真是一點誠意也沒有。 “對了,紀融是誰?”她又問。 “紀融……”系統罕見地沉默了起來,半晌才猶猶豫豫地說:“……你以后就知道了?!?/br> …… 蔡雪緣是半夜兩點才回家去的。她回去的時候看上去一臉疲態,眼睛和鼻尖都有點紅。計笑之一直等著她,見她回來了,趕緊從廚房端來一盅湯,笑瞇瞇地端到餐桌上,炫耀似的挑眉道:“你才今天是什么?” 蔡雪緣今天顯然沒有什么興頭,蔫蔫地把頭趴在桌上,像是在問計笑之,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是很沒用?”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