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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下午開的,上午布置會場。9點剛過,汪澤和流歌一起到了學校,手動把一箱箱蛋糕從車上搬到會場里。 “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汪澤端著一個箱子說,“這種活應該讓男人——” “沒事,我知道他不愿意干體力活?!绷鞲瓒酥鴥蓚€箱子說。 而且讓那家伙看店,還能多賺點女顧客的錢呢。流歌對阿瀟的某個設定耿耿于懷。 “說起來,那天他是怎么……那么快做完300個蛋糕卷的?”流歌問。 汪澤放下手里的箱子,想了想:“不知道啊,他把廚房門反鎖了,門又是毛玻璃的,什么都看不到?!?/br> “為啥要反鎖?” “他偶爾就這樣,不許人進廚房?!蓖魸烧f。 流歌也放下箱子,馬上有學校的老師上前接過,開始往桌子上擺放蛋糕。 “你不覺得很可疑嗎?”流歌問汪澤。 “一開始是有點可疑……他剛來的時候,還強烈要求把廚房的玻璃門換成毛玻璃,”汪澤說,他們開始新一輪的搬運,“不過后來我就習慣了,再說做出來的東西都不錯,生意也一天天好起來了,就當他是仙鶴報恩吧?!?/br> 獨自看店的仙鶴打了個噴嚏。 * 下午的時候,聯歡會開始了。孩子們穿著花花綠綠的戲服,綁著小翅膀甩著小尾巴,在臺上臺下竄來竄去。會場旁邊長餐桌上放著的點心飲料,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減少。 “這個節目結束,就是托托她們班了!托托要領唱!”汪澤遠遠地站在會場后排,舉著手機對準舞臺,兩眼放光。剛才送完蛋糕,流歌正準備要走,他說什么也要留下來,堅決不回去。 ……原來是為了看自己女兒的表演啊,流歌忍不住朝汪澤斜了一眼,就不能直說嘛。 托托班級的節目開始了。穿著小白紗裙的女孩子,和穿著藍色水手服的男孩子交叉排成三排,和著歌曲的前奏搖頭晃腦。站在最前面的是托托,她的頭發放下來了,吹了幾個小卷,帶著一個亮晶晶的星星發箍,穿著輕飄飄的亮片紗裙,可愛得像個小仙女。 “哎呀托托……不愧是我女兒啊托托……你看你看,她們班上就屬她最漂亮!”汪澤一邊拿手機拍視頻,一邊笑得比舞臺背景上那個人臉太陽還蕩漾。 “托托平時怎么不常來店里?”流歌突然問。 汪澤一愣,扁扁嘴:“沒辦法咯,門前門后守著這么多門神,她mama不讓她來——上次還是她mama下班晚了,她才溜過來的?!?/br> “那老板娘為什么要帶她回自己家?” 汪澤皺了皺眉頭,望向流歌;對方還是撲閃著大眼睛,單純又無辜。然而他有些懷疑,她是在扮豬吃老虎,趁機嗆他。 盯著流歌看了一會兒之后,汪澤嘆了口氣說:“因為我不爭氣啊——有手有腳,還天天想著天上掉餡餅。前些年炒股賠了錢,開店攢下來的存款都沒了,我還想著要翻本……老婆勸我別炒股了,我覺得有道理。于是借了錢去賭馬……” 他不說話了,托托的節目快要結束了,他聚精會神地盯著手機屏幕。 “因為沒錢,所以老板娘回家了嗎?”最后一句唱完,幕布拉上了,流歌問。 汪澤撓撓頭:“因為她傷心了吧——嗨,我也覺得我以前挺混蛋的……不過我這不是在改嘛,而且她……她也在幫我……”他頓了頓,轉向流歌,“你這么年輕,可別讓自己喜歡的人傷心啊?!?/br> 流歌想了想,點點頭。 她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在等她,如果她去晚了,他會傷心嗎? * 順利完成這份里程碑式的大訂單之后,汪澤給他的兩個員工放了一天假,前一天傍晚就掛出了店休的牌子。 “這幾天辛苦了,明天出去玩兒吧?!边@句話是貼在冰箱上的,看來老板早就出去玩兒了。 流歌收拾完柜臺,發現阿瀟還在廚房里,沒事找事地東摸西摸,快把手里的勺子擦得穿孔。 “那些我都洗過了,”流歌說,“你走吧,記得把門口的垃圾扔了?!?/br> “嗯?哦,”阿瀟放下勺子,撓撓臉,有些不自然地笑笑,“明天我們去約會吧?” 流歌皺了眉頭:約會是什么? “上次我不是答應了要陪你買衣服嗎?” ——可是我沒答應? “明天店休,一起出門吧?!?/br> ——穿著制服出門? 大概是她把這幾句話寫在臉上了,阿瀟又笑了笑,指指倉庫——她的房間:“我先替你準備了一套衣服,雖然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流歌一愣,推門沖進倉庫,看到她的小床上平平整整地擺著一條裙子:薰衣草的粉紫色,半透明的紗袖,散開的裙擺鋪滿了半張床,領口上用緞帶打了個蝴蝶結。 流歌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布料涼涼滑滑的。 “你有印象嗎,以前穿過這樣的衣服?”阿瀟在外間說。 聽到這句話,流歌馬上轉身關了門,開始換衣服。 “我看到這裙子第一眼就想到你,所以也沒問,就買來了?!卑t又說了一句,隔著門,語氣聽起來有些錯覺似的不好意思。 流歌小心翼翼地換上那條裙子,衣料像水一樣貼著她的身體瀉下。她一邊拉上拉鏈,系上緞帶,一邊竭力地思索任何與之有關的回憶,然而腦中卻空空一片。 倉庫里沒有鏡子,她不得不推門出去,找店里的鏡子。門打開的瞬間,她看到點心師糖水一樣的眼神。 柔軟濕潤,是甜的。 流歌慌慌張張地走到鏡子前面。裙子的長度在膝上三寸,垂落的裙擺下露出一對圓潤的膝蓋,和筆直的小腿。腰身的尺寸非常合適,不多不少,盈盈一握;胸前的緞帶正好落在鎖骨下方,她看起來就像一個倒扣的纖長的高腳杯。 “……完全不記得,穿過……這種裙子?!绷鞲枵f。她覺得腿上涼颼颼的,這種感覺一點都不熟悉。 阿瀟瞇著眼笑了:“那就對了?!?/br> “???” “當初你就是打死都不肯穿裙子的?!?/br> “……那你說什么看到裙子想到我!” “看到裙子,就想讓你穿啊,”阿瀟又勾起唇角,露出計謀得逞的微笑,“明天我們去約會吧?!?/br> * 流歌知道了,所謂“約會”這種事,大概就是兩人從一個地方走到另一個地方。 因為從出門到現在的一個多小時里,阿瀟就是帶著她走來走去,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期間買了兩套衣服——褲裝;試了試鞋子——跟高崴腳;被賣化妝品的小jiejie拉去聽了一堆夸贊,然后走著走著口袋里不知怎么多了一支口紅——干嘛用的? 約會還真是漫無目的又累人啊,流歌想,好像遛狗。 此刻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