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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過去看看?!?/br> ************************ 吃過午膳后,顧清跟著李氏過去歇息了,顧煙去了書房陪著父親說了一會兒話。顧齊修先是講了如今宮中的事,說是皇后如今病得厲害,后面還不知道會如何。這皇后若是就此去了,從此太子越發勢單力薄,因此如今太子的外家正是奔走設法,聯絡各方勢力。 阿煙聽著,不免蹙眉,想著這才是本末倒置呢,其實最有權決定是否更換儲君的那個人,可不是皇上嗎? 你越是試圖鞏固自己朝中勢力,越是讓這位年邁的皇帝不悅。 人越活越惜命的,老年人都不喜聽到白事兒,更不希望看到有人開始越過自己去奔走那些自己身后事。 聊完這些,父女二人不免感嘆一番,然后顧齊修便問起阿煙那太子和燕王的事兒了。 阿煙倒是也沒什么避諱的,便把太子和燕王對自己的情義都說給父親聽。 這顧齊修看女兒說起這些眉眼輕淡,毫無女兒家羞澀,知道她根本是對這兩個人不上心的,當下越發放心,笑道: “既然阿煙原本就不喜歡,那咱們就堅辭了便是?!?/br> 說話間,阿煙想起晉江侯一家,便趁機對父親道:“這晉江侯一直閉門不出,如今忽然來拜訪父親,女兒總覺得這其中怕是有古怪,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父親總是要提防一些,以后少和他家來往?!?/br> 顧齊修當下點頭:“阿煙倒是不必cao心這個,為父心里有數的?!?/br> 當下阿煙又陪著父親說了一會兒寺中情景,卻是把蕭正峰一段稍作隱瞞一筆帶過,待說完之后,她便告辭了,前去顧云的小院中。 這顧府偌大的院子,顧齊修和李氏住得是正房,顧清住的是右廂房那一排,阿煙則是西廂房。至于顧云呢,則是由周姨娘陪著住在西跨院了。 這西跨院并不大,只不過是幾間屋子的大小罷了,里面收拾得還算干凈,阿煙進去的時候,一個叫琉璃的小丫鬟正端著一盆水往里走呢,見了阿煙,忙笑著打招呼。 里面顧云聽到動靜了,便掀開簾子出來,一見阿煙竟過來,倒是有些受寵若驚,趕緊出來把她迎進去。 一時姐妹二人進了屋,現在入了秋,屋子里已經開始有了暖爐,姐妹二人坐在矮榻上,靠著軟枕說些話。 周姨娘正在東耳房呢,聽到動靜,也跑過來,招呼著丫鬟們端茶遞水的,還把前些日子自己腌的甜梅拿過來給阿煙嘗,阿煙隨意挑了幾個,倒也好吃,便夸了幾句。 周姨娘頗覺得有臉,笑得滿面光彩。 稍后周姨娘出去了,阿煙這才拉著顧云的手,口里笑叫著jiejie,問起嫁妝的事兒,說起jiejie這個夫婿。 其實她這夫婿也很是不錯了,雖則其父不過是個四品官員,可是卻只得了那么一個兒子,上面又沒有什么婆母,過去便是正經的掌家少奶奶了。 阿煙想及此,笑著道: “要說起來,別看人家官職不若咱們父親,可是這門第卻高,也是世代書香,前朝出過丞相的。父親當初為你精挑細選的,也是疼你,才定下這個。一則他家如今勢弱,萬萬不敢小看了咱去,二則這也是傳承百年的世家了,總是不辱沒了jiejie你?!?/br> 這話說得顧云心里分外的熨帖,其實她素來為父親冷落,許多地方并不如意,唯獨這門親事,可真是十成十的喜歡。 不過她想起來阿煙,便道:“阿煙以后定是要當皇家婦的吧?” 阿煙聞言,卻輕嘆,笑道:“哪里能呢,這話可不能亂說?!?/br> 顧云讀書并不多,素日在家,又時常聽周姨娘說話,在這如今朝堂局勢上并無幾個見識,只以為是阿煙羞澀,當下便逗笑了幾句。 阿煙心中明白,也不再多說,便隨意說起其他,一直到了日頭西斜,她才從西跨院出來。 重生這一世,她是比以前格外珍惜這姐妹兄弟間的情義。原本父親不過得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而已,便是庶出續房所生,那又如何,都是親姐熱弟的。 父親總有駕鶴西歸之時,到了那個時候,可不就是姐妹兄弟間互相扶持么。 到了第二日,那晉江侯一家果然來拜見了。 晉江侯歲年過四旬,卻生得是依舊面目如玉,三縷長須頗為飄逸,頭上戴了紫金冠,腰間束著白玉帶,行動間優雅飄逸,端的是一個美男子。 阿煙心知,沈從暉和沈越的相貌,其實都是襲了這晉江侯,他們這一家三代,可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般。 此時晉江侯身邊帶了沈從暉和沈越,兩個人都是一樣的俊美優雅,風流蘊藉,只是一個業已長成,另一個卻還年幼,童稚的臉看著頗為可親。 因晉江侯家如今并無女眷,是以只有爺孫三個而已。 顧齊修見他們來了,又看這沈從暉是那般的一表人才,也是喜歡,忙迎過去,直把沈從暉和沈越好一頓夸贊。當下又讓顧清出來見客,這一比之下,發現那沈越生得猶如觀音旁邊的小童子,而顧清呢,則是活生生胖了一個圈。 頓時顧齊修越發夸贊沈越,卻把自家顧清貶了一頓。 晉江侯自然順勢贊了一番顧清,只說沈越身子骨弱,倒是盼著他能胖些的。 兩個人寒喧這么一番后,沈越眼眸微轉,便和顧清說起話來,少頃之后,兩個人便拉著手走出院子,在那棗樹下說話。 顧清平日里哪里接觸過幾個同齡的孩子呢,如今見著沈越,又聽他說起老家各種趣事,頓時心生向往,只一盞茶功夫,已經被這沈越拿下,一副哥兩好的架勢了。 阿煙打起簾子,視線透過那窗前的青竹和石榴樹,就這么遙遙看過去。 誰知道沈越卻也恰好瞄向了這邊,見她看自己,忙對她綻開一個單純的笑來。 阿煙見此,也溫煦地回以笑容。 緊著呢,便見沈越牽著顧清的手朝西廂房這么走過來,進了門,嘴里清脆甜美地喊著:“jiejie!” 阿煙掩下復雜心緒,命人拿來瓜果零食招待了這沈越,又笑盈盈地和他們說話,問起沈越平日里在家讀書情景,善盡一個主人家的本分。 沈越一邊聽著阿煙的柔聲細語,一邊情不自禁地看向屋子內,無論是那古董字畫,還是桌上的擺件,他都一一看過。 阿煙從旁暗暗觀察,卻覺得這小孩子眼眸中隱約透著幾絲惆悵和追念。 她心中不免想笑,想著這人心啊,果然是捉摸不透的。 若是此時此刻再讓他選擇一次,他未嘗不會再次嫌棄丑嬸,未嘗不會攀附榮華,只是轉身間,他又會去追念那昔日兩人的相依為命,去感嘆那丑嬸對他的十年恩情吧。 有些恩情,其實忒地廉價,唯獨不需要他付出什么回報的時候,他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