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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停下了,車頭頂著一個長翅膀的小圓牌。 車窗搖了下來,段悅逢探出頭,看看流歌又看看“土”字鼻涕仔。 “欺負小學生有意思嗎?” “有啊,太有意思啦?!绷鞲枵f。 段悅逢一愣,“噗”地笑出聲來:“你在等車?” “我在等雨停,”流歌提著小學生的腳說,“這份外賣還沒送到呢?!?/br> 段悅逢又是一笑:“那上車吧?!彼戳鞲桡对谀抢餂]有反應,于是又補充了一句:“我送你去送外賣?!?/br> 流歌眨眨眼,這個人難道和老板一樣,都是日行一善的老好人? 手里的小學生還在使勁扭啊扭,流歌終于反應過來,松開他的腳脖子。他單腿踉蹌了兩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咚”的一聲,還挺響。 “你家在哪???”流歌問。 * 于是情況就變成了段悅逢送流歌去送外賣,之后再送流歌送小學生回家。 天知道他原本以為流歌肯定會拒絕,才隨口說句客氣話的。 大意了,段悅逢有些后悔。早在流歌說“太有意思”的時候,他就該意識到,這個女孩子的腦回路,不能用常理去揣測。 不過送她也就罷了,為什么還要捎上那個小學生? “謝謝你啊,幸虧遇到你了,”副駕駛座上的女孩子說完,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不好意思——就在前面的寫字樓,很近的?!?/br> 段悅逢看了看她濕漉漉的衣服和頭發——把他的真皮座椅也弄濕了,于是關了車內空調,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騰出手拿了條毛巾:“把頭發擦擦吧,會感冒的?!?/br> 腦回路有點奇怪的女孩子接過毛巾,道了謝,開始用毛巾小心地吸干蛋糕盒子上剛沾到的水珠;那個盒子此刻的價值大概比她自己還重要。 要是自家員工也有這樣的覺悟就好了。段悅逢嘆了口氣,把車靠在路邊停下,拿過她手里的毛巾,探過身,親自替她擦起頭發。 女孩子的頭發是深褐色的,一碰就滴出水來,看起來之前似乎淋了很久的雨——那家店也真是的,看著天色不對,也不會讓她出門帶個傘。 段悅逢擦了沒幾下,就成功地把她的辮子擦亂了。 “……不要緊不要緊,”流歌趕緊把腦袋挪開,臉上紅紅的,“我自己來就好了?!比缓笏恢皇纸忾_發帶,一只手搶了毛巾,往腦袋上胡亂一通抹。 圍觀全程的后座小學生覺得,大人真是可怕,一言不合就開始演偶像劇。 * 半小時后,送流歌送外賣和送流歌送小學生回家的任務終于完成,雨也差不多停了。 “真的太謝謝你了,”流歌說,她的辮子已經重新綁好,端端正正,平平順順,任何一個強迫癥看了都會感到滿足,“不好意思啊,耽誤你這么多時間?!?/br> “沒事,反正我今天休息?!彼员緛硐肴e的地方來著。 流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捋起耳邊并不存在的碎發:“你下次來,我讓阿瀟給你做松餅吃?!?/br> “阿瀟?”段悅逢重復了一遍,“是那個小伙子的名字嗎?” “是啊?!?/br> 段悅逢想了想,笑了:“這么一說,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br> 流歌剛要開口,話到嘴邊又轉了:“他們叫我流歌?!?/br> “他們叫?那不是他們叫的呢?” “……反正,你也叫我流歌就好啦?!绷鞲枵f著就要往前走。 身后的人叫了她的名字。 “我送你回去吧?!倍螑偡暾f。 * 流歌回到店里的時候,店門鎖了,門上掛著臨時休業的牌子。她朝里面望望,一個人也沒有。 “你們老板剛剛送女兒回家去啦?!备舯陂_書店的阿姨說。 “那還有一個人呢?”流歌問。 “你說那個小帥哥?不知道啊,他好像走得比老板還早?!?/br> 并沒有鑰匙的流歌左右望望,又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傘。 段悅逢在離店還有二十多米的地方把她放下,然后從后車廂里拿了一把傘塞給她,說是防著路上又下雨了。 “沒關系的,就這么一段路,下雨了我跑兩步都到了?!绷鞲枵f。 然而對方說什么也要她收下,然后開車揚長而去。 等下次再還給他就好了,流歌想。傘是純黑的,長柄,又大又結實,看起來不太便宜。 “你沒事的話,幫我看會兒店好伐?”旁邊的阿姨湊過來笑嘻嘻地說,“我也要去幼兒園接孫子了?!?/br> 流歌點點頭,反正她也沒別的地方好去。 * 阿姨的書店里一半是小學生的教輔參考書,一半是各種雜志漫畫,每到放學和節假日,總有小學生站在書架前白蹭書看,賴好久都不肯走。 今天因為下雨的關系,在店里一邊看書一邊等家長的孩子特別多。流歌坐在柜臺后阿姨的位置上,看著一屋子的小學生,感覺腦袋有點疼。 “又在這里斷了!”“上周也是,剛剛念完大招咒語就!”“煩煩煩!又要等新刊!”“出到哪兒了?”“垃圾,小學生才看?!薄澳悴爬?!看廢萌漫的垃圾!” 雜志架那邊傳來幾個小男生的聲音,個子小小的,嗓門倒挺大,說著說著都快吵起來了。流歌趴在桌上堵住耳朵,還好自己只是個幫忙看店的,她可不怎么擅長和這種年紀的小孩子打交道。 剛才要是段悅逢沒有突然出現,她說不定會一直提著那個小學生的腳,直到雨停。 她忍不住又朝墻邊的雨傘望去一眼。 自己的運氣還真是好,流歌想。明明死了,還能被創世神復活;復活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世界,還能遇到好心收留自己的大叔;出來送外賣下雨了,還有一面之緣的人出手相助…… 對,除了那個故弄玄虛的家伙——不然她的“好運記錄”里還能加上一條:雖然失憶了,但是一來就遇到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記得的同伴,原原本本地把前因后果全部告訴自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問一句答十句還帶插圖—— “你怎么在這里?”故弄玄虛的家伙突然出現在書店門口,一臉驚訝,還微微喘氣。 “……我送外賣回來,看到店門鎖了,隔壁阿姨說你們都出門了,然后讓我幫她看店……”流歌一邊回憶,一邊組織語言,“話說你去哪了呀?” “你沒被雨淋到吧?”沒有回答,還丟來個問題。 流歌一愣:“沒有啊——哦,開頭是有,不過后來沒有了?!?/br> “……什么情況?”阿瀟皺了皺眉頭。 流歌從柜臺里探出身,看到他一手拿著一把傘,額發也濕漉漉地貼在腦門上,不知道是因為汗水還是雨水。 “我在路邊等雨停的時候,遇到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