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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時不時要吃的,他也買給她吃。 如今來到萬寒山后,諸事兒不如以前那般方便,她許久沒吃了。 其實何止是許久沒吃豬手,怕是這一兩個月都沒沾多少葷腥吧?夜里摟著都能感覺到,腰都比以前更細了,一把手就能握過來的。 蕭正峰原本就要邁腿離開的身影,微停頓在那里,一向果決的他,此時心里竟掙扎起來。 身為一個領兵的大將軍,他一直愛兵如子,先人后己,寧愿自己少吃一口也舍不得讓屬下挨餓,這樣的他他怎么可能去向部屬要這點他們好不容易得來的吃食? 可是身為一個男人,他的私心卻希望讓自己的女人舒服點,開心點。 在這么電石火光之間,身為統領將軍眾望所歸的蕭正峰,和那個身為顧煙想讓自家女人開心一點的夫君,在那里互相掙扎。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片刻之間的功夫,片刻后,蕭正峰輕笑了下,從容淡笑道: “既然如此,那蕭某就卻之不恭了,先謝過各位兄弟,只是豬rou也就罷了,只給我取一只豬手,可好?”? ☆、第 177 章 ? 今日天好,蕭正峰又一早出去了的,想著他怕是要到很晚才回來。阿煙便和手底下幾個侍女在草棚附近的山坳里采了一些槐花兒,這種槐花兒是可以吃的,摻合點雜面就可以烙餅,烙出來的餅帶著槐花的香味,好吃得緊呢。 阿煙也想著,最近這些日子蕭正峰也吃不好飯,這個槐花雜面餅好歹能擋餓,他吃著也有點滋味,便想著多做幾個,等他回來給他吃。 他最近干得活兒多,一天到晚不得清閑,吃不好可怎么行呢。 此時阿煙在丫鬟們的一起幫助下,將那些撿來的槐花都洗干凈了,卻見白中透著綠的槐花鮮亮干凈,一股子淡淡花香在灶房里彌漫著。 阿煙和丫鬟們一起將槐花根部掐去,并摘去那些敗落的部分,然后放在水里侵泡半響后這才撈出來。如今天氣暖和了,山里的泉水總算結凍了,荼白挑來一單子水兒,阿煙只覺得那水清冽香甜,用來做飯真是好。 這邊青楓將那些槐花和面,阿煙卻想起昨日個還剩下的幾個野雞蛋并雀兒蛋,便吩咐道: “都拿過來吧,放進去,這樣滋味也好些?!?/br> 齊紈一聽,怔了怔,有些為難,不過到底開口道: “昨日將軍才吩咐過的,說是每日讓夫人吃一個蒸蛋,不拘是什么蛋,總是要吃的。如今若是放進去,明日的蒸蛋就沒有了?!?/br> 阿煙一聽不免笑了: “不過是一個蒸蛋罷了,我哪里缺了這口吃的,讓你放進去就放進去,趕明兒將軍他們去山里再設法尋一些來就是了?!?/br> 話雖這么說,可是阿煙卻知道,山里藏了這么多人馬,那都是一張張的嘴,如今尋點吃食并沒有那么容易。 齊紈和青楓對視一眼,當下見阿煙堅持,也只好給放進去了。 于是阿煙看著那些蛋液都混進面里,又吩咐在里面加了鹽巴等調料,將和好的面揪成一個個的小面團,揉成小餅子。 此時青楓那邊已經把火燒好了,看著鍋底熱了,便擦進去一點油,等油熱了,阿煙便將那些已經揉成的小餅子放進去。 等了片刻,翻動了下,卻見餅子那一面已經是金黃色,因蒸熟了而顯得綠油油的槐花混在其中,一股子雜面和槐花混合的香味撲面而來。 這邊忙乎了半響,阿煙總算親手烙好了十幾個雜面小餅子,放到一個屜籠里,想著蕭正峰這個時候也該回來了。 恰在這個時候,蕭正峰那邊也到了。 阿煙忙迎過去: “今日是不是去了別處視察走動,這會子才回來?” 蕭正峰任憑她幫著自己解開鎧甲的系帶,卻是不語,只是從貼身之處掏出一個布包來,那布包里裝著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尚未花開的冰塊,涼颼颼的。 “這是干什么,拿一包子冰放身上?” 阿煙取過那包冰來,入手卻覺得異樣,打開來看,卻見只是一些碎冰罷了,碎冰里面是一個新鮮的豬手,應是今日才宰的。 “去顧楠那邊,恰他們獵了一頭野豬,這個時候天氣到底冷,野物都躲深山里,便是有些,早被大家吃光了。我看著這個稀罕,想起你愛吃,便拿了一個?!?/br> 蕭正峰言辭簡單,直接略過其他,更絕口不提自己這一路到處巡邏,因怕這豬手不新鮮了,特意拿了碎冰裹住,直是輕描淡寫地說出了這豬手的來歷。 “知道你愛這一口,拿過去讓齊紈給你做了?!?/br> 阿煙可是不解: “是從顧楠那里拿的么,你老遠跑回來,還用了碎冰裹住,就為了一個這個?” 蕭正峰挑眉: “不可以嗎?” 阿煙一時有些哭笑不得,可是心里又感動異常。其實這輩子關于豬手的執念,是源于最后她流落街頭無家可歸時所聞到的那股香味,那是一種銘刻在臨死前的她的心中的渴望。 小院,歡聲笑語,鞭炮聲,冒著熱氣的燉豬手,那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 如今呢,有這么個男人陪在身邊,一路呵護著自己,她昔日的那種執念也就煙消云散了,哪里還用這個來去品味當初的那點渴望呢? 蕭正峰見她眸中漸漸濕潤,只笑而不言語,一時倒有些擔心,握著她道: “這是怎么了?” 低頭凝視著她,伸手捏著她精致的下巴細細打量,不免逗她道: “難道是看著有豬手吃,高興得都哭了?” 阿煙見他這么說,無奈地笑打了他幾下: “你既厚著臉皮從人家那里取了這物來,我若是不吃,豈不白辜負了你的心意,現在就讓齊紈去燉了,回頭咱們一起吃了。如今你且嘗嘗,今日我們采了好多槐花來,給你烙了槐花餅,剛做好,正脆著呢?!?/br> 一時夫妻二人喝著用山間野菊花泡的水,吃著飄香的金黃色槐花雜糧餅,隨意說著如今山里山外的事兒。蕭正峰以前怕嚇到她,如今也怕她擔心,便每每把當前的戰況,刺州作戰的齊王,以及燕王和太子相爭的情景都告訴她。 說著時,阿煙想起父親: “如今大昭到處都不太平,還不知道父親那邊如何呢?!?/br> 真是亂世之中想活個命都不容易,上輩子一直當個左相,開罪了永和帝病倒了,這輩子是早早地退了,卻是亂世之中的老百姓,說不得哪天就丟了性命。 蕭正峰聽了這個,卻是挑眉笑道: “岳父大人那邊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聽說岳父大人在亳州一帶召集自己昔日門生故吏,意欲籌集糧草前來支援邊陲的將士呢。這是今日才得的消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br> 阿煙聽了自然喜出望外,想著父親這一舉動,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