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蔬菜的清甜和rou的肥美同時在舌尖上炸開……流歌又吃了一個金針菇培根卷,滑溜溜的金針菇里滿是rou汁。 對面的人也不說話,一邊默默烤rou一邊看她吃rou,眼神慈愛如飼養員。 流歌咽下嘴里的東西,喝了一口水——吃飽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臉上一紅:“謝謝你啊?!?/br> 小小聲,比烤rou的“滋滋”聲還小。 不過她道謝的那個人聽見了。 “謝謝你陪我才對?!卑t說,眉眼帶笑。 然后他看了一眼手機:“晚上去湖濱公園好嗎?那里的夜景很好看,還能在水邊放煙花,結束之后差不多九點,我送你回店里——” “其實……你是誰?”流歌打斷了他的話。 現在應該不會有什么突然冒出來的熊貓玩偶,偶然遇見的熟人記者來讓他趁機脫身了。 自己是誰,他又是誰?流歌記得自己復活的目的,但是除此之外的一切來龍去脈,都朦朦朧朧,模模糊糊。而這個顯然知道內情的人又什么都不肯說;雖然流歌又問了一次,但是她其實并不對回答報什么期待——多半又是被他變著法子轉移話題。 “你想知道怎樣的回答呢?”看來這次的轉移方式是反問。 流歌想了想:“實話?!?/br> 阿瀟又笑了:“我說實話你信嗎?” “信啊?!?/br> 阿瀟不說話了,用夾子把烤盤上的rou一片片地翻動,又往里面添了一點。 “你說吧,我信,”流歌有些著急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說實話?!?/br> 阿瀟挑眉朝她一望,放下了手里的東西,坐直身體。 “我是——喜歡你的人?!?/br> ——“呯咚!” 雖然杯子的確被碰翻了,但這個聲音應該是心跳聲沒錯。 這一聲巨響過后,流歌馬上告訴自己,什么可愛什么喜歡,都是這家伙掛在嘴邊的話,沒什么好慌張的。然后她一把拍掉對面伸過來的手,自己匆忙抓了幾張紙巾,使勁擦掉桌子上的水。 “說……說實話!”假借擦桌子來掩飾窘迫的人說,她快把桌面的漆都摳起來了。 “這就是實話啊,你為什么不信?” 流歌不擦了,她咬著嘴唇低下頭,看到自己的裙擺像花瓣一樣落在椅子上——裙子也是這個人送的。 “這塊好了,你不吃嗎?”阿瀟又拿起夾子了,好像剛才說的那件事的重要性,也就和rou熟了不相上下。 “……我吃飽了,”流歌低著頭說,“還有……我……我有……我有……喜歡的人了!” 最后幾個字是從嗓子里炸出來的。剛說出口,流歌就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臉上燙得厲害,她想這一定是被烤盤熏的。 旁邊桌的食客聽到最后那幾個關鍵詞,紛紛露出了然于心的笑容,并對另一方投去同情的眼神。 被同情的那個眨了眨眼,咧嘴一笑,把rou放到自己的盤子里,似乎并不在意。 “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阿瀟說,“不過你記得那個人長什么樣嗎?” “……” “叫什么名字?” “……” “你怎么稱呼他,他又怎么稱呼你?” “……” “你看,你什么都不記得,只是知道有這樣一個人?!?/br> “……”雖然很不高興,但是流歌不得不承認,他說對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人是我呢?”阿瀟說。措不及防的追擊。 流歌只覺得胸口被捶了一拳。他的語氣平靜、坦然,好像說的還是一件和“rou熟了”差不多的事——甚至剛說完,他就低了頭開始吃rou了。 “……不可能,”流歌想了很久,才看著自己的手指說,“不可能是你,因為我……我都不喜歡你?!?/br> 語氣猶豫,用詞果斷的否決。 吃rou的那個人噎住了。 * 流歌知道自己是因為什么才會復活的。 在她一片混沌的記憶中,有一個清晰又朦朧的形象。那個人總是被不可逼視的光芒籠罩,神圣,莊嚴。太陽是他權杖上的頂石,星辰圍繞他的手指流轉。他口中傾吐的字句能讓天空坍圮,大地震動;他的眼神落在她肩頭的時候,卻又溫柔得好像帶雨拂面的春風。 流歌知道,那是創世神,是給與她這個復活重生機會的人。 當時,她在創世神面前伏身拜倒,說出了自己的愿望。 ——“我想看看,我和伙伴們用生命換來的,是一個怎樣的世界?!?/br> 沒有說出口的是,“我想在那個世界里找到他,告訴他——” 空中傳來爆炸的聲音,緊接著星星點點的光華在天幕綻開,像雨點一樣灑落。廣闊的湖面像一只碗,把這些閃爍的小星星的影子盡數收攏。岸邊夜燈五彩的光芒落在湖面上,水母一樣隨波飄蕩。 這是下午的時候阿瀟說的,湖濱公園的煙花表演。 流歌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人。此刻他正仰頭望著天空,臉上被煙花和燈光染成變幻的顏色;高挺的鼻尖,微翹的唇線,他的側影好看得像個故事。 當時自己沒有對創世神說出口的那句話,又在腦中浮現出來了。 阿瀟說的,“你有沒有想過”的那件事……她并不是完全沒有想過。 她甚至有那么一會兒覺得,如果她要找的人真的是他……似乎也不錯? “……我說……”流歌猶豫著開了口。 她才剛剛發聲的瞬間,又一枚煙花被射上天空。她像蛛絲一樣顫抖的聲音立刻被爆炸聲吞沒了。 那是今晚的壓軸煙花,“夜虹的愛戀”。金色、銀色,閃光的藍,閃光的粉和閃光的紫,匯聚成一道瀑布從空中傾瀉而下,流光溢彩,幾乎占據了整個天幕。周圍響起一陣陣贊嘆聲。 身邊的人卻在她開口的第一時間,回過頭看著她。 “怎么了?”阿瀟問。煙花在他身后絢爛地綻放,他的瞳孔里也燦開了點點星光。 流歌反而說不出口了。那句話就停在她的舌尖,一動不動,像飛累了的蝴蝶。 直到“夜虹的愛戀”燃盡,周圍的人群也漸漸散去,直到夜風開始微微發涼,路邊的知了聲漸漸蓋過人聲,直到阿瀟把她送回到店里,確認了門窗之后轉身離開,流歌還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她想問的是—— * “你就是勇者嗎?” 面前的年輕人應聲回過頭,他有一雙活潑的黑眼睛。 “他們是這么叫我的,”年輕人笑著說,“不過你還是叫我名字吧,畢竟大家要在一起很久,叫名字更親切些?!?/br> 他說了一個名字,然而他的聲音被看不見的怪獸吃掉了。 “所以我應該怎么稱呼你呢?”他問,黑眼睛彎成令人愉快的弧度,閃閃發亮。 流歌張了張嘴,畫面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