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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止住孫晗的話,道:“朕本來想另外挑個日子說的,想必不只是丞相有疑惑,為了晗兒不受猜疑,便由朕現在公開吧?!?/br> 柳素青注意到,皇帝對孫晗的稱呼已經變了。 “晗兒其實是朕和良妃的孩子?!?/br> “是朕虧待良妃了。當年朕一時沖動頒布了一道諭旨,說本朝只能有一位皇子,即太子,良妃生下晗兒后為了保住他的性命,托人將他偷偷送至孫府,假裝成孫將軍的孩子?!?/br> “晗兒一直很有抱負,對他的大哥也很好奇,關注自然多了些?!?/br> “如今太子早夭,朕傷心之余也不得不尋找另一位繼承人,大家也看到晗兒的表現,甚符朕意,如此,朕今日宣布,立晗兒為太子,改名燕晗?!?/br> 現在,大燕仍舊只有一位皇子,這位皇子仍舊為太子。 柳素青抬眼看向表情僵硬的珍妃,有點為她遺憾。 她等到現在,終于太子死了,她可以讓她的孩子暴露真實性別,成為皇位的唯一繼承人,但是她晚了一步,讓別人捷足先登。 這場局中局,戲中戲,終歸孫晗是大贏家。 柳素青不理解的是,何以皇帝對孫晗如此青睞呢? 丞相的一半權利給他,表現的機會給他,主動為他解釋身世,一切的一切,不就是為了讓孫晗登位嗎? 難道皇帝對珍妃和公主的寵愛是假的?還是覺得女子不能登位?抑或是看出公主沒有爭位之心? 接二連三發生如此出人意料的事,眾人也沒甚心思喝酒,宴會不久便散了。 此時戌時未過,柳鑫對柳素青道:“姐,乞巧市還沒散,我們去逛逛吧?” 柳素青笑笑:“好啊,跟父親說一聲我們就去,派人把春桃也叫來?!?/br> 看到孫曉曉魂不守舍地經過,柳素青叫住她道:“jiejie,去逛乞巧市嗎?” 孫曉曉才發現她,面色微紅,笑道:“不去了,你們好好玩?!?/br> 乞巧市人來人往,依舊熱鬧非凡。 走在人群中,一不留神柳素青便同柳鑫走散了,于是順著人流繼續逛。 買了一只精巧漂亮的竹編果盒,買了一串串成同心結的巧果,將巧果放進果盒里,柳素青再沒看中什么,準備回府。 好不容易擠出人群,柳素青看到一只流螢在不遠處飛舞,一閃一閃,美麗的綠色熒光。 女子天生愛這漂亮的小生物,柳素青心中歡喜,跟了上去。 不知不覺走到河邊,一棵大樹下,一人舉著琉璃瓶看,里面飛舞著美麗的綠光,襯得那人的眼睛也幽幽地發光。 那人放下琉璃瓶,正好對上柳素青的視線。 兩人皆是一愣。 柳素青上前去,笑道:“這些小生物多可愛啊,裘大夫是要拿它們當藥材嗎?” 裘愈搖頭笑了笑,解開紅結,揭開紙蓋,流螢都飛了出來,在兩人面前飛舞,不似人間的亮光,他和她的眼里都閃著幽幽的光,如夢似幻,一瞬間時間好像凝固了。 柳素青莫名紅了臉:“沒關系嗎?我只是隨意一說,裘大夫辛苦捉的……” 裘愈將紙重新系在琉璃瓶頸上,遞給柳素青,笑道:“本是打算送人的?!?/br> 柳素青猶豫地接過:“心上人?” 裘愈頓了頓,點點頭。 看柳素青有點無措,裘愈笑道:“姑娘不用介懷,想必心上人也不愿看見它們被困住吧,倒是在下思慮不周了?!?/br> “那這個瓶子……” “送給姑娘,也是有緣人?!?/br> 柳素青想了想,將竹編果盒遞給裘愈,笑道:“那……這個送你,算是謝禮吧?!?/br> 裘愈微笑收下了。 柳素青咬唇笑了笑:“那我先走了?!?/br> 裘愈點點頭,笑道:“好?!?/br> 走了十幾步,柳素青回頭望去,裘愈微頓,緩緩點了點頭,樹下仍舊飛舞著數只流螢,頭上遙遙兩顆牽??椗?。 ………… 一個月后,皇帝駕崩,燕晗登位。 據皇帝的貼身太監所說,那日皇帝心血來潮,想要構思一出戲,屏退眾人,不久室內傳出打斗之聲,大家匆忙進去,便見一人想要刺殺皇帝,兩人武功都十分高強,內力的余波將他們震出房屋,暗衛也近不得身,沒人能近得身,片刻之后,大家再次努力進屋,皇帝已經駕崩了,那刺客也死了。 燕晗暗自稱奇,那日大殿所見,父親的武功深不可測,比自己不知高上多少層次,他幾乎肯定天下是無人能敵了,哪知竟有一人能逼父親同歸于盡,簡直不可思議…… 從小生活在孫家,雖然他十歲便被告知他是皇帝的兒子,他對皇帝其實沒有半點孺慕之情——能頒布一道諭旨,說本朝只能有太子一位皇子的皇帝,能是什么好父親嗎? 如果不是母親堅持生下他,他根本不可能存在于世。 父親于他,既無生之恩,又無養之恩。 死了也好。 刺客的身份自然要查。 原來是沙葉教的前任掌門,曾陽,正好,沙葉教勢力太大,可以借機打壓,或者為他所用。 ………… 其后不久,宮中婢女無意發現,公主竟是男兒身! 皇帝念及兄弟之情,沒有將其處斬,只是將燕玉以及珍妃貶為庶人。 ………… 又過不久,皇帝娶孫曉曉為妻,封其為皇后。 ………… 現在許多事都明了了,燕晗得償所愿登位,燕玉得償所愿得到自由,孫曉曉亦得償所愿,至少表面上是這樣,愛情權勢雙收,當然,也有人不如意,比如珍妃,比如方晶…… 自己呢,柳素青想,自己多多少少卷入這些事中,結局跟她卻沒有什么關系,前代皇帝皇后都死了,林大哥父親之死的真相還是不知道。 林大哥,林大哥,怎么還不來找我呢? 柳素青病了,許是昨夜暴雨之時站在檐下出神受了涼,第二日便發起燒來。 她的身體向來好,這次發燒卻是來勢洶洶,額頭guntang,呼吸沉重。 大夫隔著簾子給她把脈,手指把上脈搏,涼,涼得柳素青一激靈。 一把將簾子掀開,熟悉的面貌,熟悉的眼神,只是一身白袍,點塵不染。 “林大哥?!?/br> 柳素青顧不得女子的矜持,一把抱住林韻生,腦袋埋在他的胸口,鼻音濃重。 離得這么近,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奇異的,好聞的,香氣。 其實她早就想問了,只是她知道他一直在掩蓋這種香氣,現在,她可以問了。 “林大哥,這是什么香?” “長生香?!?/br> 柳素青疑道:“我好像在前代皇帝身上聞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