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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他流淚難過,長吁短嘆,回首思及九回莊這些日子接連的慘禍。雖是不能怪他一意孤行,只是有些話總要出口。她看看左右,揮退那個婆子道:“你先下去?!崩揭贿?,方才放輕了聲音語重心長道:“阿羽,你聽舅母說?!?/br> “你要照顧那位柳姑娘,舅母何曾阻攔過你?……只是這事你終究做得不妥。如今她已醒了,你日日去看她,還不說那事嗎?” 顧凌羽眉毛都不動一下的道:“舅母,柳姑娘之前那樣子,怎么能和她說?我想著總要和她熟悉了,體諒她的心情,慢慢的說才好?!庇职参克骸皼]事的,舅母,總歸行禮之前,我會求得她同意?!?/br> 又哪里是時間的事!魯氏也是心痛如絞。九回莊的訃告如驚雷,砸得公公婆婆是當場昏倒。死了這樣一大片人!她和夫君身為長房,不得不立刻起身日夜急奔的過來問那仇人!……侄兒與夫君密談,兩人哭得眼睛紅腫的出來,然后他轉身就引他們去某間房里,抱出個不知哪里來的昏迷瀕死姑娘,跪在地上堅定的說要娶! “你爹娘你弟弟還停靈堂上,仇人還不見蹤影!你不思報仇,卻在這里說要娶一個死人!你在發什么瘋!”張家舅舅當場就發作了!顧凌羽靜靜的道:“只要她還有一口氣,我就要娶?!濒斒弦娝裆粚?,趕緊攔住了自己夫君。顧家這回死了太多人,顧凌羽還年輕,她怕他想不開!……“夫君,你先問問阿羽為什么要娶這姑娘,他定是有理由的?!?/br> 果然有理由。顧凌羽張口便道:“柳姑娘是師兄的未婚妻,我看著他們交換定情信物的。師兄一直說等他出孝就向柳姑娘提親……后來,那晚師兄被殺,聽聞其實是牽連了柳姑娘進來。爹救我回來的時候便把她也悄悄帶回來了,說是怕露了行跡,只秘藏在家里養傷?!被仡^看了眼江綾睡著的樣子,神色也是慟然。 “師兄因我而死,我……又累得柳姑娘這樣,早決定要照顧她一輩子的。如今顧家遭此大禍,舅舅、舅母……侄兒恨不得立時出去找到那仇人,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其剝皮碎骨、生啖其血rou!……可是,還有個柳姑娘這樣無依無靠,我不能丟下她?!?/br> 張家舅舅氣得要死?!澳愕故窍氲煤?,你當義舉這樣好做!要照顧她,要照顧她怎樣不行!她昏了兩個月沒醒,一個要死的人,你要娶她!納妾不行么!尋名醫不行么!贈田產收養子不行么!”一連說了一大串,顧凌羽只是搖頭:“我要三書六禮,明媒正娶,迎她進門?!?/br> 把張家舅舅氣得二佛升天:“你是昏了頭了!想照顧你師兄的遺孀,就當我們是惡人么!” “侄兒不敢,舅舅舅母是侄兒至親,侄兒永不敢忘?!?/br> 顧凌羽便鄭重磕了個頭道:“只是,舅舅,顧家……阿羽已經找不到別人來照顧了?!?/br> 說得張家舅舅連連后退,一個已是有妻有子、執掌家業的大男人,傷心到了極處,也是捂臉嚎哭,涕淚橫流。魯氏哭著勸他:“阿羽能有個牽掛,好過他亡命去找那什么仇人搏殺?!边B夜送信回去給兩位老人,回來傳話的人也就一句話:“依他!什么都依他!”最后也就默許。