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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能拔得出劍,又能接得了聶某十招,那么水龍劍則歸此人所有,領導正道人士諸邪滅魔。聶某愿俯首稱臣,聽候差遣!” 水成淵在聶彬眼中看見真誠在閃爍,聽聞他誠懇的話語,眉心不由得擠蹙。獲此盛會邀請函的是他的師父段一舟,因臥病在床無法躬親前來。還清楚地記得,臨行前師父的連連阻攔和長吁短嘆,“天下危亡”。似會未卜先知,臉上竟是深信不疑的篤定。愁楚又欲言還休,他幾乎要止了步子。如今看來,只是師父的杞人憂天吧!聶盟主義形于色,有這樣的英豪領導,天下又怎會危亡?師父不涉世事已久,對當今天下不明了。水成淵溫柔的一笑,無論何時何地,邪不勝正??! 劍周圍無形的屏障擋下了躍躍欲試的人,零星幾個能觸碰劍的人也動不了好像根深蒂固的劍分毫。此刻,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在眾多姑娘的環繞下款款而來。水成淵在那一群姑娘中看到了陸靜雅。 聶彬揚起笑容,“宮主來得正是時候,這劍……” “月,去試試?!?/br> 陸靜雅根本就沒有機會觸碰到水龍劍,就有一股力量將她生生彈開,如此之快,讓她來不及反應,只覺身子騰空而起。水成淵上前一步,接住她,然后,不由自主向前走去。身體突然一陣陣燥熱,眼前的翠綠宛如山間潺潺流水,召喚他,前去接受清涼的滌洗。翠綠的劍身被一圈光暈包裹著,在他手觸及的那一刻。握著劍,水成淵感到這是他早就該做的事情。只是輕輕一提,劍就脫土而出。 這一離地,沉寂二十年的風華也隨之蘇醒。不可挫的銳氣,如強勁的暴風,席卷而來。玉經琢磨多成器,劍拔沉埋便倚天。這一刻,再也沒有人懷疑,這正是當年號令天下的水龍劍。 聶彬臉色微微泛白,接著欣然道:“沒想到竟是位少年英雄拔出了劍,那么就讓聶某來領教閣下高招!” 水成淵并不想奪得讓天下人都垂涎三尺的水龍劍,但劍在掌心的感覺竟是如此理所應當,不想出讓此劍只好硬著頭皮接招。 水成淵身法急如風,迅如雷,甫一露招,聶彬便已知他師承何處——風過無痕的段一舟,以輕功見長。神兵在手,果然不同。劍雖沉重,用著倒也順手,一起劍,青光漫天,氣吞虹霓,驚得枝上鳥雀嗚咽一叫,振翅飛走。他出劍甚快,落劍處卻如刀般渾厚。不過三式三招,聶彬就已經汗涔涔??此昙o輕輕,竟有此修為,簡直就像當年的……聶彬心中暗忖,一失神,險些中了招。若不是水成淵劍勢急急回轉,那銳不可當的劍鋒將會刺入他的胸膛。這驚險的一幕卻讓聶彬臉上重拾笑意,真是個心地善良,個性單純的孩子。便不執意于比試。 “這位少俠人品武藝皆超群,水龍劍委托給此人,聶某深感欣慰。不知少俠如何稱呼?” “水成淵?!?/br> “水龍劍選擇了水少俠,卻不知水少俠是否愿接下討伐邪魔歪道的沉重擔子?” 聶彬眼中滿是期冀,“不”字咽在口中,無法吐露一分一毫,手中的沉甸甸他也不想放開?!昂??!彼谷宦牪磺宄约旱穆曇?。為天下蒼生舍死忘生,他絕無怨言。只是這一聲“好”卻回答得不情不愿,在眾人的真誠中,水成淵覺得自己齷齪極了。忽略掉心中的異樣,水成淵隨即朗聲道,“水成淵必當竭盡全力,不負重托!” 聶彬很是歡喜,“聶某有二物贈予少俠,一是金絲甲,一是曠世丸?!?/br> 水成淵周遭皆是一片抽氣聲,羨慕的目光像是驕陽。金絲甲刀槍不入,曠世丸百毒不侵。 見水成淵眼中有絲拒意,聶彬忙道:“此戰兇險,這就算是聶某一份心意,少俠收下方能安心?!?/br> 木揚趕到的時候,水成淵剛剛吞下曠世丸。他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卻有一種失之交臂的痛楚。 聶彬噙笑道:“極北嚴寒之地,有一邪教,為首的是一叫落雪的男子。比起魔教,落雪算是簡單的多。依聶某之見,水少俠不妨從邪教入手,一來給魔教之人一個警戒,二來也算是一種歷練。水少俠以為——” “如何”二字尚在口中,木揚便搶先一步打斷,“此事萬萬不可!” 聶彬面色一斂,數百雙眼齊齊望向他,木揚后脊背陣陣發涼,“也不是說……就不行……只不過至少也得先探清虛實啊是不是……”木揚想咧嘴笑笑,卻發現眾人臉皮緊繃,又生生咽了下去。 聶彬略一思量,竟然點頭答應,“這位少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如你就陪同水少俠一塊去探探虛實?!?/br> 木揚一怔,幾乎不能相信入耳的話,他剛剛情急之下信口胡編的話很有道理嗎?這盟主怎么看也有點威嚴,不像是聽人穿鼻的人,莫非是外強中干?他擦擦冷汗,剛才差點就有機會聽到師父的悼亡曲了。 聶彬目光卻尋向朝陽宮宮主。趙獨舞只是微微點點頭,目光卻并未落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霸?,你隨他們一起?!?/br> ☆、第二章 落雪 入目皆是一片凄婉慘淡的白,有形的山,無形的風,都是銀妝素裹。天不過剛剛轉秋,而這雪山中卻已是一派冬景。雪景的嫻靜美好,水成淵是一點也找不到,這種冷清的沉靜,連遷流的風中,都潤滿了哀傷。沒有想象中的狂號怒風,幽靜的風卻能刺透皮rou,沁入刺骨寒意的同時,灌注一種像是無月之夜的黑暗一樣沉重厚實、一樣綿延無盡的悲傷。水成淵冷的打了一個哆嗦,這里的冷,讓他連一刻也不想多待,竟會有人長久的居住,實在讓他費解。 木揚突然停下了腳步,“他不是窮兇極惡之人,讓我跟他談談,興許能勸他放棄攻打中原武林的念頭?!?/br> 陸靜雅嗤笑道:“放棄?談何容易!他苦心竭力計劃多年,又豈會因幾句大道理輕易放下?jian邪之人,自當竭力除之。你一再阻礙,究竟是何居心?” 木揚澀澀一笑,眸光有幾分黯淡,喟嘆道:“我只是癡心妄想要逆轉天命?!毖┘娂姄P揚開始飄落,罩在溫熱的身上化成了雪水。這便是,落雪的悲哀。 懸崖邊,站著一個人。站在最邊緣,仿佛只要輕輕一碰,便會墜落到山谷中。 白衣勝雪,風華絕代。 陸靜雅眼前頓覺一亮,“想不到在這個惡魔的地盤上還有如此氣質高雅的人,他大概還不知道這是什么可怕的地方吧!” 崖邊的人慢慢背轉過身來,而在他身后就是萬丈深淵,讓人忍不住為他捏一把冷汗。 那是一張絕美的臉,茫茫的雪折射著日的光輝,這一張臉,卻耀眼的讓這一切黯然失色。黝黑的眸子射出兩束清冷的眼光,周身上下發散出的氣息迎合了這雪山給人的感覺。他快速地掃視一圈,當目光落到陸靜雅身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