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玟軒還高湛,這么一想,溫暖就點到即止了:“隨便問問的,你別介意啊?!?/br> as聳肩笑了笑,還真就不回答了,這讓溫暖更加滿腹的疑神疑鬼無處找。 兩人安頓下來后,由于別墅閑置了大半年,需要重新打掃一番,溫暖沒有叫來鐘點工,卷了袖子就自己動手將房子里里外外打掃了個遍,家具都用緞布蓋好的,所以不需要怎么打掃。 只是一直圍著她屁股轉的趙玟軒就有點礙手礙腳了,由于她的定時監督催藥,趙玟軒的病情也好轉了很多,就是仍然有些固執己見,而且不肯讓她離開自己視線范圍一米以外,她到哪兒,他就一定要跟到哪兒。 溫暖很無奈,不過出國前特地請了大長假,現在了無牽掛光照顧他一人,也就由著他。 只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趙玟軒的一些奇怪的行徑變得越來越讓人難以理解。 比如大白天的,他會把大門反鎖起來,把窗簾拉得密不透風,然后躲在門邊通過門縫觀察外面的情形。 溫暖問他為什么要把窗簾拉起來,他說外面有一批人在監視著自己。 她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兩秒,一把將窗簾全拉了開來。 他就立刻從門沿邊上跳起來,一臉緊張地躲進了浴室,簡直把溫暖氣得差點頭頂生煙,可是心里卻無助地直泛苦。 還有一次,他坐在電腦前啃著一根胡蘿卜,一臉痛苦猙獰的表情,可還是一口一口地忍著惡心往肚子里咽。 溫暖知道他最討厭吃的就是生的胡蘿卜,簡直被他沒有邏輯的行為驚呆了,走過去一把奪走他手里的胡蘿卜:“為什么逼自己吃不喜歡吃的東西?” 他說:“他們說,只要我吃了胡蘿卜,就肯放過我?!?/br> 她幾近奔潰,狠狠地掰過他的身體,逼迫他面對自己。 “他們是誰,他們究竟是誰?你告訴我??!”她沖他失聲地大吼,生生把眼淚也逼了出來。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很不對,她應該更加耐心一點,可是每次看到他這個樣子,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心痛得難以附加,簡直比被人用鐮刀狠狠鋸著她的皮rou還痛。 然后他就像突然回過神來一眼,將她摟在懷里,一遍一遍地拍著她的背,替她擦眼淚。 而當溫暖將這些事告訴thomas的時候as卻鎮定地問她:“你有沒有試著帶他上過街?” “有?!币驗樗麩o時無刻不圍著她轉,所以去街上采購家用,她就不得不把他帶在身邊。 as問:“那他有沒有對路人造成過攻擊性的傷害?或者聽到路人一句無意的話,就疑神疑鬼地覺得對方是在言語攻擊他?” 溫暖搖搖頭:“那到沒有,但是他有告訴過我,說有人在背后辱罵他?!?/br> as笑了:“說明情節還不算太嚴重?!?/br> “還不嚴重?”溫暖詫異。 他在筆記上記錄了幾筆,抬起頭笑答:“你很驚訝是正常的,因為你沒見過最嚴重時的表現?!?/br> “他曾經跟人打架,將對方的鼻梁打斷,為此賠了一大筆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可對方還是想起訴他,但由于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最后罪名不成立?!眛homas用了一個很生動的形容詞,看著她問,“你猜是因為什么?” 溫暖看著他,愣愣地搖頭。 “因為對方搶先他一步坐上了他攔下的的士?!?/br> “所以就把人鼻梁打斷了?”溫暖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內心的震驚了,趙玟軒暴力起來簡直連警察都怕。 as分析道:“我想,這一次他竭力控制自己,可能是因為你?!?/br> “我?” 那天as告訴了溫暖關于趙玟軒過去的所有事,包括中途一次悄悄跑回國,最后又狼狽不堪地回到英國。 初來英國的時候,其實趙玟軒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精神失常的病癥。 起初,他只是因為受到了嚴重的睡眠障礙,才來找thomas開藥,但問及最近是否有壓力太大的情況,他只說是因為研究所的項目遲遲沒有成效,所以有些倍受打擊。 直到那段時間,身邊一位醫學導師突發猝死離世,他逐漸開始出現幻覺,時常懷疑身邊的人在背地里對他議論紛紛,有時候他人的一句無心之言,他能耿耿于懷好一段時間,為此還多次跟同事產生口角。 來找thomas的時候,他曾提起過一件令他很困擾的事,其實不過是他的個人妄想。 他說那位去世的導師經常在半夜來到他的房間,告訴他,其實他是一個百無一用的廢人,企圖要帶走他的靈魂。 趙玟軒素來是個無神論者,卻不可思議地產生了這類鬼神幻覺。 as分析,這是典型的自我否認,有時候對自我存在產生極度的否定,可偏偏又固執己見,認為自己的觀點都是正確的,他所看到的所聽聞的都是真實存在的。 自卑的同時,表現出與之反差的自負,儼然成了一個喪失主觀判斷力的矛盾體。 趙玟軒還說,他總是能聽到有人在背地里指責他,甚至一次又一次地否認他的人生,奇的是,他還能準確地指出那些“說他壞話的人”是誰,當然,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通常一個人待在密閉的空間里,根本沒有人可以替他作證。 他還說吃飯的時候,從卷心菜里吃出了血腥味…… 種種“怪事”的發生都在加劇他心里的魔怔。 as覺得這一系列征兆可能跟他過去經歷的某些事情有關,但每次提議以前的事,他都有意找話題回避,被thomas揭發他的掩飾目的后,就表現出和平常的溫玟爾雅極其不搭的暴躁。 “,你必須對我敞開心扉,否則我很難幫到你?!彼恢挂淮芜@么勸導過趙玟軒。 可無論他怎么循序漸進地開導,都無法使他放下戒備心,說出自己不愿提及的過去。 終于有一次,他有了坦白的松動,他痛苦地捧著自己的頭說:“回想起那些事只會令我痛苦,不會對我的病情有幫助,如果可以,我寧愿一輩子不要想起這件事?!?/br> 不論是作為一名稱職的心理醫生還是一個摯友as一直都對他很有耐心:“你要知道,作為心理醫生,我只能起到輔助作用,要想擺脫困境,只能靠你自己,只有說出那些心底最讓你痛苦的事情,我才可能幫你找到解決問題的關鍵?!?/br> 心理病總歸是人的心魔所致,沒有人能替他分擔那份痛苦,也沒人能幫他走出來,一切只能靠他自己,哪怕回憶的過程再艱苦,也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