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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就去找顧凌波。 顧凌波正在武場里一本正經地練基本功,監督他的武師從前也常與徐子奚喂招的,見他來便打了招呼。徐子奚道:“凌波功課先停一下,師父讓我帶他過去?!?/br> 他一向厚道熱誠,沒人懷疑他說謊。顧凌波歡快奔去抱徐子奚大腿,很惡劣把一頭的汗都擦他袍子上?!按髱熜?!” 徐子奚就牽著他走,到了沒人角落里,蹲下來問:“凌波這幾天有沒有看你爹爹找阿羽哥哥?” 顧凌波道:“爹爹沒找到哥哥。我在書房附近玩彈珠,聽見爹爹發了好幾次火?!彼退悴欢?,開始還為顧倫沒找到顧凌羽高興,但顧凌羽這么久沒回來,莊里氣氛不對,他也覺得有點害怕?!按髱熜?,哥哥去做什么了?他是不是不回來了?” 徐子奚心里發苦,又不能在顧凌波面前露出什么樣子,只拿了帶的玩具出來給他,摸了他頭道:“別擔心,只是你哥哥有事要做,我想大概過個幾天就會回來了?!?/br> 顧凌波道:“是么?”想是這話有人對他說了很多遍,他看起來并不很信。徐子奚道:“自然會回來啊,阿羽哥哥家在這里,他能去哪兒?” 顧凌波好騙,也就點頭。徐子奚陪他玩了一會,把他哄好,送他回武場,自己出來也不聲張,又悄悄去找張松?!八刹?,我問你件事,阿羽他最近三年有認識什么新朋友么?” 張松已知道他想問什么?!胺蛉嗽缦脒^啦,少莊主雖有時愛玩些把戲,卻不是個藏話的性子,問他什么都一五一十說的——并沒發現少莊主最近有認識什么不對勁的人。就是不同往常的舉動,也就是那天晚上,也是事后才,”想了下又猶豫:“只是若算三年,時間就太遠了,那卻又不好說?!?/br> 徐子奚點頭道:“我知道了?!彼幌榈母杏X越發重。顧倫態度奇怪,那一定是顧忌他多想,可他怎么能不在意。之前并沒事不是么?自己剛從北方回來,豈料是不是有人在那里盯上了他? 他只盼是自己多心,立刻去找顧倫。見了面劈頭便道:“師父,阿羽知道一條后山的路?!?/br> 顧倫一愣,徐子奚已一股腦都說出來:“如果是阿羽自己悄悄走的,他會不會沒走大門那路?巡邏的武師皆有武功在身,就是阿羽挑著交班的時候走,星風那么大一匹馬,蹄子扎了棉布也不能掩人耳目,一莊子人沒看見他牽馬出去,那絕不可能。他必是故意藥睡了看門人,聲東擊西,從后山的密道走了?!?/br> 后山供著顧家祖宗牌位,是禁地。顧倫只說家里門風不重死后哀榮,心有敬意已經足夠,除了自己會定時去打掃,逢年過節帶人對后山凌空祭個酒,也就了事。顧倫已勃然大怒:“他在后山還有條密道?密道在哪里?他什么時候發現的?——那個逆子!” 之前正是怕顧倫這樣動怒,徐子奚才沒有說,不然顧凌羽人回來沒事也變有事了!他嘴里發苦:“就在山腰那里,老松下的岔道向左是死路,其實不是的,那有個洞可以出去。阿羽說是到個山谷里,他十一歲那年在那里偷偷養了只狐貍——師父,先不忙說這個,還是趕緊去看看那條路要緊?!?/br> 顧倫突道:“你去過了?” 他聲音極壓抑,徐子奚忙道:“我沒有,我只是聽阿羽說的?!彼睦镆仓肋@樣大概不能取信師父,顧凌羽從小和他關系好,密道地點又說得這么詳細,說他沒去過后山誰信?