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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顧柔瞪大了眼睛,很是不服——這還能夠替的呀? 對上他理直氣壯淡定的臉:“啊?!?/br> “不成不成,”顧柔覺得夫妻之間應該有商有量,憑什么成了他的一言堂,她的地位不能這么低,“你得問過我一遍意見才行?!?/br> “哦,那你嫁不嫁本座?!?/br> 他真這么問了,顧柔臉一熱,又突然害臊起來——她要做大宗師的妻子了呀! “這個嘛……”顧柔支支吾吾地轉過身,突然又想起孫氏態度轉變得這么快,又這么著急,一定還有緣由:“我這不是在同你分析……” “不嫁拉倒,”他扭頭便走,“奉道去了?!?/br> “哎,等等我嘛!”顧柔急了,心道壞了壞了,大宗師雖然大多時候都很大方,可有時候也意外地小氣,就比如現在,任憑她在后面拼命扯著嗓子叫呀喊呀,他都不理睬。 看他走得頭也不回,雪白的袍袖在夜色中飄飄如云,背影還挺瀟灑,真有種歸隱仙山的氣勢;顧柔急得用力跺腳:“慕容情,你給我站??!” 他停步回頭,不以為然:“哦,這般兇,不娶了?!彼芙^請一個河東獅或是母大蟲回家。 顧柔氣沉丹田,在巷子里大聲一吼: “夫主!” 小劇場: 祝小魚:可能俺做夢眼花了 向玉瑛:你夢到什么了 祝小魚:俺夢見咱們伍長騎在大宗師肩膀上,還一邊說話 向玉瑛:荒唐!她說什么了? 祝小魚:得兒——駕! 第176章 文學32 他還未來得及回答, 顧柔便一個箭步追上他,跳了起來。 她重重落在他背上, 死死箍住他的脖子,撒嬌道:“夫主夫主夫主?!蹦侵亓堪阉麎旱醚蛳乱怀?,他向上一抬她的屁股:“不知羞,誰是你夫主, 還沒過門?!?/br> 顧柔不依不饒:“大宗師,那你快娶我回家吧, 你娶不娶我, 娶不娶?”說著去揪他的耳朵,被他偏頭躲過。 他背起她開始一步步朝前走,便走便哼道:“這可是你求本座的……”“那你娶不娶嘛倒底!”“勉為其難?!鳖櫲峋锲鹆俗?,卻又很快地甜笑出聲, 軟軟地趴在他肩膀上,窄巷里兩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修長。 …… 祝小魚后半夜來起夜, 她吃得多,餓得也快,這會兒便起來瞅瞅顧柔家后廚里頭還有什么可以填肚子的,終于找到一碟咸菜。她自己個煲了一盆稀飯端出來, 在客堂里就著咸菜正吃著,忽然聽見外面院子有響聲。 祝小魚慌了——她怕是顧歡回來了, 趕緊將碗盆藏到神龕后頭,推了個角桌擋著,然后裝著若無其事走出來。 “我到啦, 你回去吧?!?/br> “本座好心背你回家,連口茶都不留人喝?”屋外傳來熟悉的交談聲,祝小魚豎著耳朵聽到,探頭從窗口望去,只見國師背著顧柔進了院子。 ——原來是他們。祝小魚不害怕了,將稀飯端出來繼續吃。 “睡前不宜飲茶,這是為你好呢,”顧柔進屋來,叫了一聲祝小魚,順口道,“小魚你說是吧?!?/br> 祝小魚放下碗,含著一大口稀飯,口齒不清地道:“伍長說得對?!?/br> 顧柔很滿意地點點頭,又對國師道:“再說了,定親沒過門按規矩是不能見面的,你這來已經不成體統啦。小魚你說是吧?” “伍長說得對,”祝小魚壓根沒聽清,她只顧著吃了,突然回過神,“什么,伍長,你要成親了?” “那你不成體統的事情多了去了,還要本座一件一件講出來么?”國師立在門口含笑看著顧柔,來拉她的手,“再陪本座坐會?!?/br> 顧柔兩頰泛紅,回頭看見祝小魚,她正好奇地瞧著自己,連忙道:“小魚,你先回房睡吧?!?/br> 祝小魚眨巴眼道:“可我還不困,伍長?!彼€惦記著碗里的食物呢。 國師道:“你叫祝小魚?!?/br> 祝小魚點點頭,帶著幾分好奇和敬畏地打量國師——她跟著顧柔在國師家蹭過一頓飯,見過這位傳聞中高高在上的大宗師和顧柔談笑自若閑話家常的模樣,故而并不怎么畏懼他,還以為他素來都是這般平易近人。 國師道:“子時已過,你怎的還不休息?” 祝小魚抓抓腦袋,回頭看看桌上沒吃完的稀飯。 國師正色道:“祝小魚,你過來。你可知膽為中正之官,五臟六腑取決于膽?女子子時不睡,膽虛上不明目,血虛下不養筋,易目倦神疲、腰膝酸軟、面色返青?!?/br> 祝小魚聽得心驚膽顫,又將信將疑:“可是,伍長她不也沒睡嗎……” “你們伍長如今早已塵埃落定,許給本座了,美丑于她而言已經不再重要;本座問你——孟章肯娶你了么?” 祝小魚瞠目結舌,搖了搖頭。 “他夸贊過你美貌么?” 祝小魚又搖頭。 國師道:“膽又為少陽,‘少陽不升,天下不明’,久而久之,容貌將會愈來愈丑、人見人嫌?!?/br> 說罷,他又輕輕嘆了一聲:“這些,皆因為你不在子時以前休息之故?!?/br> “俺不要變丑!俺這就去睡覺!”祝小魚嚇怕了,一溜煙竄回里屋——她最怕孟大哥嫌棄她了,她已經沒有了兩顆門牙,不能再變得愈來愈丑,人見人嫌! “哎,小魚!”顧柔想說祝小魚的碗筷還沒有收,可是祝小魚已經沒影兒了。顧柔好一陣無語,回過頭,瞪著國師,把賬算他頭上:“你瞧你胡說八道把她嚇走了,這碗誰來收,誰來洗!” “我收,我洗?!彼f著,還真的去收了,見他挽起衣袖,修長瑩縝的手指托起碗筷,顧柔驚訝了:“還真去呀?!?/br> 他道:“本座只想同你多待一會兒,做什么都無所謂?!?/br> 顧柔心軟了,感覺甜絲絲的,來同他搶著做:“還是我來吧。若是讓人瞧見,豈不要怪罪于我,說我以下犯上?!?/br> 兩人一同拿著碗筷來到后廚,顧柔取出木盆,國師找到了盛水的大缸。 “言之有理,”國師舀了一勺水,停下來,回頭正色道,“大膽民女,褻瀆國觀宗師,奴役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顧柔從他手里拿過瓷碗,笑道:“就罰民女一生一世,替大宗師洗手作羹湯。您說這樣好不好?!?/br> 他嚴肅頷首:“準了?!?/br> 顧柔嫻熟地清洗碗筷,那清脆磕碰的聲音和水聲混淆在一起,在國師聽來悅耳極了。說實話,他的確不會洗碗,也只能站在一旁看著,見她的袖管被水沾濕,連忙幫著她挽好袖子。 顧柔的碗洗好了,可是人卻走不了,她埋怨地嬌聲一聲:“該走了,萬一小魚又過來,看見怎么辦?!?/br> 他從背后緊緊抱著她,下巴放在她肩膀上,雙眸微微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