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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怡玢卻不軟不硬的道:“現在沙弗和巴黎都流行這個,很快這股流行之風就會到華夏的,到時候你們就能看見很多像我一樣的女孩穿著褲裝走來走去了,很是方便的?!?/br> 大姐一向認為自己在陳怡玢面前很是能說的上話的,說:“喲,倒是奇特,我們的嘉和出國一趟,是變了,不僅時髦了,還像個喝墨水的洋女郎了?!?/br> 陳怡玢不樂意跟她們耍這些嘴皮子上的事,只說:“我習慣穿成這樣了,就先不換了,咱們好多年不見,讓我們親近親近,我再去洗洗風塵吧?!?/br> 姆媽拉多陳怡玢的手再她手上拍了好幾下:“看到你這么堅強我就放心了?!?/br> ? 第49章 ? 姆媽對她說:“看到你這么堅強我就放心了?!?/br> 旁邊的二嫂就說:“當初看到你跟妹夫離婚的時候,姆媽逢人提起你的事就哭,我們勸都勸不好,現在你回來了,快好好跟姆媽說說吧?!倍┳炖飳﹃懺弃Q還是一聲‘妹夫’,陳怡玢說了一句:“二嫂,我已經跟陸云鶴沒有任何關系了,他可擔不起你再叫他一聲妹夫了?!?/br> 二嫂回了一句:“我這不是以前叫習慣了嘛?!?/br> 陳怡玢溫聲細語道;“我跟他已經離婚四年多了,早已是陌路人,你這一聲妹夫若是習慣叫一輩子,還叫我怎么怎么做人?” 二嫂趕緊說:“哎呀,我這人啊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可不敢耽擱你的事啊?!庇终f:“姆媽還心心念念想讓你再嫁人呢,我這妹夫可不得改口嘛,你看我這嘴啊,忒笨了?!?/br> 陳怡玢直視她,也是跟眾人表個態度:“正好借著這事我也跟大家說一下,第一,我跟陸云鶴從此以后沒有一點關系,第二,我初嫁從父,二嫁從心,以后我想嫁給誰都由我自己來考慮,大家為我的好的心意我收下了,但是不用替我著急,我已經有了一個孩子,有阿光替我養老摔骨灰盆兒,所以大家也不用在我面前再提什么陸云鶴、妹夫這樣的字眼兒?!?/br> 二嫂一看陳怡玢這樣,有心再刺兩句,但是想到這幾年丈夫對陳怡玢的態度,這話就變成了:“二meimei出國這幾年,是跟以前不一樣了,儼然是一位新派女郎,有自己的計劃和打算了,二嫂支持你,再也不提那些事了?!?/br> 大嫂開始接話了說:“嘉和這么想太不對,我們女人啊就應該相夫教子,將來兒女繞膝,夫妻恩愛,這才是女子應走的道路和幸福啊?!彼脑挼玫搅四穻尩恼J可,姆媽還拍著陳怡玢的手說:“你大嫂說得對啊,就應該是這樣?!?/br> 陳怡玢道:“我已經說了,我自己有自己的打算,我才回家第一天,你們就對我三堂會審,是想把我趕回沙弗一輩子不回來么?” 姆媽一聽她這話,立刻眼里就含了淚,道:“你這是要逼死我么?我們都是你至親的人,心心念念為你好啊,說得都是活了這半輩子總結的掏心窩子話,怎么會害你呢!常言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陳怡玢說:“我從小被您教育,孝敬公婆,愛敬夫君,我嫁入陸家五年,兢兢業業的照顧公婆,從來沒有對陸家人說一個不字,甚至還為他們陸家生下了長孫,可是呢,陸云鶴對我怎樣?又是怎么對待我呢?” 姆媽嘆一口氣,道:“我們女人自古以來哪一個不是這么過來的,生為女人就是命苦一些,所以規矩也是多一些,如不是這樣,怎么能依附于男人生活?” 陳怡玢道:“自從我的第二個孩子從我身體里流逝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決定了,這輩子不會依附于男人生活,我靠我自己的雙手活著?!?/br> 她這話說完,屋內的眾人都沉默了,這時候三妹笑出了聲,說:“二姐出國這幾年變化很大啊,現在報紙上總嚷嚷著婦女解放,女性應當享受和男人平等的權力,可我看啊,二姐這話才真是打算做一個解放的女性,二姐,你真厲害!” 大姐也跟著說:“是啊,嘉和出國這幾年真是變了,這世道還想跟靠自己生活,你從小啊就倔,不撞南墻不回頭,非得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br> 陳怡玢說:“這都是一種人生的選擇,大家關心我的心意我都知道,可是在現在這個社會環境下,我們都面臨著巨大的變革,前朝已滅亡,未來每一天都是新的,就說這大總統的領袖位置都可以換幾個人輪流坐,焉何又知道明天是什么樣呢?” 大嫂還想反駁她,這時卻聽到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好,說得好!”隨著話音進門,來人穿著西裝褲和短袖襯衫,臉上戴著一副眼鏡,人是高瘦的,但是眼神炯炯有神,陳怡玢起身喊了一聲:“大哥!” 大哥快步走向陳怡玢,將她好一頓打量,說:“嘉和,幾年沒見,你變了很多!” 陳怡玢笑:“不變怎么適應這個社會???” 大哥一下笑了起來,說:“你不止外表變了,變漂亮了,思想也變了!如果你不張嘴喊我一聲,我都不敢認這是我認識了二十多年的嘉和??!” 陳怡玢笑:“大哥是在取笑我??!我在沙弗生活這么久,深深覺得生活和社會已經是這么不容易,何必給自己再加上一層又一層的枷鎖呢?”她是指跟陸云鶴離婚這件事。 大哥卻說:“但是我們是禮儀之邦,傳承了那么久的禮儀,我們自己心里該遵守的還是應該遵守的?!本拖袼麕啄昵敖o她來信說的,盡量不要跟男性同進同出引起不必要的流言蜚語,大哥的意思是說她離婚后也要注意別給陳家抹黑。 陳怡玢卻道:“你看,才說上幾句你就要說‘但是’,大哥,你今天說的所有的‘但是’難道能比得上我回家了,你見到了更重要么?難道你真的要說接下來那些話,來傷害我們之間的感情么?” 大哥想到這幾年跟陳怡玢之間的通信,又想到她這幾年在報紙上發表文章所表達出的觀點和積累的人氣,就覺得不管是和陸云鶴的事還是再婚之事還是緩一緩再說,現在剛見面實在是沒有必要當面就搞得這么僵硬。 陳怡玢這些年雖然人沒有回國,但是也在文壇積累了一定了人氣,尤其是在讀者之間積累了好的人氣,她不像時下文壇那樣,或者追求風雅浪漫,或者追求救國,她的文章總是很平淡之中透著她對祖國和人民的愛和擔憂,讓人對她身為一介女流,卻有這樣深沉的感情而敬佩。 大哥說:“你這姑娘,忒牙尖嘴利,沙弗的水土就將你養得這么刁鉆么?” 陳怡玢道:“康頓的文化讓我有了覺醒的意識,不再人云亦云,不再是男人的附庸,我就是我?!?/br> 大哥一笑,拍拍陳怡玢的肩膀:“好好,你就是你,獨一無二陳嘉和,我的meimei!” 這時,二哥和父親也掀門簾走了進來,二哥進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