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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排版到處流傳,下一個版本永遠比上一個音質更好,到了最后,居然傳出清晰的圖像,聲情并茂,好似早就在這里等著她一樣。 打開電視,最新的連續劇也剪了她的歌做宣傳,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 所以在頒獎禮上,有人用這首歌調侃她,問她能不能現場唱一次,她才會一口回絕了。 她不想做的事情,從不會找借口掩飾,哪怕連場面話都不愿意說。 回想起這三個多月,她也有不平,她去那個節目,更似是成全別人,一個又一個,男人和女人,她是多敬業的一支殘燭,猶有余光,就要點亮別人! 然而平靜下來,又會反省,嫌棄自己太計較。說收獲,并不是沒有,這么多年,除了出道比賽,她再也沒有試過這樣緊張,上場前手心全是汗,每一次必定全力以赴,在把音樂當做工作日日重復循環之后,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虔誠感和全身心投入的愉悅了。 她把車窗搖下,夜風吹進來,因為是春天,還帶了點暖意。 Nickii比賽之后又來到北京,他有工作要忙,在這里呆半個月,然后回韓國。 這頓飯她早就想請,只是沒想到會多一個人。 一路上,她都在猜想,會是誰,這個圈子并不大,就算不是太有名的制作人,她也有所耳聞。 敲門的時候,她低頭看鞋,房內本來有人說話,沒過多久,就有腳步聲傳來,她下意識地倒退一步。 開門的人并不是Nickii,他穿了白襯衫,藍仔褲,人實在是太高,平視看不到臉,她只得費力去仰視,這一看,竟覺得分外眼熟,卻說不清在哪里見過。 Nickii終于走到門口,他剛換好鞋,聳了聳肩,笑道: “就等你了?!?/br> 他們去了一家日式料理,店面不大,但是很精致,特意找了個角落位置,更加清靜。 剛落座,Nickii就為他們介紹: “這是Darcy,剛從美國回來沒多久,他一直在那邊做音樂,順帶執教?!?/br> 她向他微笑,右邊的酒窩若隱若現。原來一直在國外,難怪從前沒聽過他! “這位是誰,就不用我多說了吧?”Nickii轉頭去看他,問得意味深長。 他并未說話,只是蘸了一點芥末和醬油,各涂在刺身兩邊,然后分給他們,又將三個人杯中倒滿了清酒。 “我臉上有東西?”他見她一直盯著他的臉,把杯子推到她面前,笑問。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很眼熟?!?/br> 他們用中文對話,Nickii聽不懂,開始大吃。 “我剛回國,不太了解,怎么現在還流行這種搭訕方式嗎?”他一說完,兩個人都忍不住大笑,Nickii看得莫名其妙,舉杯示意一起干了。 一頓飯吃得還算融洽,她大部分時間聽他們說話,并不參與討論。漸漸放松下來,她與他碰杯,謝他為她編曲。 Nickii在這時開口: “你不是下半年要出新專輯了嗎?讓他幫幫你,正好Darcy這里有幾首現成的曲,拿去試試?!?/br> 面對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她實在不太好意思開口邀歌,不過看他的表情,不像說好,更不像說不好,她有些摸不清。 吃完飯,Nickii沿著小路散步回酒店,她去取車,回頭看見他一個人走在路邊,背影被月光拉得又頎長又生冷。 她慢慢跟上去,搖下車窗: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br> 這句話剛說完,她又覺得似曾相識,這是哪個土豪搭訕清白姑娘的橋段,怎么今天都被她趕上了! 他只是站在原地對她笑了笑,朝她揮手,然后指了指反方向的路。 她瞬間就懂了,繼而有些失落,不知道新專輯合作的事情,他有沒有當真??雌饋?,他像是為了賣Nickii一個面子,今天才答應這頓飯局的。 她也朝他笑了笑,揮手道別。 回到住處,他在下沉庭院里泡澡解乏,忽然接到助理的電話,對方簡單報告了近期的工作和下周的行程,然后繼續道: “下半年我們在湖衛有兩個欄目獨家冠名,另外還有包括黃金時段在內的幾段廣告?!?/br> 他拿了電話,游到另一邊,手撐著大理石地面,聽不出情緒變化: “撤掉那兩個獨家冠名,廣告保留?!?/br> 助理一驚,猶豫道: “可那兩個節目一定會火,現在撤未免有些可惜?!敝碇浪麨槭裁闯焚Y,只是不敢明說,他向來也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必須撤,那兩個節目已經是強弩之末,我已經在洽談更好的?!?/br> 助理只好應下來,又小心問他: “要跟臺里攤牌嗎,比賽期間,他們……” “不用了,該知道的,以后總會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不要給她添麻煩?!?/br> 掛電話前,他又想起些什么,叫住了助理: “你一個人住單室間?” 助理說了自己的公寓位置,他在那頭思索片刻,然后道: “過兩天我搬過去,市中心有一套復層,到時候我把鑰匙給你,你過去住?!?/br> ☆、第二章 幾大頒獎禮接近尾聲,她開始著手新專輯的錄制。 歌還未選好,只定了主打,這期間她與Kubert碰頭,再加幾名音樂人,坐下來一起商量選曲的事。 她心里其實是給他留了位置的,因為實在太喜歡比賽時候那兩首歌的編曲,因此對合作多了幾分期待,她留了兩首歌給他。 所以Kubert他們問她,對搜來的歌感覺怎么樣,定好歌就要開始編曲,下錄音棚了,她卻始終沒有正面回應,只說還有兩三首需要推敲。 她想起那天晚餐,他的態度不咸不淡,禮數都做足了,可就是感覺十分疏離,或許是礙于Nickii的面子吧,也許他無心合作。 等人都散了,她拿出手機,翻到他的號碼,那頓飯的最后,他們還是交換了電話。只不過她并不是主動的人,就算無關其他,僅僅是工作,也覺得難以開口。 盯著屏幕看了半天,她到底還是放棄了,一切隨緣吧。 忙完一場歌友會,第三天下午,她就開始進棚錄音了。 原本安排的是下午兩點開始,到了錄音室,里面有人正錄著,聽說最近狀態不好,昨晚錄了一整夜,上午繼續,一直僵持到現在,一首歌還沒結束。那位歌手遲遲不出來,她只能在外面等著。其他幾間棚雖然也有空著的,但還是這間效果最好。她都習慣了,每回都要赤腳進去,次次都側身站立,要靠近窗口,一抬頭就能看見制作人,她有這么多規矩,換個棚簡直要命。 所以她就一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