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讓她快來家里住幾天,好好玩玩?!?/br> 他顯然也沒想到江綾不能來住這一層,徐子奚先是干笑,又警惕起來。六子一個身強體健的壯年男人,怎會無緣無故突然橫死?他面上不露一絲,狀若閑話道:“他死了?他怎么死的?” “嗨,我正想說給您聽,這也是造孽啊。他一個趕馬車的,偶然服侍客人高興了多給幾個子,他就得意起來,也不拿回去養家,偷偷的藏起來喝酒賭錢。聽說是輸得狠了,喝酒又厲害,被賭場的打手逼了一下,竟然就一頭扎在地上猝死了。唉,這事兒當時鬧得厲害,索性賭場關系大,沒打上官府,賠了點錢了了事?!?/br> 福伯唏噓不已:“聽說好像還有什么嫖妓的錢賴了不給的,七七八八的債主上門,把家里的東西搬個精光。六子的婆娘抱著孩子上門來跟我哭,一疊聲的罵客人……少爺您也知道,阿伊小姐是個善心孩子,常用他的車,來咱們家也不是每時說得準的事情,自然也是多給過不少的,這都說不清楚。您不在家我怕多事,又怕鬧到阿伊小姐知道了,就給了幾個錢算是堵嘴打發她走?!?/br> 徐子奚沉吟一會道:“給點錢也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阿伊確實不知道么?福伯你也知道她那性子……” 福伯笑瞇了眼:“不然我怎么要哄阿伊小姐說秋收后再來呢?我想少爺您無論如何過冬前都一定要回來了。到時我什么也不管,少爺您來應付?!?/br> “秋收后再來,這都快三個月了,這怎么行?” “怎么不行?阿伊小姐關心我這個老頭子,每七天定來一封信報平安,我都收著呢。少爺您若要看,咳,這是老頭子的信,可不給您看?!?/br> 徐子奚頓時紅了臉:“福伯,你怎么也促狹開我玩笑?!?/br> 福伯道:“老頭子只有幾封信,少爺您卻有大好時光哪!秋天要過了,您還不趕緊去幫阿綾小姐賣糧食,賣完了糧食帶她回家過年,咱們家空空蕩蕩,正缺個女主人?!毙熳愚赡樤桨l紅,福伯半是取笑半認真地道: “老爺孝期未過,按理不該說這話,只是少爺您常年不在家,我自認在徐家做了幾十年啦,今天好容易逮住您了,也就托大說一句。少爺,您父母血仇要報,傳宗接代難道不重要么?阿伊小姐多么好,您快快娶了她進門,生幾個孩子,趕緊有了后,這才能對得起兩家父母在天之靈?!?/br> 正戳到徐子奚痛處。他不好和福伯多說,只得干咳一聲應了:“我等等就去找阿伊?!毕氲浇c,卻也心中甜蜜。這時門外突傳來喧鬧:“子奚!子奚!嗨,我說你這個婦人怎么這樣,光天化日之下在人家門口潑臟東西!子奚!”徐子奚忙搶出門,門口是個捕快揪著個破衣爛衫的女人正在破口大罵。徐子奚訝然招呼:“李大叔,你怎么來了?” 李捕頭勉強也算是徐家街鄰,徐家醫鋪從前還開的時候常來光顧生意的,就是后來關門了,私底下也常常上門請福伯或徐子奚針灸推拿一番,買點獨家金創藥什么的,因此交情很好。徐子奚出門在外,都是有他關照家中才放心。 李捕頭也不見外,氣哼哼揪著那女人進門,順手把門一關,就用力把她推了一把道:“衙門開具文書要你過目,我聽說你回來了,想跟你小子好好喝頓酒,才自告奮勇拿了過來的。一過來就看到……還有沒有王法了!子奚你看看,她這是要往你家潑狗血??!你這才前腳剛到家,后腳就有人上門找事,這、這不是打老子的臉嗎!” 福伯已叫道:“鄭氏!”他看見婦人手上一小桶還沒潑出去的狗血,氣得簡直要厥過去?!澳氵@喪天良的哦!你是什么居心要來潑狗血!我徐家什么時候對不住你男人了!你上次來我不是還給了你錢!你、你這是恩將仇報啊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原來這就是六子婆娘鄭氏!她就是一個潑辣無賴的婦人,六子死了,她帶著個孩子沒了生活來源,更是瘋得厲害,見誰咬誰?!罢f什么呢、說什么呢!你們家還不夠晦氣的!要不是我們家六子趕了你徐家女人的車,他怎么會死!現在我們孤兒寡母都快活不下去了,難道不是你們的錯!” 如此顛倒黑白潑臟水,福伯氣得踉踉蹌蹌:“你、你別誣賴好人!我們正正當當雇馬車難道還有錯了?再說六子趕的是柳家姑娘的車,哪里是徐家的!你嘴里給我放干凈點!” 鄭氏嘴里就不干不凈的:“那還是個姑娘?妖妖調調的,自己家里不好好待著整天跑來跑去,我還沒跟她算賬呢!整天神神秘秘也不知在做什么,干什么給我男人那么多錢,害他去賭!六子會死就是她害的!就是你們害的!” 她簡直糾纏不清,徐子奚待要生氣,可跟這樣沒見識的婦人計較又覺得哭笑不得。冷了臉壓住鄭氏道:“不許亂說!姑娘家的名譽豈是你能隨便污穢的!”他剛從衙門回來,也還沒換官服,一喝就嚇得鄭氏坐倒在地,順勢拍著大腿哭唱起來。 “夭壽哦!欺壓良民啦!有道理都不讓說啦!那個什么柳家姑娘,害人精??!我說的哪里有錯?要不是她有貓膩,為什么我男人不還馬車押金她都不說什么!害他攢私房去嫖去賭,肯定心里有鬼!六子暮春那天說什么病重,在車上從大清早活活的睡到晌午后??!誰風寒睡這么久??!那小妖精這也能等得住,還不蹊蹺??!他回來還說車轍深了呢!馬車里要不是藏著個漢子,干什么遮遮掩掩的不讓人趕車,要趕人走!” 徐子奚臉色鐵青!福伯暴跳如雷:“好啊,你就打著這個主意來訛錢是吧!怪我老頭子瞎了眼,竟然給你錢!這年頭連好事都不能做了??!不要臉、不要臉!”他氣得直顫,徐子奚趕緊過去替他撫胸安神,李捕頭煩得不得了:“還不趕緊閉嘴!你男人自己生病,人家一個秀才小姐,讀書人家多發點善心,多等一會兒也有錯了?況且六子怎么死的我們查得清清楚楚,他自己病了不尋醫問藥,拿了錢又喝又賭又嫖,死的自找的!人家不計較倒成人的錯了!還敢攀誣清白姑娘!” 徐子奚已沉聲道:“別說了,李大叔,這樣歪嘴造謠的人不能忍了!柳姑娘若被她一張蠡口污了清白,我徐家又哪里有面目見人!我這兒照顧福伯,勞煩你帶她先走一步,我作苦主,告她去公堂里去!” 李捕頭大喜,待要挽了袖子抓人,鄭氏已嚇得魂飛魄散,屁顛滾起來一連串的磕頭!“官爺恕罪!官爺恕罪!我、我一個臭婆子,哪里懂得這許多,讀書人的事我們又不懂!……是我錯怪了柳姑娘,您別拉我去見官呀!”大聲嚎哭起來。李捕頭管她這許多,揪了領子就要拖走,被徐子奚攔住。 “李大叔,既然她認錯,等我問一問?!?/br> “說什么呢,子奚,這種嘴里不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