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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舞著爪子的小野貓般。 昨夜他心疼她,唯恐她第二日醒來難受,便一直在幫她按摩著各處xue道解酒驅乏,又憐她晚膳也不曾用,怕她餓著,特意讓幾個小丫鬟燉了稀爛的米粥來一口一口地細心喂她。 她呢,卻是個不領情,又哭又笑的,又是擰他,又是說不吃,又是摟纏著他不放,如此鬧騰了幾乎一夜! 蕭正峰現在只覺得,自己還能頭腦清醒不急不惱地躺在這里,實在是自己性子太好了。 阿煙卻是渾然不覺蕭正峰心中的氣惱,她是實在不明白到底怎么了,根本把昨日的事兒忘了個一干二凈。此時此刻的她,賢惠溫順地攬著他的肩膀,柔聲細語地道: “你才來錦江城沒多久,軍中還不熟吧,每日總是要做個樣子,早早地去軍中,免得人說閑話,快些起來吧?!?/br> 正說著間,她終于發現他下巴以及脖子上竟然都布滿了紅痕,倒是微驚,疑惑地道:“這是怎么了?” 她又不是沒經過事兒的女孩兒家,雖自己沒那癖好,可是前世也認識些閨中密友,大約也看過的,當下看著那些抓痕,竟似夜晚里才會留下的痕跡。 她回想起昨晚,可是腦中一片空白,迷迷糊糊的只覺得自己仿佛很早就睡下了,一覺睡到大天亮的。 而蕭正峰呢,蕭正峰是什么時候回來的?他又為何一大早躺在這里,竟不去軍中? 阿煙心中泛起不好的念頭,咬著紅潤的唇兒,蹙著好看的眉尖兒,低聲問道: “你今日這是怎么了?” 蕭正峰抬眼瞥了她下,想著這女人啊,不知道心里又在想什么呢!他面無表情地抬手,攔腰將她按在自己身上,力道極大,來勢兇猛,一時讓人頭暈目眩。 阿煙猝不及防,忍不住低叫一聲,越發狐疑,眨著眼睛,不解地道:“這是到底怎么了?” 誰知道她話音剛落,就聽到“嘶”的一聲,她的裙擺已經被掀起,整個人被放倒,半趴在炕沿上。 阿煙猝不及防間,一下子羞紅了臉,抿唇嗔他:“這是瘋了么,一大早的,總不能不去軍中了吧!” 她想著這男人素來是個能折騰的,這明顯一大早又是想要了,只是那臉上的刮痕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該去軍營的,今日又是發了什么瘋呢,總是要弄個明白。 正想著間,屁股上竟然傳來“啪啪啪”的三聲,隔著薄軟不濟事的綢緞料子,帶有繭子的大掌毫不留情地拍上了包裹著她的小衣。聲音響亮,力道不小。 她頓時震在那里了,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反應。 活了兩輩子,她是沒被人這樣對待過的,屁股那里傳來火辣辣的刺痛,她又羞又氣的,委屈得兩片嬌嫩的唇兒顫啊顫的,怎么抿都并不住。 其實上輩子什么罪沒遭過的,這點子疼痛算是什么??墒沁@女人家,越是被人寵著就越是嬌氣。蕭正峰是把她捧到手心里疼著的,她也被寵習慣了,如今竟然被他這么毫不憐惜地打了屁股,生疼生疼的,而且還是以教訓調皮小娃兒般的方式,實在是羞惱交加,委屈得眼淚幾乎都要掉下來。 她腦袋還糊涂著,想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該如何處置? 蕭正峰打了這么三下后,看著自己偌大的手掌印在了那處小衣上,是再也下不去手了。 當下他起身,下炕,穿衣,束發,這一套動作下來,干脆利索矯健。到底是在軍中多年,這些事兒上早就練得行云流水快捷無比。 阿煙眼看著這男人都下炕穿衣走到了門前,自己腦子里還懵懂著呢,口中終于忍不住道:“你,你——” 你個臭男人,今日若出了這個門,便再也不要回來了!阿煙捂著疼得發顫的屁股,咬著牙恨恨地想。 蕭正峰的一只手已經搭在了門上,聽到這個,停下身子,深色的眸子回首望了阿煙一眼,終于扔下一句: “以后不許喝酒。若是要喝,必須我在的時候才能喝。打你這三巴掌,是要你記住?!?/br> 說完這個,是頭也不回地開門走了。 徒徒留下阿煙在那里迷茫了半響,最后才終于捂著腦袋蹙眉道:“荼白,朱紅?” 荼白和朱紅經過了昨天蕭正峰那一番教訓后,此時戰戰兢兢地蹦到了阿煙面前,恭敬小心地道:“夫人,是要洗漱嗎?早就給您備下了,熱水巾帕香脂胰子,一樣不缺,灶房里也給您燉上了紅棗小米羹,還有幾個爽口涼菜如糟瓊枝、薤花茄兒和淡鹽齏等,并些昨日個的腌rou,都溫在鍋里,您想吃,我們就趕緊給你拿來?!?/br> 阿煙懵懂著下了榻,越發蹙眉地問道: “昨日我喝酒了?” 話音剛落,她就聞到屋子里確實彌漫著酒香,那酒香里有一股好聞的薔薇香。 于是不待幾個丫鬟回話,她陡然記起來了! 是的,孟聆鳳不是讓柴九帶了一壇子薔薇露酒過來么,記得自己要喝來著,仿佛還喝了不少? 想起昨日的事兒,阿煙的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最后終于吶吶地問小丫鬟:“昨夜,昨夜到底怎么了,你快說說……” 荼白和朱紅面面相覷,便把昨夜的一切都說了個事無巨細,諸如昨夜夫人是如何醉倒不省人事,昨夜將軍是如何抱著夫人在那里親自服侍著,夫人又是如何抓啊撓的鬧騰,最后又是如何吐了將軍一身的污穢! 兩個小丫鬟開始的時候說的還不夠順溜,后來說到了興頭上,還開始比劃起來了,眉飛色舞的,說得不亦樂乎。 阿煙卻是越聽臉色越難看,一顆心就往下沉,沉到最后,羞慚交加,忍不住不著痕跡地摸了摸還有些發疼的屁股。 怪不得蕭正峰今天早上是那么的異常,臉色又是那么的難看。 她忍不住苦笑一聲,羞愧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想著自己昨夜里太不像話了,如今簡直是沒臉再見蕭正峰了! 一時又想著這男人啊,發起脾氣也是怪嚇人的呢。 *********************************** 蕭正峰連早膳都沒來得及吃,便出門策馬直奔營中,路上見胡餅店恰在賣胡餅,有髓餅、滿麻和門油等,恰好這里剛出鍋了一籠胡餅,熱騰騰冒著氣,在這邊陲小地蕭瑟的早上帶來濃郁的熱氣。蕭正峰停下馬來,吩咐道: “來三個白rou胡餅?!?/br> 賣胡餅的店主聽了,不免多看了蕭正峰一眼,笑著道:“好嘞!你們逯人素愛吃我這里的胡餅了,最是地道呢!” 說著已經用油紙包好了三個胡餅給蕭正峰。 蕭正峰一邊付賬,一邊笑道:“我不是逯人?!?/br> 胡餅店主倒是哈哈一笑:“莫怪莫怪,逯人都和大昭人混居了這些年,其實已經分辨不出唉來了,一時看走眼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