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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也有些人總是風言風語的,把她比做山間的妖精,自然也有些浪蕩子跑過來用不入流言語來說她。 因為這個,沈越氣得不輕,小小年紀跑去跟人打架,回來后鼻青臉腫的,膝蓋上都是血。 從那之后她是任意糟蹋自己的容貌,又恰逢一件事兒,逼得她一刀下去容貌盡毀。 這一切想來,其實都是無奈,如今重活一輩子,自家男人竟這樣說自己,她心里自然是不痛快。 有了這一番不痛快,她晌午的飯也不給他做了,只吩咐丫鬟們道: “隨便給將軍做些吃食吧,我今日累了,先四處走走?!?/br> 如今天暖和了,山里空氣清香,那邊山后頭有一片草林子,上面的草坪老厚一層,其間又有林間鳥兒嘰嘰喳喳,翩翩蝴蝶四處飛舞,真是一塊散心乘涼的好去處。 可憐這邊蕭正峰一生征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卻不曾想被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女人給擰了那么一把,傷在要害,好半天回不過神來,一時看著那人就此無情離去,咬牙道: “你這女人,若是真把我這里傷了,以后誰還來疼你!” 這蕭正峰疼痛之余,不免想著,或許今晚不再疼她,總是要讓她知道獨守空房的滋味,她才知道凡事兒要小心呵護,再不能一氣就給人擰那么一下子,可真是受不住??! 不過想是這么想,等到小丫鬟荼白送上來午膳,卻不見他那可人疼的小嬌娘時,他就開始皺眉了: “夫人呢?” 荼白在山上這些日子經過了青楓等人的調理,人也漸漸機靈起來了,聽到這話,便道: “我瞧著夫人今日心里不痛快,在那邊山坳坳里坐著呢?!?/br> 蕭正峰一聽越發皺眉了,沉聲道: “雖說這里有將士們在附近,不會有什么猛獸餓狼的,可是夫人一個人在那邊總是不妥,怎么就讓她一個人過去了?” 荼白見蕭正峰頗有些責備之意,馬上就怕了,縮了縮脖子道: “夫人不讓跟著,我也沒有辦法啊?!?/br> 蕭正峰放下手中筆,黑著臉道: “先把午膳溫著,等夫人回來一起吃?!?/br> 說著時,已經起身出門了。 *************************** 他這一路出來,走到了那處山坳的草坪上,卻見阿煙一襲煙色薄衫子坐在那里,一個纖細孤寂的背影,手里隨意拿著一個什么萱草正揪著。 他走過去,擋住了暴曬過來的山里日頭,半蹲在她面前。 “還真生氣了?” 他低頭審視著她的神色,卻見那臉上淡淡的,倒是有點像當初還沒嫁給他的那個時候,見了他愛答不理,疏遠冷漠得緊。 他越發低頭下去,好聲好氣地哄道: “別氣了,確實是我的不對?!?/br> 此時的他,已經忘記了剛才發下的矢志要她嘗到床榻上被冷落滋味的宏愿。 阿煙卻是連看都不想看這個人,仰臉望著遠處起伏的連綿山脈。 蕭正峰見她不搭理自己,便覺得空落落的,于是嘆了口氣,放下心中想著的那些軍中大事兒,也陪著她坐在那里: “這里空氣好,草坪也厚實,不扎屁股?!?/br> 其實此處實在風景如畫,無奈蕭大將軍坐下來后第一個想到的是這里的草坪干軟舒服,不會弄疼了他家阿煙的嬌軟小屁股。 阿煙聽著這話,真是愈發氣惱,想著這人既然過來,不哄哄自己也就罷了,卻說這話,她低哼一聲,扭過臉去,咬著唇看遠處。 這里長著蒼松挺拔,透過那油墨重彩的綠色,有山風微微襲來,帶來陣陣花香,其間還有遠處山泉水的清冽味道。仰起臉來看天上,有鷹擊長空劃過碧洗藍天,陽光正是璀璨的好時候,白花花地照下來,照得人睜不開眼。 偶爾間有蜜蜂蝴蝶什么的飛過來,也不怕生人,就這么落在他們旁邊的草地上,蝴蝶翅膀一張一合的優美。 這么大好的風景里,這男人說話卻是如此的糙。 如此做了半響后,蕭正峰斜眼看一旁的女人,小心翼翼地道: “還生氣呢?” 阿煙悶頭看了半響,也不見他理自己,如今他這么一說話,頓時扭過臉去,重重地嬌哼一聲。 蕭正峰見她愛嬌的小模樣,不免低啞笑起來: “乖,我說話是不對,這每天和將士們在一起,難免學了一口的粗話,我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等以后不打仗了,天天在家里陪著你,讀讀詩詞歌詞,學學錦繡文章,到時候必然能文雅起來了?!?/br> 阿煙低頭委屈起來: “以前你沒娶我那會子,不是剛從邊疆打仗回來嗎,那個時候也沒見你說話這么難聽,還不是小心翼翼地供著,裝作謹慎守禮道貌岸然的模樣?如今嫁給你了,也就不當回事了吧?今日我還年輕,顏色也好,你便這么埋汰我,將來若是我年老色衰,你又把我當什么?” 她越想越覺得難受: “你這話,哪里像是對自家夫人說的,若是讓別人聽到,別人怎么看我?” 蕭正峰原本不過是一個玩笑話罷了,哪里想到女人的小心眼比針尖麥芒還小,竟惹起她這么多想法來,此時看著她眼圈兒都紅了,在那里低著頭癟著唇兒好一番委屈小模樣,真是心疼得不得了,一顆心揪得難受,忙過去,半跪在那里道: “乖乖,好煙兒,原本是我的不是,我說話不對,我該打,我再不敢這么說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阿煙哪里能輕易饒他,當下繃著臉低頭不言語。 蕭正峰沒辦法,她嬌小,自己生得高大,偏偏她又低著頭,于是蕭正峰幾乎是跪趴在那里歪頭瞅著她的臉色: “你要怎么樣才不生我的氣了?” 這話一出,阿煙越發惱了: “說得好像我要你怎么樣似的,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只別在我跟前晃悠,惹我心煩!” 蕭正峰頓時怕了,健壯寬闊的肩膀都縮了縮: “別氣,氣壞了對身子也不好,對對對,是我說得不對?!?/br>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神色,委屈地道:“你看我都跪在這里了,讓外人看到也不好……” 阿煙嬌哼,抬起下巴斜瞅他:“又不是我讓你跪的!你愛跪不跪!” 蕭正峰低頭苦笑:“是,是我自己愛跪的,我心甘情愿跪在你面前,誰讓我做錯了事呢,我做錯事兒了就該跪,跪一天兩天都不算什么,只求你別生氣了,若是把眼睛哭疼了,還不是我心里難受?!?/br> 阿煙狠狠挖他一眼: “那就是跪十天,自己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錯,也是白搭!” 蕭正峰頭疼地道: “我的錯處難道不是說了粗話,惹得你不快嗎?” 阿煙搖頭:“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