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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難不倒我。靈活一一躲過,最后一根玄矢射出來的時候,我握住了,將它甩了回去,釘在了地上。正在他腳邊,差一毫便要到他腳趾了。他輸了。 接連又來了好幾個,皆是一般武藝,一一打敗,不在話下。 “下一個?!蔽逸p輕拍了拍手道,劍還未出鞘呢。 頓時,周圍一片唏噓。聽聲音,又是個女子。今年這武林真是人才輩出,這趙家的人也不可小看。 “我來?!焙雎犛腥嗽谌巳褐泻傲寺?,沒聽仔細,但總覺得聲音有些熟悉。 來人是個年輕男子,也如我一般蒙著面。身形削瘦,執劍而來。我看著他的眉眼,總覺得有些熟悉,很像一個人。 然而轉念一想,江沛之此時正在廟中養病,怎會來此比武。是我想多了。 他上來,很有禮貌地做了個請的姿勢。拔劍出來,卻是把普通至極的劍。我也將我那把劍抽了出來,周圍又是一片訝然。 “鳳凰劍……”有人認得。 他卻好似并不在意,只示意開始比武。我便將劍向他刺去,他也靈巧躲開,一切尚未開始。 兩劍相碰,白光閃閃,刺耳的劍擊聲,他出招狠厲。自然,我也不落下風,幾次躲開他的攻勢。他將那劍反手刺來,從手臂下突然竄過來。我猛然感覺背后一冷,立即閃了開去。才見剛剛那劍離我背很近,幾欲刺上。再一來,我便發狠了。拿了一招擅長的鷹鉤爪,佯裝朝他直撲過去。他果真舉劍向上挑撥,我便趁機向其腳下一刺,他金雞獨立,險險避開。 打了許久,兩人不分伯仲。我知他在隱藏實力,便也未逼太緊。他不慌不忙,見招拆招,倒是把守得死死的,不讓我有機可乘。 我算是遇見對手了。我心里暗自嘆道。 終于,在交手了近半個時辰之后,他垂下劍,我亦然。打了個平手。 那人領了令狐堂的牌子,朝人群示意了一番,便離開了。 我有些詫異。令狐堂何其德能,竟有如此之人?想不到想不到,真是深藏不露。 我也拿了趙家的牌子,一聲不吭走了。 今日初試,圓滿結束。獲勝之人不多,也便是那幾個意料之中的大家。趙、蘇、李、徐,加上一個令狐堂。 趙辛尤回去時,臉色有些凝肅,他手里的扇子捏得緊緊的。 我們一起走在路上,踏著雪。他琢磨道:“令狐堂?沒聽說過有這人啊……” 我知他也在疑惑這件事,自然,我也很好奇。 再過幾日,便是生死搏斗。這幾家的人,個個都將上場。勝者為王,敗者,只有死的下場。 下一個擂臺賽,卻是換了地方。離汴稽幾里外有個馬場,那兒地勢開闊,便約好了前往那里舉行。武林眾客皆點頭同意。這一屆的武林盟主,不知花落誰家。 趙辛尤卻是拿了十足的把握,他讓我上場。我知這條性命也快終結,只可惜還是被他利用了。他握著我的秘密,又用著各種財物誘惑著我,進退兩難。 今日又收到了他送來的一塊玉石。十分珍貴,好看的很,是碧綠色的,還能發夜光。只可惜,我也都一一寄存了,跟當家的約定好來取之時。還有幾張地契,十幾張銀票,一一存放。 回到廟里的時候,江沛之依然斜臥著看書,看得十分入神。 我本殘余的那絲疑惑,在見到他之后,不減反而更深了。 ☆、報仇 今日,有只大雁孤飛,掠過高空,形單影只。 我仰頭看那大雁,漫無目的,身形綽約。高空中風很大,它被凄風吹著,有些無助。 它或許仍在尋找同僚吧。然而它們已經窩居在一處溫暖之地,有野草和水洼,豐衣足食,能安然過冬。 冬季的風凜冽刮著,一旁的枯草也隨風搖擺,簌簌作響。今日無雪,滿地冰霜。 趙辛尤站在身后,拍了拍我肩膀,道:“不必太擔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br> 他說這話,我反而心里更沒底了。 今日,最終兩個贏家,將一爭武林盟主之位。 蘇家要派的人,用腳趾頭都能數到有幾個,其中之一必定有蘇有策自己。而據說,趙辛尤自己本身是不會武功的,他派出的人,只我一個。我不明白他為何這么信任我。自小師從蘇有策,熟悉他的招數,就一定能打得過他嗎?我自己還是有些忐忑的。 但我并不能輸。今日若是敗了,便是我葬身之日。 離開廟前,江沛之仍在睡覺。他這幾日傷還未痊愈,多休息也是好的。他安然熟睡的模樣,甚是可愛,不忍心將他吵醒。我將包袱收拾了,給他煨好暖爐,捏好被角,便出了門。 他這幾日不問武林之事,連明日武林盟主之爭也避而不談。 我還記得昨日問他的那番話。 “我,今日遇見個與你很像的人?!蔽逸p輕道。 “哦?有多像?”他也好奇道。 “就是……一種感覺吧?!蔽艺f道,眼睛一眨不??此?,“很像?!?/br> 他卻笑了,道:“我自小便失了雙親,也未有同胞,你怕是看錯眼了?!?/br> 我沒再問,但心底的疑惑依然不減。昨日比武那人,分明和他一樣的眉眼。只是,那人的眼神里冰涼,沒有溫度。然而他的眼里,卻似深潭,潺潺有流水。 罷罷罷。就此了結,不談。 郊野,馬場便在不遠處。此時寬闊的草地也已經被凍得瑟縮了身子,空有冰棱草屑,四處聞折枝聲。馬兒都被拴在棚內,嚼著草干。 我便立在原地,呆呆看著腳下的冰碴,一聲不吭。耳畔刮著大風,被凍得通紅,我卻渾然不覺。重重人影,從我身邊經過。 趙辛尤給我披了件外袍,紅色,我接了。淡淡望了他一眼,以示感激。他扭頭轉過去,依然看著遠方的人群。 沒多久,比武便開始了。還未輪到我出場,我依然不想看。趙辛尤卻看得很認真,他在研究他們的身法,為我想對策。 我對他說:“今日若是贏了,你可別忘了當初的約定?!?/br> 趙辛尤驀然聽見這一句,一愣,隨即笑道:“你盡可放心?!?/br> 他說蘇家能給的,他也能給我。那么,我便問了,若我要那蘇有策狗頭,你也給么?他當時只說了句,自然。然而我想要的并不僅僅這些。當年對顧家所做的一切,數倍奉還。 遠處的擂臺上已經有人吐血身亡,胸口中了一劍,很深。地上滿是血跡,他被人拖走了,估計尸體也將拋棄在這荒野,無人問津。 今日比武,自然膽大人才夠資格,需將生死看淡。因為,這一次就非得爭個你死我活?;畹阶詈蟮?,才是勝者。 接下來,依次有人上去,刀光劍影,刺入骨rou的吶喊,廝殺如此真實。有兩敗俱傷者,有得意洋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