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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 任婉一笑,笑里透些狡黠的意味,劉濱不由心里發毛,只聽任婉將聲音壓得更低,幾乎輕不可聞:“劉大人是官場中人,如今嘉州的形勢只怕比我更清楚些,趙將軍手握重兵,如今要這些東西,劉大人猜將軍是要做什么?!?/br> 明白過來任婉話中的意思,劉濱深吸一口氣平復下來:“原來是這樣,我真是不想活了,敢太歲頭上動土。任姑娘放心,我這就著令放人,所有一切完璧歸趙?!闭f罷才松了一口氣,似乎想起了什么,立馬站起身來:“任姑娘,恕在下禮數不周,待會兒會有下人來送任姑娘出去,劉某失陪,得親自去向將軍解釋?!?/br> 說罷就要出門,任婉低低笑了兩聲,劉濱聽得笑聲回頭:“你笑什么?” 任婉低首:“劉大人以為,出了這么大的事,不到萬不得已,我會告知趙將軍嗎?怕不是找死?” 任婉淺笑吟吟,眉目如畫,劉濱不由停住腳步,“任姑娘是什么意思?還請明示?!?/br> 任婉應道:“如非自己不能解決,告訴趙將軍豈不就是明擺著自己辦事不力,依將軍的脾氣,恐怕我也活不過今日,所以目下將軍當然是不知道此事的了。而如果劉大人此番冒冒失失地前去拜見趙將軍,其他人會怎么看,刑部侍郎見護國將軍,可不是什么好事啊?!?/br> 說到這兒,任婉刻意壓低了聲音:“而且,劉大人不妨想想,既然事情還在籌備之中,此時此刻如果一個幫不上什么大忙的人知道了這么重要的事情,劉大人,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呢?” 似乎覺得脖子在散發著絲絲寒意,劉濱不由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確保頭還安穩地接在脖子上,才出了一口大氣:“幸好今日還先請了任姑娘過來,不然劉某恐怕已到了鬼門關。任姑娘放心,人和東西都不會短一分一毫,而且必定不會讓人發現。而劉某今日不曾見過任姑娘,任姑娘也未曾這般盛裝來劉某的侍郎府?!?/br> 任婉淡淡頷首:“這是自然。任婉還要感謝大人高抬貴手,此番回去必當備一些薄禮,遣人送過來,以示謝意,也為剛才的無禮道個歉。同時,也代表將軍謝過劉大人大恩了?!?/br> 不說這話還好,一聽得這話,就見劉濱忙不迭地擺手:“任姑娘可別折煞劉某了,先前不知任姑娘竟然與趙將軍有合作,膽大包天敢打姑娘的主意。既然如今知道內里這層關系,劉某哪里還敢沾染姑娘一分一毫。這禮劉某可不敢收,劉某不認識任姑娘,任姑娘也不曾見過劉某,劉某也必然不敢將任姑娘與趙將軍的關系透露出去。還請任姑娘即刻離開,之后也不要有任何往來了?!?/br> 任婉見他這樣,不由淺淺一笑:“也是,這樣對彼此都有益無害。如此,劉大人,后會無期了?!闭f罷款款踏出書房,不想書房外就直接備有軟轎,劉濱做事謹慎至極,軟轎并不曾把任婉送回星云館,反倒是將任婉送到了外城。 這頭,任婉只好自己雇馬車回到星云館。另一頭劉濱暗自琢磨:“果然如此,之前京中盛傳任家皆敗獨任婉不倒的原因,竟然是跟趙朔勾結,如此強大有力的靠山,難怪縱使只是藝伎,依然有那么多王公大臣日夜捧場,自己之前竟然沒有看出來,真是愚鈍。而且今日看來,這么機密的事她都清楚,想來二人的關系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br> 任婉坐在梳妝臺前靜靜卸妝,看著鏡中濃妝艷抹的自己,不由有些恍然,自己明明是最討厭這些東西的,沒想到如今竟也要靠這些胭脂水粉度日了,心中不免戚然。只是若不盛裝以待,如何讓劉濱相信,自己與趙朔真的有合作,畢竟任家雖財力可敵半個國庫,但整個國庫都在趙朔手中,他又怎么看得上這些錢,倒不如讓劉濱相信,自己在星云館不以色事人的原因只是因為這身子已經給了趙朔了。 想到劉濱,到底不放心,任婉還是拉鈴喚了令儀過來,令儀進門看任婉神色如常,但還是擔憂地問道:“姑娘,沒什么大事吧?” 任婉微笑示意她安心:“沒事。之前讓你查的那個人怎么樣了?” 令儀見任婉還有閑心關心旁的事,想是沒有大礙,這才安心答道:“快了,還有一些細節在確認,姑娘好好睡一覺,休息好了應該就能知道了。如果姑娘急著確認的話,我這就讓他們把查到的送過來?!?/br> 任婉微微擺手,“不必了,查清楚再說。還有,劉濱,也給我查,昨夜他還有刑部有什么動靜都給我查清楚,他的身世也給我查清楚?!币娙瓮衩嫔D而凝重,令儀忙應了退下。 任婉看了一眼剛升起的日頭,終于沉沉地睡過去。只是這一覺醒來,已是日落時分。? ☆、第三十二章 ? 日頭微斜,一覺醒來,大約睡得略久,任婉微覺頭暈。打起精神喚了黎音來洗漱梳妝后,任婉下樓到別院用晚餐。 黎音緩緩布菜,只簡單兩菜一湯,但皆是平素最愛的菜,青山云霧色香俱佳,荒野泊舟雅而色好,綠水浮萍依舊清淡養眼。 任婉卻并未動筷,輕輕瞥了一旁的黎音一眼,裝束淡雅,面色寧靜,雙手布菜不急不緩。任婉輕輕一笑:“黎音,你到星云館多久了?” 黎音上完菜,恭謹退到一旁,回道:“也有兩年多了?!?/br> 任婉似恍然大悟,“也是,還是云涯特意讓你過來的。最近事情太多,記不大清了?!?/br> 黎音莞爾一笑,“姑娘事務繁忙,自然記不住這些小事,不過當年侯府里姑娘的恩德,黎音卻不敢忘?!?/br> 原來這黎音正是當日安靖侯府里任婉留在房中的執筆丫鬟袖煙,因著顧云涯擔心她回任家之后并無可用之人,這才特地將袖煙改名后送了過來。 聽得黎音如此說,任婉微一沉吟,才道:“也是,從侯府到星云館,你也跟在我身邊好些年了,也的確比旁人更值得信賴些?!?/br> 黎音答道:“雖然黎音不知姑娘志向抱負為何,但知姑娘必有凌云之志,因緣際會,姑娘有恩于我,這恩情便永世不忘。姑娘若有用得著黎音的地方,黎音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 任婉回頭,仔細看了黎音一眼,整個人淡雅得幾乎要被忽視,但從容淡定卻又讓人無法挪開雙眼,遂招了招手:“過來入座,今晚不用你布菜了?!?/br> 黎音略吃驚,卻仍是從容應道:“這不合禮法,多謝姑娘抬愛,黎音愧不敢受?!?/br> 任婉一笑,“是我疏忽了,平素也有嚴令,非我之令,只令儀與碧嬈才可上三樓,我平素又太忙,很少下來。過來坐坐不妨事?!闭f罷伸手挽住黎音。 黎音拗不過,只好在任婉身側坐下,略帶了些嬌音道:“姑娘說的哪里話?偌大家業,姑娘忙是自然的。就是姑娘偶爾到這別院來,也是習慣了令儀姑娘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