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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掌掌風凌厲而至,竟是要留活口。 然而男子反應也極快,瞬時在空中一翻,劍氣已然轉向到了任婉跟前,竟是要將任婉作為要挾迫顧云涯住手。 護衛在一旁看得這一幕,卻與千影戰得正酣,來不及搭手。眼看著劍氣就要刺到,顧云涯卻來不及趕到,霎時間,縛住任婉的繩子寸寸碎裂,任婉一掌劈出,掌風對上劍氣,劍氣硬生生被逼偏了一寸,任婉卻一口鮮血嘔出來,復又重重跌落椅上。 趁著男子猝不及防,顧云涯劍勢緊接而至,竟是一劍將男子右肩貫穿,將男子生生定在了墻壁上。 然而在同一瞬間,男子發出了最后保命的一擊,長劍存存爆裂,中間一根銀針急刺而來,沒入顧云涯的右肩。顧云涯立時右臂酸麻,顯然針上有毒,一時體力不支,頹然坐到地上。 而另外一頭,激戰下來,本已受傷的千影更是體力不支,一時間就被護衛挑去了手中的劍。護衛不偏不倚地將劍架上了千影的脖子,千影閉目待死,護衛卻只是伸手點xue,即轉向顧云涯。 顧云涯一時運功將毒壓下,卻無法逼出??吹米o衛擔憂的眼神,只笑笑示意沒事??粗r血已然映紅了任婉整件衣衫,顧云涯心中一陣疼惜,連忙強撐一口氣站起來并上前扶她坐起來,脫下外袍將她嚴實裹住,復又將她放在躺椅上休息。 顧云涯走向男子,語氣冷冷地問道:“解藥?!蹦凶用摽诙觯骸皼]有?!鳖櫾蒲囊慌?,揮拳出擊,男子立時一陣痛呼。然而不待顧云涯再問,男子已然自盡,顯然是藏毒于齒中。 顧云涯心中憤怒卻不說話,只是起身走向千影,然而不待顧云涯走近,千影即說道:“解藥我也沒有。你若還要問我別的什么,我只能說我不能說?!?/br> 聞得此言,顧云涯停住了腳步,“那好,放她走?!弊o衛一驚,卻不敢多問,依言解開了千影的大xue。 千影似是不敢相信,問道:“你當真放我走?” 顧云涯只是淡淡回答:“你走吧,我說話算話?!?/br> 千影抓住機會,往密室外逃去,快到得地道入口,卻又折返回來,遞給顧云涯一個玉瓶,解釋道:“這位姑娘中的不過軟香散罷了。我這兒有些藥,能讓她快些恢復過來。至于信與不信,全在公子了?!闭f罷一揖到底:“多謝公子寬宏大量?!比缓箢^也不回地離了密室。 顧云涯毫不遲疑地倒出一粒丸藥,輕輕捏開任婉的嘴,讓她服下。待得服下藥不過盞茶功夫,任婉就已經緩緩醒轉。顧云涯蹲在躺椅前,擔憂地看著她,任婉卻只道:“快,把煉爐的大門打開?!毖劾镉幸唤z無法掩飾的恐懼。 顧云涯被這樣的神情一驚,然而還是快速走向煉爐,傾盡全力一拉,大門轟然打開,漫天劫灰鋪天蓋地而下,“哐當”一聲,一支金簪突地墜地,正是昨夜深巷里女子頭上的那一支??吹眠@一切,任婉怔住,半天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不是因為震驚,而是因為痛惜與不敢相信。 猜到任婉心中所想,顧云涯默不作聲地抱起任婉,沿著密室離開了這個魔窟,卻心有余悸,若不是令儀及時趕到,此刻懷中的人,怕是早已化作了漫天劫灰中的一部分吧。顧云涯下意識地抱緊了任婉,步子越發沉穩有力。 任婉在懷中猶自戰栗,一句話也不肯說。顧云涯雙臂上的力量再次加緊,輕聲道:“等你好些,我定陪你一起查清事實真相?!?/br> 院落中令儀帶過來的平時悄悄跟在他們身后的顧家的護衛已將一干人等清理干凈,似乎一切從未發生過。然而,只有任婉明白,以血rou之軀面對那熊熊煉火時的深深恐懼與絕望。? ☆、第十四章 ? 待得回到租住的院落已是子夜時分,甫一進入房間將任婉放在床上,顧云涯便急聲吩咐:“令儀,趕快給你家姑娘更衣,我找人去請大夫?!绷顑x忙答應了,顧云涯也急忙出門喚了小廝去請大夫,便在廊下等著。 由于夜深,大夫來得有些慢。待得大夫看過之后,對顧云涯解釋道:“公子放心,這位姑娘并未中毒,現下全身力氣也在逐漸恢復,應已無礙。只是小腹上受了刀傷,后來似乎又強行動用真氣,加上心口被劍氣所傷,恐怕是要好好養著了,否則只怕日后是要留下隱患的?!贝蠓蜷_過藥領了賞金便自離去了,令儀也下去煎藥,一時房內只有顧云涯與任婉兩人。 顧云涯看著放下心來已經沉沉睡去的任婉,不由回想起煉爐大門一開,漫天劫灰里那支金簪墜地時,任婉的神情,心下一陣疼惜。輕輕為任婉捻好被褥,手輕輕撫上任婉的額,眼里滿是憐惜。 正好令儀端了藥上來,顧云涯輕輕扶起任婉,坐在她身后將她護在懷中,又自然接過藥碗輕輕為任婉喂藥,待得喂完之后,將藥碗遞給一旁的令儀,然后將任婉輕輕放下。才吩咐道:“令儀,你出來,我問你幾句話?!?/br> 令儀將藥碗放下隨即跟了上來,就聽得顧云涯問道:“你是怎么找到我們的?” 令儀一驚,忙跪下請罪:“公子,并非令儀有意欺瞞您。這理由確實有點匪夷所思,可令儀自小跟在姑娘身邊,姑娘有難,令儀感同身受?!?/br> 顧云涯本是站在廊下朝向院中,此刻聽得這話,忽地轉過身來,正好撞上令儀躲避不及的目光,不由冷哼:“令儀,你以后最好還是安分守己,要不然連謊話也不會說還怎么做壞事?不必騙我了,你是先帶人來救的我,你若真的跟她心有靈犀,不會不先去救她?!?/br> 令儀只好磕頭道:“公子,令儀不敢欺瞞您,可這事令儀不敢說?!?/br> 顧云涯深吸口氣,“不說也無妨,我不為難你。還是要謝你,要不是你,還不知道要怎么收場,好好照顧你家姑娘?!闭f罷又到房中看任婉。 任婉尚還清醒著,見顧云涯進來,對令儀道:“你先出去?!绷顑x見形勢不對,識趣地退開。 顧云涯勸道:“你受了傷,該好好養著才是?!?/br> 任婉冷笑一聲:“是么?顧大公子不存心試探,我又怎會傷成這樣?你是料定了他只能對我下手,才刻意手下留情的罷?” 顧云涯心下一凜,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還是如此輕易地被看破,只好道:“我只是有所懷疑,畢竟一個深閨小姐怎么會如此精通醫術,你說是因為岳母的緣故這還情有可原,可,當你毫不遲疑地把匕首□□的時候,我不得不承認,我的確是起了疑心了?!鳖D了頓,又接問道,“試探你是我不對,可試探的結果豈不是你對我誠心欺瞞?你又如何解釋?” 任婉生氣不答,顧云涯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往書房去尋個清靜。 剛伸手關門尚未合上,就見一個小子兩手抵著書房的門不讓顧云涯關上,正是之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