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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僅限于此了。 薛仁愛今天本是不想來的,畢竟才剛跟周永成離婚沒有多久,當時搬離周公館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應該會孤老了卻殘生的,但是這段時間以來,阿光他們三個娃娃經常童言童語的玩鬧和親近,讓她覺得心境平和了許多,畢竟這些年有多少的感情也都被周永成不斷睡了的女人們給打散了,她所維持的不過是一點臉面而已了,可是周永成卻連最后的體面也不給她了,那就是一拍兩散。 她心里也是不甘心,可是再不甘心能怎樣呢?生活還要繼續,當年她在妓院里伺候人的時候她都沒有對生活絕望,到了這個時候,她又有什么絕望的呢?生活總是有起有落,誰也說不好被哪個跌落給摔倒了,能爬起來的才能活得更好。 張少白親自來送票的時候還跟薛仁愛說:“希望您能賞臉,這也是周大哥的意思,希望您不要記恨他,他也希望您能好好生活?!?/br> 薛仁愛想了想,還是決定答應出席,所以今天出席的時候她還特意穿了一身深藍色的旗袍,保養得宜的她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身材保持得很好,穿上旗袍從背后來看,仍舊是腰肢如細柳,她說話柔聲細語,自有一種江南女子的吳儂軟語的調子,很是讓人覺得舒服。 她跟姆媽雖然才見面沒多一會兒,但是倆人已經嘮得很熱乎了,尤其是知道姆媽也信佛,并且還愛去佛堂和廟會拜一拜什么的,倆人更是談得十分熱絡了,完全把陳怡玢和黃薇甜給撇一邊了。 黃薇甜還在旁邊小聲說:“這是天真就會happy嗎?”像薛仁愛這種級別的大亨前正室大老婆,拿出交際本領來跟人聊天,姆媽這種水平的婦人根本不是對手,沒多久就恨不得拿薛仁愛當閨蜜了,還讓陳怡玢管薛仁愛叫薛阿姨。 沒多一會兒,戲開始了。先開演的三場戲都是名角出演,像曉秋月這種新近在平城大紅大紫的腕兒都只能在里面演個配戲的角色,更別提那些挑起一臺戲的名角會是多大的腕兒了,那都是從望京那邊專程給張少白捧場的。 張少白這人雖然是黑道里的人物,但是交友面特別廣,平日里揮金如土,還頗有一些樂善好施的。他也是一位頗為矛盾的人,陳怡玢上輩子跟他也不太熟悉,從報紙和別人口中聽說而來,這位未來影響平城三十年的大亨一方面將煙土賣到了整個東南亞,另一方面卻頗為愛國,像這次賑災活動其實真正的組織者是張少白,而不是擔任會長的周永成。 陳怡玢不會看戲的也跟著看著臺上的戲,好不容易等到了第四場戲,挑戲的是平城來的名角,張少白和周永成在戲里演兩個配戲的武生,但是他倆一上場就贏得了如雷的掌聲。 結果張少白一張嘴,陳怡玢就想笑,上輩子就聽說張少白愛唱戲,但是一口方言腔沒人能聽得懂,下面的老百姓起哄大笑,有的還是喝彩,有的卻在那里喝倒彩,雖然不像那些名角大碗那樣一致熱烈鼓掌,但是場面十分的熱鬧,張少白是給人家大腕兒配戲,結果卻是生生搶了人家的風頭。 可是張少白是十分享受的,中場結束的時候,還下去又換了一套戲服,他這新戲服衣飾華麗,尤其是那頭盔簡直是閃閃發光,離老遠都能看到頭盔在燈光之下反射的光輝,陳怡玢覺得那個頭盔好像是水鉆鑲嵌的,不過看到張少白戴上頭盔登臺之后,整個人就更僵硬了,旁邊的黃薇甜忍不住笑著跟陳怡玢說:“那水鉆的頭盔死沉死沉的,難為張老板的脖子了啊?!?/br> 整場戲,觀眾一直在笑聲和起哄聲之中度過,張少白中場休息的時候,他的手下和兄弟還說要去抓那些不長眼的喝倒彩的觀眾,張少白反倒說:“看戲就是要這樣熱鬧才好啊?!边€是頗為豁達的。 看戲是這些老百姓的事,之后在杜公館舉行的捐款晚會才是重頭戲,來的嘉賓或多或少都掏出一些錢,陳怡玢和黃薇甜倆人拿出了‘蝶戀花’開業幾個月以來的大部分利潤,捐了五萬塊大洋,陳怡玢和黃薇甜還一起站在臺前發言說:“‘蝶戀花’開業以來盈利所得全部捐獻出來,另外‘蝶戀花’服裝公司還免費為災民準備了一千套棉衣,希望能為災民做出一些貢獻就是我們‘蝶戀花’的期望了?!?/br> 倆人發言句句不離‘蝶戀花’,也算是給服裝店樹立一個好名聲了,張少白當場就說:“兩位女老板心懷大義啊,以后我張府所有人的服裝都從貴店訂購!” 陳怡玢事后還以個人名義捐了五萬塊大洋,張少白這才真的高看她一眼,說:“妹子,哥哥說話直,你這別是把嫁妝本兒都拿出來了吧?”陳怡玢跟陸云鶴那檔子事兒也不是什么新聞了,大部分也都知道。 平城人都認為任職于中樞銀行的陳嘉興是有錢的,陳怡玢回國以來也不過是開了個服裝店而已,在這些大腕兒眼里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根本沒有想到陳怡玢的實力。 陳怡玢聽張少白這么說,倒覺得親近了幾分,說:“嫁妝本兒沒了再掙就是,大不了不嫁了,自己還是能養活自己的,可是災民比我更需要這部分錢?!?/br> 張少白聽了哈哈大笑,說:“你這脾氣到真是陳嘉興的meimei,好,我收下你這捐款,以后在平城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跟我吱聲?!?/br> 陳怡玢笑道:“您這句話比五萬塊大洋都值錢吶!”聽得張少白十分熨帖,他忽然想到自己一直想插足金融界,卻苦于沒有門路,那些金融大亨都傲氣得很,怎么會跟他這種那些人眼里的下九流人物成為朋友,更別提共事幫忙了。 想到這里,張少白的腦子里忽然覺得,若是能成為陳嘉興的妹夫的話,那就是陳嘉興的家里人了,豈不是……再說陳家又不是只有陳嘉興一個人物,老大陳嘉國也是政界里的人物,娶了他們唯一的親meimei陳怡玢的好處簡直是多多??! 不過他已經有三房太太了,陳怡玢這樣的身份怎么會給他當第四房太太呢?就算她是嫁過一次的婦人,可是她是留過洋的女學生,本人又頗有才華,不僅能在報紙上發表文章又能自己開公司,又豈會看上他這種沒有讀過書的大老粗? 張少白心里遺憾,面上也沒表露出來,只是對陳怡玢更是熱情了那么一點,心里想著就算現在沒有機會也不代表他不可以用男性魅力征服她,而且多一條線總是多一個出路,不一定什么時候就用上了呢。 第二天,張少白就去‘蝶戀花’又定了五千件棉服,陳怡玢接待的他,說:“既然之前捐獻的一千件頗有用途,那我再捐五千件更好了!” 張少白卻阻止了她,說:“我來找你可不是想讓你再捐,只是看你那一千件棉服做得精細,想著沾沾你們‘蝶戀花’的光而已,秋天雖然對我而言是穿一件單衣,但是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