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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國師正坐在府上和錢侍中喝酒酬唱,錢鵬月說自己得了幾個絕世美人,自己都沒舍得碰,就送過來讓他先挑。他出來一看,呵,這些美人長得一個個爆乳肥臀錐子臉,千篇一律,不曉得涂了多厚的脂粉,一個個沖他擠眉弄眼。 國師對老錢的品味不敢恭維,默默地喝了一口酒。 “這個好看,這個好看?!卞X侍中就好這一口,捅了捅他的腰,指著其中一個舞姬,眼睛都放光了。 哦是嗎,國師抬起眼皮,又垂下眼皮:【胸是墊的,妝是厚的,氣質是沒有的?!垮X侍中激動地問:“好看嗎?美得說不出話來了吧?我就知道,大家都是男人嘛……”又用力捅了他一下。 國師很討厭老錢動不動就用胳膊肘捅他的這個習慣,畢竟有句話老錢說對了,國師也是個男人,所以不喜歡被男人捅。 “哇!這個的身材真的是……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我老錢不行了!”錢侍中口水狂流地指著剛剛隨著鼓點上來的一個美女。 國師轉過頭去,投來驚鴻一瞥:【嗯,這個身段倒還可以,本座看看臉先……】 美人也回眸一笑,黃澄澄的兩排門牙。國師臉部肌rou抖了兩抖:“讓她退下!”【容本座先喝口酒壓壓驚】 一口酒下肚,郁悶得緊:【洛陽城里的美女都是被天收了嗎?不,被收走的應該是老錢的眼睛?!?/br> 正喝著酒,他耳中傳來顧柔忍無可忍的咆哮: 【你閉嘴!你吵到我了!】 國師的酒杯放下了?!灸阍诎??!?/br> 顧柔的人跟丟了。 白冰只不過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顧柔卻因為被他吵得心煩意亂,竟然生生地把目標給跟丟了,她惱火不已,在昏暗的街道和小巷中快速奔跑搜尋著白冰的身影:【你閉嘴,別煩我!】 這邊廂,國師又被老錢手舞足蹈地捅了一下?!翱炜纯炜?,那個漂亮!胸那大得!奶牛??!” 性子清冷的國師難得有想要主動找架吵的時候,戰意昂揚地在心中用意念回應顧柔道:【煩你又如何?!?/br> 【我警告你,我在出任務,你再吵我,后果自負!】 哦……還威脅他。端起一杯酒,在梨花榻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攤坐,喝了一口【那你倒是說說,本座現在就想負?!?/br> 【臭混蛋,給我等著!】顧柔只是口頭說說,并沒有真的行動計劃,她現在忙得腳打后腦勺,哪里有閑心跟他斗嘴,她繼續跑進一個巷子。 前方有個人影,顧柔立刻降速,悄摸摸地跟了上去,真的是白冰!她鬼鬼祟祟,扒開一個狗洞,竟然是要往城郊的方向去。 顧柔大喜過望,她就等著白冰鉆過這堵墻,然后自己也翻過去繼續跟。這時候,突然耳邊響起了很刺耳的聲音—— 國師面對一群衣著暴露,搔首弄姿的美女,坐懷不亂,心中默誦:【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田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是以圣人為腹不為目,去彼取此!】 顧柔給吵得震了一下,前方的白冰聽到動靜,立刻回過身,向后望了一眼。雖然顧柔立刻就躲進黑暗,但是還是引起了白冰的警惕,她猶豫片刻,不再前進,調頭離開。 顧柔任務失敗,暴跳如雷:【你是不是想吵架?是不是想逼我殺人?】 【來啊,本座好怕啊?!?/br> 【你?。?!】顧柔氣結。 國師這邊,老錢拉了兩個美女上來,還不忘朝他擠擠眼睛:“食色性也,人之所欲,咱們這么多年老兄弟,我老錢還會坑你嗎?”說著便又捅了他一下,把美人強行推到他懷中。 國師今晚喝得略高,醉眼朦朧望去,也看不出個美丑,只聞到一股濃烈的脂粉香:“大宗師累了么?奴婢服侍您就寢?!泵廊送秮砉椿陻z魄的眼神。他含糊地嗯了一聲,攬住美人。 那美人早聽聞國師性格高冷,不近人情;今日又見到他在主座上風華絕代容光傾城的樣子,原本壓根沒抱過指望能夠得到垂青,就想努力施展魅力得到個好印象,爭取在府上留下來,以后再努力親近國師,沒想到一次就成功,國師摟住她的肩膀了!美人激動不已,加倍施展媚功討好,攬住了他的脖頸。 只聽得國師磁沉低惑的聲音,繞人心魄: “你有沒有嘗試過,用思想打敗一個人?” “???”美人迷惑地抬起頭來,卻見國師慵懶地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國師有些醉了,冰雪般的面龐上籠著一層胭紗般的紅暈,光彩剔瑩,遠勝過懷中的美人千百倍。 深夜,國師府的后宅內,他的房間焚香點燈,美人將錦帷緩緩放下。 國師醉了,靠著床頭正欲躺下,這時候突然腦袋嗡——地就響了起來: 【豬rou紅,菜花黃,小李子小鄧子沒爹娘。吃不飽,搶皇糧,一朝被逼上山崗?!?/br> 聲音又響又脆,比以前的聲音都要尖,國師被震得從床上一下子彈起來: 【混賬,你是不是瘋了?】大半夜,她吃錯藥了? 身邊的美人已經主動寬衣解帶,酥胸微露,媚好地貼上來,卻被國師一把揮開,頓時滿臉委屈地看著他:“大宗師?!?/br> 【是吖,我正要問你,大半夜搞什么搞?!款櫲岷咭宦?,你讓我任務失敗,我就讓你春夢了無痕!她還有幾首跟孟嫂子學來的川西話歌兒沒唱呢: 【說你瓜,你就瓜,半夜起來掃院壩,人家哩婆娘你喊媽!】 【住口,給本座閉嘴!】這臭丫頭,才教會她集中意念幾天,就學以致用,竟然開始會用意念唱起歌兒來了! 顧柔不理他的叫喚,繼續各種唱。 魔音灌耳,搬石砸腳的國師用力地頂住了太陽xue,一跟姣好的食指微微顫抖,他強行壓住想宰了顧柔的情緒,深呼一口氣: 【我們和解吧,小姑娘?!?/br> 顧柔停下來:【哦?你是說,你認錯了嗎,投降了嗎?】 國師勃然大怒:【你放肆!】他是皇朝肱骨,一代宗師,他的字典里怎么可能會有“投降”? 顧柔翻了個白眼,剛剛我任務的時候你不說和解,現在你要尋歡作樂了,來跟老娘談和解,哪有那么容易的事!繼續大聲在心里唱:【豬rou紅,菜花黃……你不是想要shuangma,我讓你爽!小李子小凳子沒爹娘……】 中庭外,美人兒灰溜溜地抱著被褥,傷心欲泣地離開國師的房間。 國師府的后宅內,還時不時爆發出憤怒的吼叫:“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姓甚名誰!速速給本座報上名來!” 聲音響徹夜空。 顧柔折騰了一宿,到后半夜才睡下,國師卻不能,四更了,他不得強打精神起身梳洗去上早朝。同僚們看見平日雋美無塵的國師頂著一對熊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