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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度地半蹲下,拾起左邊的那只,要給她穿上。就算再遲鈍,她也不會讓一個不算太熟的陌生男人在她的房間里給她換鞋。心里咯噔一下,她慌慌張張收回腳,腳背蹭過他的手臂,他被這種奇妙的觸感所打動,她的一切于他來說,熟悉又陌生,渴望已久卻又小心翼翼。 他微笑著將兩只鞋放回地上,然后慢慢站起來,她覺得有些失禮,不過看他神色如常,也就放了心,起來跟在他后面走,一直走到衛生間門口,才停下來,紅著臉囑咐他: “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br> 他倒也不再殷勤照料,應了一聲之后,還主動為她關上了門。 接著就是窸窸窣窣的聲音,他似乎聽到盥洗臺上瓶瓶罐罐被挪開,然后她砸了砸嘴,接著有小物件掉地,她蹲下去撿,然后倒吸一口氣。 沒多久,門又開了,她的聲音很?。?/br> “你能再……幫我舉著嗎?里面沒地方生根?!?/br> 他回頭一看,地上散落了幾個小瓶子,她刻意把鹽水瓶舉高了,還有些驚魂未定的樣子。 “剛才血差點倒流了?”他接過吊瓶,看到輸液管末端似乎真的被染成了血紅色,不覺也跟著心疼起來,又對她與生俱來的倔強毫無辦法,咬牙切齒。 他臉上的神色卻是淡淡的,所以她恍然未覺,沖他笑了笑,露出臉頰兩邊可愛的酒窩,用軟糯的語調對他提了要求: “你轉過去,呃……最好再閉上眼?!彼旖巧蠐P,照著她說的去做了。 她再次鉆進衛生間,把門虛掩了,只留一條縫,輸液管穿插其間。然而進去沒過多久,她又懊惱地開腔了: “你……你還是進來吧,我夠不著?!?/br> 他跟隨她進了洗手間,其實換了別人,她絕對會忍到一瓶水吊完的,她并沒有奔放到這般地步,尤其面對陌生人,她更是格外拘謹。然而今天,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許是莫名而來的安心感,讓她整個人格外放松。 說來也很奇怪,不過見面幾次,她就在他面前把性格里的邊邊角角都展現得淋漓盡致了,因為微醺而軟糯得像一只順了毛的獅子;因為對音樂見解不同而據理力爭;因為嗓子狀態不好紅了眼眶,默不作聲……她本來就是很淡然的人,這些難得一遇的事情,都如傾盆大雨向他襲來,只能說其實他很合她的眼緣,所以她才并不遮掩,不吝于在他面前做真正的自己。 “轉過去?!?/br> “你的語氣,像個女特務,就差搜身了?!彼谝淮胃_玩笑,她欣然接受,哈哈笑起來,生病的時候一雙眼睛居然也亮晶晶的。 “女特務不要搜身,不過要蒙眼睛?!彼龔某閷侠锬贸鲆粭l絲巾,走到他身后,踮起腳尖,一米九的人真是麻煩,她在他身后顯得格外小鳥依人,偏偏左手又扎著針,絲巾疊了幾道,剛蒙上他的眼,血液就要從輸液管里倒流了。 他抬起另一只空著的手,探到腦后,摸索了一陣,與她的手不小心碰了碰,然后一人左手,一人右手,默契地將絲巾打了個結,他笑她: “你覺得這樣有用?” 她略微思索了一下: “安心,也可以叫做自欺欺人,不然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哈哈?!闭f這話的時候,她又像個女王一樣指揮他: “往左來一點,三步?!彼X得詫異,不過很享受現在,他的世界仿佛只有她,暫時關閉了一種感官,心卻更靠近一點。 他聽到她把盥洗臺的水龍頭打開,接著大概是花灑,水流聲不斷,他的聽覺也受了阻隔一般,不過心里卻豁然開朗。 她就這樣化解了彼此的尷尬,雖然他并不覺得這算尷尬。 出了洗手間,吊瓶里還剩一半鹽水,她對他笑道: “我覺得好多了,你如果有事的話,先回去吧?!?/br> 他問她: “你會拆針?” 她皺了皺眉,想想就覺得好疼。他卻覺得她這個表情特別可愛: “先拿會兒吊瓶,我去給你煮粥,五分鐘?!?/br> 他去廚房,她覺得無聊,又不能摸手機,只好盯著他的背影發呆。 門鈴響了,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是謝欣。她站起來,將吊瓶舉高了走到門邊,扎針的那只手小心翼翼開了門。 “打你電話沒人接,我要嚇死了!” 她笑著把人讓進屋: “林公子什么時候膽子這么???” “阿姨讓我來看看你,說你昨晚聲音不對勁,是不是病了?” “沒事,感冒而已?!?/br> 林子君打斷她: “感冒,都在家吊鹽水了,待會阿姨打電話給我,我怎么交代?” “還要我教你,老規矩,一切OK?!?/br> 林子君也沒轍,幫她舉了吊瓶,目光一轉,不看還好,這一看,發現廚房里居然還有個男人,背對著他們,輕車熟路在做飯。 “他是誰,老實交代!” “噓!”她開始頭疼,如果沒關機,接了電話,表示自己一切都好,林子君大概就不會來了。 “我的制作人?!?/br> “真的?”兩個人聲音都壓得低低的,幾乎用唇語無聲交流,林子君感嘆道: “Kubert好像不長這樣吧?” 作者有話要說: 除了跟過來的親,有沒有純路人因為晉江這個平臺在看文的,求冒個泡~~ ☆、第十一章 林子君坐下,一副等待看戲的架勢。她越發頭疼,因為深知林公子的性格,偏偏他又不是Kubert,跟她不算熟,脾氣也不夠好。 她低聲對林子君道: “快走,不然咱們友盡了?!?/br> 林子君一副我今天總算認清你的表情,痛心疾首道: “你才跟他認識多久,就趕我走!” 她看著林子君一本正經的樣子,已經能想象稍后她要怎么調戲他,以前也有過幾回,不論是誰,她的評價都不大好。 “我跟他真的不算熟,是Nickii介紹的,僅此而已?!?/br> 林子君的視線掠過她,停留在遠方,又漸漸前移。她轉過身一看,他已經向她走過來。 只是對林子君點頭致意,既不失禮也不過分熱絡,他把盛好的粥放在桌上,然后掃一眼她的手臂,開口道: “鹽水快沒了,我給你拆針?!闭f的這么理所當然,好像他與她認識多年一般,她瞬間連拒絕的措辭都找不到,林子君也有點傻眼,直到他站在她面前,像外科醫生拿起手術刀那樣慎重,小心翼翼地把針□□,隨后又取出酒精和棉花球,一邊給她擦手背,一邊問: “還燙嗎?” 她還未反應過來: “呃?” 他忍不住嘴角上揚,抬頭的時候滿眼笑意,她終于回過神,聽話地慢慢伸出手,卻被他搶先一步,手心靠在額頭上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