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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說?!?/br> 在一片壓抑安靜的氛圍中,傅薄斯聽到一聲手指輕敲桌子發出的聲音,很輕卻又很清晰,大概是這聲應答讓傅薄斯稍稍放松了點警惕,半閉上眼睛自己小聲的自語:“傅向暖倒是會找人,居然找了一個啞巴過來照顧我,一個瞎子一個啞巴,呵……” 傅薄斯自嘲了一會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睜開一雙失焦的眼睛,頭微微偏轉,皺著眉,警惕地問道:“喂,你是男的吧?” 小吳被這一問問得一愣,恍然想起先前在車上時傅向暖給的資料上寫著的“女性恐懼癥”這一生僻的字眼,以及之后的一系列叮囑,半響才回過神來又一次敲擊了一下桌面,原先因為長時間沒有等到回應而緊張的幾乎要將后背上的毛都豎起的傅薄斯終于長吁出了一口氣,心中暗想,傅向暖總算不是做的十分過分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旋即又想起傅向暖臨走時的一通威脅,剛因疲憊而壓下去的怒火又一次升起,傅薄斯幾乎是一腳便踹中了正前方的茶幾,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就將玻璃茶幾踹翻在地,然后站起身,跌跌沖沖的扶著墻踩著一地的碎玻璃渣子上了樓,留下一個“滾”字便嘭的一聲將自己鎖進了二樓的臥室里。 只留下依舊裹成愛斯基摩人樣子的小吳閃著一雙淺褐色的大眼睛同屋子里一片狼藉面面相覷。 傅薄斯再次睜開眼是被一陣饑餓感吵醒,失明三個月卻還是無法適應每次醒來時一眼望見的黑暗,再加上腹中饑餓感帶來的對于美食的渴望,傅薄斯難免顯得有些焦躁,伸手在床頭柜上摸索了一陣后按下一個按鈕,只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機械聲,隨后是一串帶著電音的男聲:“FU01號家用機器人為您服務?!?/br> “時間?!?/br> “北京時間晚上6點整?!?/br> 傅薄斯有些懊惱地抓了一把頭發,之前同傅向暖置氣將自己關在屋子里睡覺,竟是一睡就睡到了晚上,難怪會被餓醒過來了,晚飯應該吃的清淡一點,傅薄斯在腦袋里將各大餐廳的食譜都過了一遍后,迅速的敲定了自己的晚餐:“替我叫餐,我要祥云閣的翡翠彩蔬卷和糖醋玫瑰排骨,排骨要多精少肥,再來一份枸杞玉米五彩羹,哦,對了飯后甜點就要一疊小米糕?!?/br> “已將信息發送,請稍等?!?/br> 傅薄斯心滿意足的摸索著伸手拍了拍家用機器人光滑堅硬的腦袋,輕哼一聲自言自語道:“哼,護工?還不如機器人來得有用,他們做的菜是人吃的么?” 一向將自己定位為作家、美食家,對食物口感要求極高的傅先生很快便嘗到了打臉的滋味。 他們做的菜確實不是人吃的,而這些菜指的卻是剛才傅先生用家用機器人點的一系列精致菜肴,實在是因為這些菜同對面那碗混合了柚子的清香、豆奶的香甜、味增的焦香等多種食材香味的面條相比卻實在是算得上味同嚼蠟了。 因為眼盲,失去了視覺的傅薄斯剩余的四感變得比常人更加靈敏,尤其是聽覺。 “咔嘣”的脆響大約是被切成薄片煎炸后的藕片被咬碎所傳來的聲音,也可能是碳烤過后帶著微焦的胡蘿卜,“呼滋呼滋”的喝湯聲中帶著順滑感,光憑嗅覺和聽覺想象不出到底是加了什么食材,香味中還帶著些許蒜香和辣味,被豆奶的香甜中和后完全不覺得突兀,光憑著傳來的味道就感覺被初春寒意侵蝕的肌骨都有了回暖的跡象。 挑剔的傅先生無限怨念的戳著碗碟中的要香味沒香味,要口感沒口感的玫瑰排骨,聽著不遠處傳來的嘶溜嘶溜吸面條的聲音,剛才硬生生咽下去的排骨絲毫沒能緩解腹中焦躁的饑餓感,相反伴隨著強烈的五感反差,腹中的饑餓感加劇了,傅薄斯幾乎可以腦補出自己天人交戰的場景。 美食還是自尊, that is a question。 ? ☆、第二章 ? 正當傅薄斯戳著碗碟中的排骨思考著美食與尊嚴問題的時候,突然聽見了一陣椅子摩擦大理石地面的聲響,然后是又是一陣收拾碗筷發出的碰撞聲,最后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傅薄斯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感受著五臟廟中饞蟲的叫囂,傅薄斯覺得懊惱極了,耳畔好像有小人不停地敲打著他的太陽xue,哀怨的心聲伴隨著因痛失美食而產生的頭痛感讓傅薄斯心塞地捶了兩下胸脯。 傲嬌你個棒槌! 聞到了剛才那碗面條的味道后,傅薄斯面對著眼前才只吃了幾口的菜色頗有種曾經巫山難為雨的凄涼感,用筷子精準地戳了兩下半涼的小米糕,傅薄斯長嘆出一口氣打算起身回房冬眠以求再次醒來的時候能忘記那依舊留在鼻腔與大腦皮層上的香味,豆奶的奶香清甜混合柚子的清爽果酸,蔥蒜獨特的刺激感在清淡中加上了一絲濃烈,還有那特制的辣油更像是撒入溫水中的火種,多一分則燥少一分則清。 傅薄斯越是回憶越覺得腹中饑餓,大腦皮層中的香味好像也在不經意間被具象化,變得愈發的清晰,愈發的明顯,愈發的濃郁,直到一聲輕叩喚回了他游離的思緒,手不經意一動卻觸到了一塊被湯料熨貼的溫暖的陶瓷。 原先一直停留在大腦皮層中的味道一下子端到了眼前,傅薄斯覺得有些意外,微微地挑了挑眉,按捺住自己內心沖動,拿捏出大少爺的架子,將手指在陶瓷碗上輕扣了兩下,身體微微向后舒展,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這是你做的?” 一聲輕叩代替了回答,傅薄斯內心驚訝,先前對傅向暖的埋怨還有對小吳的敵意一下子便降低了不少,輕咳了一聲,然后皺著眉道:“你知不知道本少爺平時吃的東西最次也是每日限量的私家菜主廚做的?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護工做的東西也敢拿來給本少爺吃?你有新東方烹飪……” 傅薄斯的少爺架子才拿捏了一半,還未來得及表現出勉為其難紆尊降貴的態度,便聽到了一陣拆臺,啊不是,挪碗的聲音,幾秒鐘前還被他指尖輕觸著的瓷碗正被一雙不知好歹的手緩緩挪開,那挪碗的速度宛如龜速,聲音卻被故意弄得很大,好像是在捉弄他,可身體的本能還是出賣了傅薄斯傲嬌的外表,幾乎是在察覺到瓷碗正被挪走的第一時間,傅薄斯原先舒展地靠在椅背上的身體“嗖”地一下竄到了桌前,長長的手臂在慌亂中抓了幾下,最后抓住了小吳羽絨服的袖口。 “你給我等等!” 對方挪碗的動作依照指示乖巧的停了下來,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什么,傅薄斯從這順從乖巧中絲毫沒有感覺到一絲得意,相反卻好像感覺到了來自新護工深深的惡意。 傅薄斯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