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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這些棋子是否用得太早了?” 顧云涯直直盯著鐘函,“如果形勢再進一步,趙朔勢必會用初雪這張牌了,一個月怕是都太久?!鳖D了頓,“如果不能保住初雪,整個嘉州,拿來何用?更不要提這些棋子?!?/br> 鐘函這才領命:“是。公子放心,顧家在京中勢力尚還可觀,營救任姑娘應如探囊取物?!?/br> “也就你還會寬慰我?!鳖櫾蒲拿嫔珔s依然沉重,將信函交到鐘函手中,“鐘函,我不瞞你,我這有件事,依你之見如何?” 鐘函也不遲疑,當即將信取出看了,神色已近憤怒,“這薛山是吃了豹子膽嗎?居然敢對公子提這樣的要求?!?/br> 顧云涯卻是一笑,“他有他自己的考量,自然也有底氣說這樣的話?!?/br> 鐘函這才仔細考慮,“的確。若不管寧城,后方始終不得安寧。但咱們若要攻下寧城,寧城雖是孤城,孤立無援,卻沒有捷徑可走,只能硬攻,這樣算下來,如果薛山非要頑抗的話,起碼也得二十天左右。但二十天,怕是已經變了天?!?/br> “所以?”顧云涯問。 鐘函試探問道:“公子不妨問問軍師的意見?” 顧云涯微一愣,“好,傳軍師?!?/br> 趙臨雍來得亦是快,來也不免寒暄幾句,“勞煩公子來召,文氏家大業大,細細理起來還真是有點費時,在下早該過來向公子回稟的?!?/br> 顧云涯的神色看不出來異常,“軍師不必客氣。今日召你來,卻不是為了這件事?!?/br> “那不知公子有何吩咐?”趙臨雍今日卻是難得的低眉順眼。 顧云涯一示意,鐘函就將手中信件遞給趙臨雍,趙臨雍迅速掃過,面色不見變化,“公子想是早已有了定奪,又何必聽在下的想法?!?/br> “軍師慧眼,我的確已有定奪。但還是想聽聽軍師怎么說?”顧云涯也不惱。 “若是以顧家軍軍師的身份而言,自然時間最為寶貴。攻下寧城最快十天,若慢了怕是需要一月,而聽邢關將軍的意思,怕是帝都已經變天了。所以,在下只能勸公子還是委曲求全,按薛山的意思,娶了薛茗小姐罷?!壁w臨雍娓娓道來,卻不見顧云涯臉色已微微變化。 邢關與鐘函交好,鐘函知道帝都政變倒不足為奇,但趙臨雍僅從邢關一道命令,就可得知千里之外的事情,倒真是可畏。 未及顧云涯開口,趙臨雍又緩緩接道,“可若作為趙臨雍本人,站在在下的角度上來說,在下自然是希望公子拒絕。任姑娘為公子付出了多少,這兩年在下悉數看在眼底,雖說公子心中自然只有任姑娘一人,可普天之下,怕沒有女子遇上這樣的事會不傷心。更何況此刻,任姑娘因為公子的緣故,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萬望公子三思?!?/br> 這話卻聽得顧云涯一驚,也不是沒有考慮到這點,但從趙臨雍口中說出,心里還是驀地一疼。顧云涯不答話,趙臨雍也已說完,帳中氣息瞬時僵著。 在這當口上,鐘函卻突地跪地,“屬下斗膽,請公子放下一己之私,迎娶薛茗姑娘,接受寧城歸降?!?/br> 顧云涯不動聲色,一言不發。鐘函也只所言犯了大忌,跪著不敢起來,帳內氣氛壓抑得鐘函額上的冷汗都不敢貿然滴落,反倒是趙臨雍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熱鬧。 許久,還是顧云涯開口打破了這寂靜,“派使者知會薛山,我同意他的條件?!?/br> 聽得此話,雖自己心下期望如此,鐘函也不免詫異,卻聽顧云涯補充道,“但,清楚明白地告訴薛山,我顧云涯此生,妻只任婉一人。薛茗若要嫁,那只能終生為妾,若他同意,五月廿二大開寧城城門,我率顧家軍進駐,當晚完禮。若不同意,顧家軍也不懼事?!?/br> 心知這是公子所能做的最大讓步,鐘函并不多言即領命下去,并未曾留意,顧云涯一直靠著的書案,已經微微變形。? ☆、第五十二章 ? 第五十二章謀計再成 五月廿二,寧城城門如約大開,顧云涯率三千顧家軍進駐寧城。是夜,寧城大擺筵席,全城歡愉。 顧云涯與薛茗行過禮后,顧云涯執了酒壺走向薛山,薛山伸手示意,“薛某有幾句話想跟公子說明,還請公子挪個步,不知公子以為如何?” 顧云涯倒也不介懷,頷首同意。進到內室,顧云涯臉色倏地冷下來。 薛山倒不覺尷尬,笑著奉承:“顧公子英俊風流,小女能得公子庇佑,乃是小女畢生所幸?!?/br> 顧云涯神色冷冷,大紅的喜袍都映不出絲毫喜氣,“是么?可我覺得,這怕是薛姑娘畢生不幸之始?!?/br> 薛山這才正色:“薛某自知罪孽深重,但請公子莫要累及小女,薛某一切行事,小女都是不知情的?!?/br> 顧云涯冷芒微斂,“薛大人盡管放心,顧某雖非心甘情愿娶薛姑娘,但既然娶了,必不會棄之不顧?!?/br> “如此,薛某就放心了?!毖ι綌苛苏~媚的神色,反倒有些凝重起來,“既然如此,本來有些該帶到地下的東西,還是告訴公子好些。實不相瞞,薛某一脈實為郢城林氏的旁支,至于有多遠就連薛某也不清楚了。薛某一生無德,只愿小女能一生無憂,是以當初與林家談好條件,若是成功扳倒顧家,便同意小女嫁入林氏?!?/br> 顧云涯不語,薛山繼續道:“本來一切都毫無懸念,公子心善,這些計策行起來很容易。卻不料,公子身邊的任姑娘卻也是個一等一的人物,竟然有一顆這般宏大的心,更沒想到,小女對公子一見傾心,之后要死要活也不肯再嫁到林家。薛某此生最無用之處,就在于對這個女兒真的是束手無策。是以雖知公子愛惜任姑娘,依然出此下策,逼公子娶了小女?!?/br> “薛某罪孽深重,自是不可饒恕,此番已經下令,不管今后公子派誰來接管寧城,轄下所有人都將言聽計從。這也算薛某所能想到唯一能彌補罪孽的方法了?!?/br> 說到后來,顧云涯越發覺得不對勁,轉頭一看,隱隱見薛山面色發黑,心下大約知道怎么回事,倒也并不阻撓,反倒是往薛山酒杯里注滿了一杯酒,“心中仍有嫌隙,一聲‘岳丈’恐怕難以出口,這最后一杯酒算是云涯敬您的,愿您往生極樂再無煩心?!毖ι降挂埠罋?,一飲而盡,杯碎人去,顯是早已服了毒了。 而新房之內,薛茗卻還一襲嫁衣鮮艷,靜靜等著自己的夫君歸來。顧云涯推門而入,走近床榻,毫無憐惜可言地一把揭下喜帕,薛茗一臉惶惑,不知該如何,卻轉瞬想明白整件事情來龍去脈,不由低了聲音,“原來是我爹逼你的,難怪你會答應?!?/br> 顧云涯將喜帕隨意扔在地上,毫不客氣伸手捏住薛茗的下巴,迫她抬頭,語氣里透著些森冷,“薛茗,我清楚告訴你,你爹不使這些手段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