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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衛官丁陵前來通報,說連世子有事召白氏姐妹覲見。 白冰忐忑不安,世子素來獨寵jiejie白菀,對他不屑一顧,怎么今日會一起召見呢? 昨夜她和雇傭的殺手在府中見面,突然有人偷聽,那殺手便追出去,再也沒了音訊,該不會是走漏了風聲吧。 她心神不寧地走在白菀后面,來到連秋上的書房,雙雙跟世子請安。 顧柔躲在屏風后面,聽見連秋上一個巴掌扇在白冰臉上: “賤人,你招來離花宮的刺客,謀害本宮,還不從實招來!” 這話一出,白菀驚呆了,轉頭看著meimei。白冰臉色慘白如紙,噗通跪倒在地上,顧不得去捂腫脹的臉頰,連聲喊冤: “誰說的,妾身冤枉呀!是不是她說的?還是白菀說的?世子爺,您千萬不要聽信了小人讒言,冤枉了妾身呀!” 她一邊大喊冤枉,一邊不時回頭看向jiejie白菀,眼中射出憤恨的光芒。 連秋上把顧柔搜集的證物扔出來,紛紛揚揚撒了白冰一臉: “大興錢莊的存銀單據,證據確鑿,還想抵賴?” 白冰發抖地撿起一張來看,渾身癱軟,喃喃自語:“不,不是,不可能……” “之前你在莞兒的飲食里頭下慢毒,教蘭管事發現,是你jiejie勸本宮,念你一時鬼迷心竅,不要降罪與你,本宮才網開一面;否則焉能留你至今?” 連秋上是在告訴白冰,白菀替她求過情,可是白冰看白菀的眼神中,憤恨之意卻更加深刻了。 連秋上厲聲問道:“你說,你找來的那名離花宮刺客姓甚名誰,你是勾搭上的?” “妾身糊涂,妾身也是通過一個遠房親戚的朋友,他在黑市上放銅錢驢貸,說能幫妾身找來殺手解決煩惱,妾身就通過他聯系。后來那人走了,妾身就再也沒聯系上他呀!” “你立刻放風聯系此人,將他引出來!” “可是一直以來都是他來找妾身,妾身不曉得他人在哪里……自從上一回他消失以后,妾身通過中間人聯絡,卻怎么也找不著他了?!?/br> 連秋上氣得罵道:“蠢物,同樣是姐妹,你jiejie心底柔善,你恁的這般刁毒?” 白冰嚇得花容失色,雙淚橫流:“妾身深愛世子爺,可是世子眼中只有jiejie,卻冷淡妾身,妾身一時鬼迷心竅,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世子爺,jiejie,你們原諒我,原諒我吧!我只是一時糊涂,并沒有真正想要害死jiejie!” 連秋上怒罵:“是,你是沒有想殺了菀兒,你想殺的人是本宮!” “不是的,不是這樣,世子爺,”白冰哭著爬過來,抱住連秋上的一條腿,“您就是借給妾身一千個膽子,妾身也不敢傷害您一根寒毛呀!我只想殺了jiejie,同樣是姐妹,她奪走您所有的寵愛,妾身卻一無所有,妾身心有不甘呀!” “如此毒婦,留之何用,”連秋上厭煩地道,“來人,把她拖出去,送還太尉府?!?/br> 白冰聽了這話,驚得渾身直打寒戰——世子都不留,退貨回來的人,手段嚴酷的云太尉怎么會留?那還不如直接打殺了她!“世子饒命,求您念在妾身對您一片癡心,饒了妾身一命吧!” 連秋上生平最忌諱的,就是身邊人和外人串通一氣,倒勾謀算他。白冰不但狠毒,而且愚蠢,她招來的,乃是江湖第一殺手聯盟離花宮!他越是三思,就越是憤怒,再看一眼白冰那抖如篩糠全身打戰的驚恐狀,只覺得這個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愚蠢到了極點。他心已經厭煩,不忍再看,揮手道:“拖下去?!?/br> 白冰知道死到臨頭,便似變了個人,發起狂來大罵白菀:“白菀,你這個賤人!從小到大你什么東西都要跟我搶,所有的好處你都占了,我白冰化成厲鬼也不放過你!”叫聲凄厲,使人寒冷。 白菀聽著她遠遠的嚎叫,臉色也似撞鬼一般忽青忽白,單薄的身板不住顫抖,忽然,她雙膝一曲,跪倒在連秋上面前,淚水滾滾而下: “請世子殿下饒冰兒一條性命吧!她還小,不知事情的輕重。白菀和白冰,其實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 白菀跪地哭求,清麗蒼白的臉頰楚楚可憐。說來也怪,白冰和白菀的容貌很相似,但是白菀這個jiejie看起來是那么的柔和善良,剛剛meimei白菀如此咒罵她,她卻始終淚光盈盈,充滿了同情和柔情地看著meimei。 “此事不必談了?!边B秋上冷冷而道,“你累了,退下歇著去吧。過幾日,我派人送你回太尉府?!?/br> 這句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砸在了白菀身上,她也要被逐出門外了! 白菀掩面忍泣,三步一回頭地讓下人攙扶回房。 人都走光了,顧柔從屏風后面出來,她有些不解地看著連秋上。 其實,顧柔已經告訴過連秋上,從白冰和那名少年刺客的對話中,其實是可以聽出白冰并沒有謀殺連秋上之意,她的本意是除掉和自己爭寵的jiejie白菀。 但是,白菀不會武功,殺她其實是一件很容易地事情,而少年刺客卻屢屢不得手;而作為世子的連秋上卻屢屢遭逢意外。 所以,從那個少年刺客的種種實際行為來看,顧柔推測,他雖然接了白冰的買賣,可是實際刺殺的目標,仍然是連秋上。 要殺掉的對象從寵妃變成了世子本人,這里頭究竟出了什么問題,這是需要深追的部分。 顧柔覺得,連秋上處罰白冰尚有依據,可是讓白菀連坐,是否過了一點? 不過,她并沒有問出口。她對自己的身份和職責有清醒的認識。 第20章 她也是洛陽人? 而且他之前還特意囑托自己調查太尉的千金云飄飄,看來這位世子對于自己的處境,有著很深刻的認識,對于潛在的敵人也早有提防。 他送顧柔離開世子府的時候,顧柔坐在轎子里,倒底因為年輕,按捺不住多了一句嘴,建議他: “對了世子爺,我只能負責保護您一個人的安全,你后宅家眷人數眾多,我怕鞭長莫及,路途遙遠,風險難測,最好自個多帶些幫手?!?/br> 連秋上抿唇一笑,神態瀟灑:“放心,這些女人,本宮一個都不準備帶走?!?/br> 什么?顧柔徹底愣住了,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他至不至于這么絕。 “世子,您一走,打算把她們放哪兒???” 連秋上淡淡一笑,看向別處。 他跟顧柔說不著這些,顧柔又怎么能懂得他心中的想法呢? 他久居京城寄人籬下,待人處事步步小心,這些被送來的女子之中,多半存在著京城中這方那方勢力的眼線。他想要安生地在洛陽待下去,免不了被人監視,他應該做的不是躲避監視,而是坦然地接受這些監視,在監視之下展現自己的平和。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