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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 【大宗師,我想撤退……】 【日頭好大啊……】 【腿也發軟呢……】 【好想大宗師啊……】 …… 阿至羅身上似乎有發不完的怒火,他好像不會正常地說出一句人話,永遠都是扯著嗓子發出雷霆般的吼聲,大家完全不明白他這些怒火倒底從何而來,但卻必須忍受他的咆哮。之后的幾個時辰內,他讓所有的新兵背負沙袋繞著兵營跑圈,稍有不合他心意者,拖出來便是當眾一頓鞭打,有幾個倒霉的懶骨頭已經被打得送軍醫了,顧柔幾個姑娘們嚇得不輕,男兵們也再不敢隨便造次,所有人懷著對阿至羅滿腔的怨憤,咬著牙跑到了太陽落山。 晚上用飯的時候,每個人都跟豺狼虎豹一樣胡吃海塞。顧柔也奮力大吃,飯菜倒也不是多美味,只是因為餓,拼命地想要往里塞東西,把饑餓之感填滿。 陳翹兒坐在飯桌邊顯得異常沉默,所有人里,就似乎只有她沒有食欲,顧柔注意到了,便問她。陳翹兒嘆息道:“過去我在吳郡,山珍海味不能使我一顧,鮑參翅肚食之無味,想不到今日竟淪落到如此地步,我究竟是為何來此自討苦吃?!闭f罷拿了一個冷饃默默地在嘴里啃,一臉的生無可戀。 顧柔聽她的話氣魄很大,好似出自豪富之家,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這時發現向玉瑛已經離開飯桌不見了。 作為伍長她必須隨時掌握士兵的行蹤,她正著慌,怕阿至羅來突擊檢查,這時候何遠裸著上身,披一塊汗巾走過來,問她們:“你們咋還有閑心嘮嗑,還不去洗澡呢?” 祝小魚還在吃陳翹兒剩下的白饃:“急啥,大營戊時才熄燈?!?/br> 何遠覺得這幫嫚兒心真夠大的:“是戊時熄燈沒錯兒,可是一旦過了酉時一刻,伙房就不供應熱水了,你們幾個,能扛得住洗冷水澡???” 陳翹兒一聽變了臉色:“不行,我月信來了!我不能洗冷水!”說著就沖回營房去撿汗巾木盆。 顧柔也急忙往回走,看一眼祝小魚,提醒她:“小魚,你不抓緊點嗎?” “俺不著急,你們先去,有空就幫俺占個位!”祝小魚繼續吃,她今天是餓狠了。 …… 顧柔一行人趕到澡堂,發現單間的澡棚子已經被男兵全部占據了。 白鳥營有專門的澡堂,分為一個大通間和幾個另外搭建的十個單間澡棚,大通間能夠同時容納三十人,按理說男兵洗通間沒問題,但新兵里的男兵有九十多號人,喜歡洗單間的也大有人在,只是苦了這幾個姑娘,在外頭直犯愁。 每個人都被阿至羅cao練了一整天,流過汗的身上酸臭熏人,陳翹兒最討厭這股味道,郁悶地看著男兵們進進出出澡棚,無處發泄心中的郁悶,埋怨起顧柔來:“這都怪你,不好好看軍令冊,連洗澡的時辰都不曉得,害得我們現在這般狼狽?!?/br> 顧柔冤得慌:“你不也沒看到么?!?/br> “可你是伍長!要你這個伍長做什么,一點用處都派不上,”陳翹兒心情惡劣,她的月信一來,便腹痛得緊,捂著肚子道,“你要是有本事,你跟他們要一個單間過來啊?!?/br> 顧柔一咬牙,便真的去了。她拉住一個正在排隊,馬上要進入單間澡棚的男兵,問他:“大哥,能不能麻煩您把這一間借給咱們幾個姐妹用用,我們實在是沒地方去,就勞煩您一次,您去通間洗成嗎?” 那男兵原本不耐煩,看一眼顧柔,又看一眼旁邊捂著肚子皺眉的陳翹兒,忽然勾著嘴一笑,道:“你們怎么不去通間洗?” 陳翹兒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們三個姑娘,跑去通間洗像什么樣子!” 那男兵露出個鄙夷又yin蕩地笑來:“別以為我不曉得你什么貨色,花卒嘛,都讓千人騎萬人跨過了,還怕當著老爺們兒的面脫精光?我是不信?!闭f著便進了澡棚。 顧柔和陳翹兒愕然半晌。突然,陳翹兒爆發了:“儂麻痹狗養冊!” 她奮力一撞,轟隆一聲,捅開了澡棚的木門。 第90章 文學17 顧柔很后來才知道,陳翹兒其實不會武功,一丁點兒底子都沒有。 故而那時她奮力撞開了木門,可以想見她當時有多憤怒。 “無冊那麻痹!”陳翹兒撞開門,居然把里面的男兵拖了出來,她發狠拼命的樣子讓所有圍觀的男兵們都愣住了,“花卒怎么了,吃你家飯了,殺你爹媽了?老娘是花卒怎么,老娘的月俸靠自己掙,讓你出錢了伐?” 男兵一時沒反應過來,光溜溜站在眾人間目瞪口呆。 顧柔也顧不得害臊了,過來勸架陳翹兒,陳翹兒異常激動,一把推開了她,繼續嘶吼:“無是花卒又哪能,無不是一樣賣命去拿情報???儂則狗東西以后好叫,伐要讓我看到儂!”(注:我是花卒又怎樣,我也一樣賣命去拿情報,你這個狗東西以后好生點,別讓我看見你) 其實這時候,顧柔從他們的對話里頭,隱約已經猜到了什么。 田秀才聊天的時候也暗示過,陳翹兒和屈貞娘將來是要送去做花卒的,就是放在江湖里假扮歡場女子,犧牲色相,為軍隊套取情報。 陳翹兒控制不住情緒,她說到激動處,一揮手,往那男兵臉上一抓,瞬間四道血痕。 那男兵醒過神來了,大怒:“臭婊子還敢打人!”過來就要用胳膊肘掄陳翹兒,屈貞娘這時候過來,推了他一把,男兵倒在地上。 顧柔發現,屈貞娘的武功居然還不錯。 圍觀的男兵越來越多,有看熱鬧的,有勸架的,有幫腔的—— “算了,跟幾個姑子鬧騰什么,還是不是爺們兒哪!姑子你們去棚里洗,咱們這邊讓你們?!?/br> 陳翹兒發瘋似的喊著:“我要他給我賠不是!” 男兵大怒:“我陪你娘……哎唷他娘的!”又被陳翹兒刷了一耳刮子。 他的舍友看不下去,開始幫腔:“你們不是花卒嗎,還怕男人看?做表子還立牌坊了?” 話音未落,只聽一聲慘叫,一個木盆子扣在他頭頂上,腹部就連挨兩腳,那舍友痛得打滾。 他倒下去的一瞬間,向玉瑛把他頭頂的木盆揭起,拿回來抱著,目光冷酷。她來得早,剛剛從一單間里頭洗完出來,頭發還滴著水。向玉瑛若無其事地離開,甩下一句話:“你才是婊子養的?!?/br> 向玉瑛走得太快,乃至那伙人目瞪口呆追她不住,那男兵便把所有帳算在陳翹兒頭上,捋起袖子:“老子今天不收拾你,就他嗎不在這混了!” 這邊吵吵嚷嚷,那邊來了個聲音:“誰在那邊鬧?”大家往回看,是趙勇。 趙勇是什長,他以前在地方當過兵,體格健壯,性格沉穩,在男兵兵營里很有威信,已經是田秀才他們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