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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書生從馬背上也拉了下來。 蕭書生重重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哼響。他一把擄走顧柔為人質的消息告訴國師,肋骨就被打斷了三根,恨得他咬牙切齒,既憎國師,又遷怒舒老大。 國師用腳踩住蕭書生的頭,白發微蕩,眸光清淡,冷看舒明雁:“換人?!?/br> 舒明雁一把抓過顧柔: “慕容情,你也想得太容易了。你毀掉我的一切,豈能是蕭竹吟一條命能抵消的了的?今日,我就要你看著你的女人死在你面前?!?/br> 說著,他指頭在顧柔咽喉處一捻,顧柔臉色便轉青,呼吸困難。 國師眸色轉深,沉聲而道:“你要什么,開出條件來?!?/br> “心疼了,害怕了?”舒明雁看見他的態度,厲聲笑道,“把蕭竹吟丟過來?!?/br> 國師看了一眼顧柔。 舒明雁道:“你也可以不放,我立即剁掉她一根手指來給你瞧瞧?!?/br> 國師臉一冷,飛起一腳踢在蕭書生身上,蕭書生慘呼一聲,骨碌碌滾到舒明雁腳邊。 舒明雁沖顧柔低聲冷笑:“看來,你在他眼里有點分量啊?!?/br> 顧柔心一緊。只聽那頭國師道:“舒明雁,此乃你我恩怨,同她無干,你有什么仇恨沖著本座來?!?/br> 舒明雁畢竟同國師共事過一段時日,對他有一定程度的了解。雖然國師話里話外云淡風輕,但他每次挨近顧柔,都能看到國師臉上的陰霾之色。 “好,”舒明雁更有底了,森沉一笑,“你把劍放下?!?/br> 顧柔看向國師腰際的那把太上忘情,傳世名劍,鎮派神兵。 她看著國師的手滑向腰際,取下佩劍,不由得焦急:“大宗師,不可……” 國師解下佩劍,隨手輕輕扔在地上,卻也重重落在顧柔心上。 對于一個武者而言,放下他的兵器,不但意味著解除防備,更像是放下了他武者的尊嚴。 國師的面孔已經變得鐵青。 “踢過來?!笔婷餮愕?。 國師抬腳一勾,將太上忘情拋起,一腳踹了過來。蕭書生此時已經掙脫綁縛,從地上爬起,見到此等寶器,顧不得疼痛,立即搶在手中。 舒明雁目光掠過蕭書生,有一絲鄙夷。但他今日的目的不是神器,而是國師的命。 國師道:“本座已卸下兵器,你沖我來,放了她?!?/br> 舒明雁邪惡地冷笑:“你求我啊?!?/br> “別理他!??!”顧柔掙了一下,被舒明雁狠狠砸在后頸xue位上,疼得錐心刺骨,彎下腰去,“大宗師,別管我,別求他!” 舒明雁得意地微笑:“真是個好女人啊,大宗師不憐惜一下嗎?”左手繞過顧柔的脖頸,曖昧地捏住她的臉頰,強行握起來給國師看。 國師牙關一緊,聲音仍是清冷涼潤,咬字清晰地道:“本座求你?!?/br> 舒明雁突然大吼:“不夠,給我跪下!” 顧柔震驚了。即使她對國師了解不深,她也曉得像他那樣自出生以來順風順水的人,絕不可能朝舒明雁這樣的彎折下他的膝蓋,他在世人眼中,永遠是那么清白如玉,高不可攀,圣潔宛如天上的云靄,山巔的冰雪。 舒明雁嘶吼:“跪下!”眼睛通紅,幾近瘋狂,手指掐著顧柔的臉死死用力。 通! 國師撩開衣擺,白袍蓮花般地一展,雙膝落地,竟是朝著舒明雁干脆利落地一跪。 他聲音清晰:“本座求你,放了她?!?/br> 顧柔瞧著他,怔怔然落下眼淚。 他明明是那種寧可死去也不肯受辱;寧可被亂箭穿身也不會朝人下跪的人;她還記得他在潼關斷崖附近的那一躍,像是風里的旗幟,滿身雪白,不惹塵埃。 可是他為了她,竟然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 舒明雁更能明白,一個身居高位的人,給螻蟻下跪的屈辱;就好像他自己前日還是離花宮的主人,今日卻已經淪為喪家之犬昨日黃花。爬得越高,摔得越慘,那種憤恨和痛苦,只有親身經歷,才能夠真正了解! 現在舒明雁的心里痛快極了——他終于有一天,可以親眼看到那個在自己面前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國師,像一頭落水狗般的跪在自己面前!他發出嘶啞憎恨的聲音: “慕容情,你不是事事順遂嗎,你不是無所不能嗎?你不是手眼通天嗎?你怎么起不來了呢?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大宗師嗎,哈哈哈哈!” 舒明雁狂聲大笑,想起過往,離花宮昔日在手底下的繁榮情景幕幕回現,幾欲瘋狂。 他笑得累了,痛了,收了收神,拿起潮生劍,抬起劍鋒,對著國師俊美白皙的臉,沿著眼角至臉頰的部分,劃下一道血痕—— “世人皆道你完美無瑕,但在我舒明雁這里,你也不過是一條沼澤爛泥里打滾的野狗罷了!” 國師的身體紋絲不動,鮮血從他白皙的臉上流下,顯得格外殷紅。 顧柔的心像是被錐子碾壓而過,隨著他一同流血:“不,大宗師……” 他的眼眸黑得發沉,定定地凝視著她,仿佛眼里根本沒有舒明雁,沒有蕭書生,冷得幽靜的眸子里掩藏著只有她懂的情致。 “放了她,本座的命由你處置?!?/br> 呸!”舒明雁狠狠在他頭上啐了一口:“死到臨頭還想跟我談條件?慕容情,你現在連狗屁都不是,我現在拿捏你就像拿捏一只螞蟻!你和你那老爹憑什么?憑什么掌握著朝廷最高的榮耀和職權,還要支配江湖中的生死利益?我今天就要讓你的女人死在你面前!” 舒明雁一對顧柔用力,國師的膝蓋就擦著地面,近乎瘋狂地向前俯沖一步:“放開她!你傷她半寸,本座要你千刀萬剮!” 國師在先前的交戰中身受重傷,步伐搖晃,但那血紅的眼睛狠厲無比,瘆得舒明雁也不由得一怔。 舒明雁陰陰慘笑:“好,我放她,你先剁了你右手給我瞧!”他就是不殺他,就是要一點一滴地折磨他,以泄心頭之恨。 “不可!”顧柔尖叫,眼淚遏制不住,用力去踢打舒明雁,“不,我不準你那么做!你不準……”被舒明雁扼了一下咽喉,痛得說不下去。 國師垂下頭,他抬起左手,聚氣手心,掌風漸漸凝聚—— 忽然地,卻又停下。 舒明雁一驚,警惕:“怎么,反悔了?那我殺了她!” 國師抬頭,他跪著,仰望著顧柔,臉上的鮮血染紅了右半邊臉,殷紅雪白相映,竟愈發地詭譎凄美。 此情此景,顧柔心肝欲碎。 他聲音清銳柔和,仍然是那樣從容優美:“小柔,你不必難過;本座今天所做的一切,只因本座傾心你,甘為你生,甘為你死?!?/br> 顧柔嘶聲:“我不要你死!” “一切皆是本座自愿,你不必負疚于心?!?/br> 她幾乎快瘋了,奮力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