徐子奚只盼自己這話說得來得及,若能找回顧凌羽,就是聽師父發怒受罰又有什么要緊! 顧倫看他一會方重重哼了聲:“罷了,今日說不得要告罪祖宗!子奚,你和我一起去?!鞭D身去取了劍,同徐子奚往后山去。他一身高深武功獨步江湖,內力綿長不絕,帶路縱躍到山腰說的地方,竟還氣息平穩。路到盡頭,石壁上掛滿老藤看不見后面的情形,顧倫端詳了會,伸手去撩,果然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他轉頭盯著徐子奚問:“是這里?” 徐子奚趕得急了,兀自喘氣,打量周圍情景,確如顧凌羽所說。便道:“似乎是的。阿羽說星風能進去,這山也不大,馬能進去的洞怕是不多?!奔绫成弦逊派狭艘恢皇?,徐子奚本能肩一聳,知是顧倫又放松下來,那手按在他xue位處,源源輸送內力。 徐子奚聚氣調息一番,方才平了呼吸道:“謝師父?!鳖檪慄c了點頭,面色放松了些,像是確認了他確是沒有來過此地。徐子奚目光如炬,也不進洞,探手進去在石壁上摸了兩把,收回手已抓著只火折子。他望向顧倫道:“是這里了?!?/br> 顧倫沉聲道:“進去小心戒備?!?/br> 徐子奚應聲:“是?!眱扇司徒哿藥锥螛渲喑浠鸢?,用火折子點燃了,屏氣凝神進洞。洞里卻沒什么動靜,顧倫火把一照地下就臉色發黑——地下都是塵土,一條路明晃晃的腳印和馬蹄印子引著路,來回折疊凌亂,明顯年深日久。 他側頭瞪了眼徐子奚,徐子奚不由慚愧低頭。雖擔心洞里有貓膩不敢說話,心里只道:回來一定向師父領罰! 兩人沉默著繼續走。洞不長,卻很曲折,岔路也不少。直到徐子奚覺得這地勢依稀是在向下走,周圍越來越是寬闊,一拐彎出現了出口,大片亮光照射進來。徐子奚道:“師父,是這里了?!鳖檪愡砹寺?,突然皺眉:“這味道?” 他話音才落,臉色已大變,腳下一用勁便躍出洞口!這時徐子奚也已聞到——那種令人作嘔的氣味。酸腐、惡臭、濃烈到難以忍受,就算是用浸濕的藥布蒙著口鼻都無法被屏蔽,一旦聞過就永遠不會忘記的味道!這是尸臭!徐子奚臉色也變了,立刻跟著躍出洞口:“師父!” 顧倫正持劍站在草地邊緣,約三丈外惡臭熏天,白蛆、爛血潑了一地,一團團米白小球扭動著出沒在一坨巨大的爛rou山上,一陣惡風吹過,轟的一聲,蒼蠅密密麻麻飛起來,場景惡心得讓人不想再看第二眼。 徐子奚猶豫一下,走過去道:“師父,這是星風?!?/br> 他心里沉甸甸仿佛墜了塊石頭。星風死在這里,那顧凌羽在哪里?顧倫盯著那具血rou模糊的馬尸,臉色極難看。徐子奚默默取出隨身藥丸給他道:“用這個先堵住鼻孔,我回去再給您配些解尸毒的藥物?!?/br> 顧倫不接,他似乎根本沒看到徐子奚給他的藥,喃喃道:“星風皮被剝了!是什么人,這樣狠惡?”又道:“阿羽呢?”心情激蕩之下竟壓不下腹內煩惡,猛地彎腰嘔吐起來。 “師父,您小心些!”徐子奚只得扶他吐完,再請他去下風處坐下,取出懷里針包為他刺各處xue道止吐。見他好了才道:“師父先在這里坐一下,我去查查星風?!鳖檪惼v得說不出話,閉著眼揮了揮手,讓他隨意。 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