只是江綾不醒,顧凌羽家里也沒人了,魯氏沒奈何強上,一手抓著男女兩方,自行過定走禮。 如今江綾醒了,這終身大事,怎還能不與人說?魯氏默默觀察江綾良久,她已檢看過了她是處子,又有之前向柳家莊子里打聽的些事情,也知是一個溫柔知禮、堅強自立的閨秀小姐。要配顧凌羽,也是找得著幾個好理由安慰自己了。只是顧凌羽自個兒一廂情愿,豈知那柳姑娘愿不愿意嫁給他呢!未婚夫已是死于非命,又被人家這樣瞞著自顧自地定了終身大事,魯氏只怕越拖越晚……只怕那柳姑娘聽說了要恨他。 她也曾經私下問過顧凌羽:“柳姑娘氣血兩虧,大夫說怕將來難有子嗣?!?/br> 顧凌羽不假思索:“只要她活著,有子嗣容易得很?!彪m是說這樣問題,總是提到她了,臉上竟也帶著些真心實意的笑。魯氏雖憂心他一顆心全寄托在柳姑娘身上,將來會有不如意,可想想將來的事誰知道呢?就算正妻無子,想要孩子也方法多得很?!瓫r且如今勢成騎虎,又隔著層親戚關系,到底也不能如何了。 顧凌羽道:“我只怕她想不開尋死。還請舅母一定要常去看她,和她多說說話,房里也不能少人看顧?!?/br> 魯氏這才收斂了思緒笑道:“好,舅母都知道。你只管放心,只要她能好,保準漂漂亮亮地和你拜堂?!?/br> 他便不自覺地臉紅了下,囁嚅說:“舅母說笑?!币仓挥羞@樣時候,才能露出本該屬于少年人的靦腆神情。魯氏就只望著他這樣神情,心里也感激還有一位柳姑娘能被他牽掛。張家舅舅整日的找人發帖傳消息,翻天覆地也要查出那滅了顧家的仇人。魯氏是個內宅女子,管不了如何報仇雪恨,她只望顧凌羽能這樣平平安安的,別想不開,好好的開枝散葉了,能這樣永遠平安下去。 顧凌羽道:“舅母,我去看柳姑娘?!彼腥换厣裥Φ溃骸昂?,你去,別待太久,誤了柳姑娘休息?!彼溃骸拔抑?,我去給她傳些內力,助她休養?!北愀鎰e魯氏往房間走。進了門,丫鬟們看到他皆行禮:“侄少爺?!边@有數的幾個全是魯氏帶來的,九回莊里的人死了大半,武林世家,本就沒有多少丫鬟的,經此一難,死得干干凈凈。 顧凌羽往江綾床上看了看,她靠躺著,喂完了藥,正在喂粥。便吩咐道:“都出去?!笨v然江綾昏迷著時候,這事也要每天來兩遍,丫鬟們毫不意外地道:“是?!毕蛲獬鋈リP門。顧凌羽跟著過去鎖了門,確信沒人打擾了,方走過來在床前輕聲道:“阿綾?!苯c只是沒力氣,閉了眼扭頭不理他。 他不以為意,把披在外面麻衣脫了,然后脫外衣,就剩件里衣單薄,掀開了被子爬上床,又蓋上捂緊了,這樣兩個人露出顆頭,緊緊的貼著她一起躺著。先是親親臉,然后又親親嘴,強行唇齒撬開了,舔食了她口中一點粥香微笑道:“阿綾吃的,好香?!?/br> 江綾道:“……滾?!彼_是發不出聲音,虛弱得唇都動不了,吐出那樣微弱的一點氣流。 顧凌羽理都不理,自顧自地捉著她的手摸:“你身上真冷?!睉z惜地捉過來吻吻,這才在被子里解了衣襟,把湯婆子踢開,自個兒當人rou湯婆子貼上去暖著她。因她失血過多受不得重物蓋著,除了塞了一堆湯婆子銀絲球炭盆給她,被子是極輕的夏被,她自己也是衣衫輕薄,被顧凌羽這樣死皮賴臉地壓著,占盡了便宜。 顧凌羽心滿意足地等著江綾的迎合。她怕冷,湯婆子和銀絲球雖暖,總是不夠如意。從一個月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