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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東西?你們不會把賣不出去的面包都堆在這里,準備二次加工吧?” 教務主任看向汪澤,汪澤又看向流歌,流歌看看地板,臉上一紅:“不、不是的,那個是——” “是抹布?!卑t說。然后他爬上貨架,撕了一塊布料,拿到教務主任面前:“看,是抹布?!?/br> 那是流歌從前世穿來的唯一一身衣服。 除此之外,她就剩下身上這套工作服了。 流歌又聽到“呯咚”一聲巨響,這次不是心跳,是殺意的波動。 第9章 少女,初次接受烘焙任務 一家前后加起來也沒五十平方的小店,半個小時也就檢查得差不多了。教務主任不情不愿地從雞蛋里挑了幾塊骨頭,最后實在沒啥好挑的了,又回到了數量的問題上。 “5000個蛋糕,你們交得出貨嗎?不會轉手找代加工吧?”教務主任盯著汪澤問,腦袋光光,像顆鹵蛋。 “沒、沒問題??!我們都是自己做的!”汪澤說,臉上都寫著“心虛”,“5000個紙杯蛋糕,20多個小時也就烤完了,我可以再添置一臺烤箱,那就更快了……” “我看還是算了,20個小時,那都隔夜了,哪怕再多一臺烤箱,你這小廚房里也放不下,”教務主任不由分說地轉過身要走,“畢竟是個體小店,還是聯系一家大點的連鎖店,或者食品加工廠——” “可以試試看嘛,”旁邊的女老師打斷了他的話,“這樣吧,明天我們年段的課間點心,要300個蛋糕卷,要是能按時提供的話,就算合格怎么樣?” 教務主任停下腳步,轉身皺了皺眉頭:“我說小王,你怎么老是幫著他們說話?” “因為——因為他們的蛋糕還是挺好吃的啊,”女老師說,“而且價格也不貴,比連鎖店的便宜多了,要是能保證產量,就沒必要多花錢去找別的店——畢竟財務那里……” 她還沒說完,教務主任的眉毛抖了抖,轉向汪澤:“那就這樣吧,我們先訂300個蛋糕卷,明天二年級學生的課間點心。要是沒問題,再進一步談談合作?!?/br> 然后他頭也不回地先出了門。 店里剩下的四個人不約而同地長出了一口氣。 “不好意思啊,”女老師壓低聲音說,“這個主任就是個事兒精,非要親自過來一趟——我猜他自己已經找好了別的認識的店,所以才會挑三揀四,找你們的茬……你們別跟他一般見識啊?!?/br> “沒事沒事,”汪澤說,“不過300個蛋糕卷……” “來不及?可是我聽曼莉說——” “不不不,”汪澤一聽見老婆的名字,趕緊搖頭,“我的意思是……要什么口味的?” * 老板娘的高中同學留下一張訂單,也回學校了。汪澤看看訂單上要求的數量和交貨時間,又看看自家十來個平方的小廚房:“我說阿瀟——” “來不及的,趁早回了?!秉c心師癱在椅子上翻著報紙說。 “這怎么行!一定要做!”說這話的不是老板,是打工妹。 阿瀟一愣,把報紙收起來:“你怎么這么熱心???” “我咽不下這口氣!”流歌“呼哧呼哧”地大喘氣,胸口一起一伏,像只打鳴的青蛙,“你把我唯一一套衣服撕了!現在又說不做!我的衣服怎么辦?白撕了嗎!” 點心師很少見的,轉瞬即逝地臉紅了。 “其實……其實蛋糕卷還是可以努力一下的啊,”汪澤說,“一塊胚子可以做五六個卷,要300個的話,也就……也就烤五十來個胚……” “明天上午9點就要,”阿瀟看了看掛鐘,“距離交貨時間還有1時,烤一個胚至少半小時——這個賬老板你自己算吧?!?/br> “店里的烤箱一次可以烤四個!”流歌說,“有什么來不及的!” 阿瀟笑了,瞇著眼,勾著嘴,唇角彎彎,像一只狡猾的貓:“那就求我啊——這里還有第二個能完成這項任務的人嗎?” “求求你!” “你求沒用?!卑t很嫌棄地甩掉了汪澤抱住他的手。 然而另一個人已經氣得臉都紅了,比奶油小方上的櫻桃還紅。 “求求求,求個屁!”氣得都說臟話了,“你弄壞我的衣服還好意思說這種話?不就是50個蛋糕胚嗎,我今晚不睡也把它烤出來!” “說得好!”汪澤也感動了,“不就是50個蛋糕胚嗎,求什么求!我跟你一起加班!肯定來得及!” 點心師一愣,很快又恢復了剛才的笑容——還更囂張了。 “恕我直言,你們兩人中,有誰是會烤蛋糕的嗎?” * 晚上10點,“快樂王國糕餅屋”還亮著燈。前一天被收拾得干凈簇新的廚房此刻面目全非,面糊面粉蛋液蛋殼從天上糊到地下,好像剛剛開過一百人的烘焙課。 老板和打工妹從下午到現在的7個小時里,卯足了力氣和50個蛋糕胚拼命——從打蛋開始拼命。期間點心師接待了12位女顧客,賣出600多元的點心,還幫汪澤招呼了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托托,按時掃了地算了賬打了烊。 做完這些之后,點心師無情地下班了,而流歌和汪澤還沒烤出第一個胚。 準確地說,烤是烤出來了,還不止一個,但評價都是“應該不會好吃”“多半很難吃”“肯定很難吃”“我用我被那個混賬撕掉的衣服起誓,這東西——難吃!”。 托他們的福,門口那些兇神惡煞的打手現在也還守在那里——老板對他們的指示是“守到他們關門”。 第40個蛋糕胚也被流歌評價為“絕對很難吃”之后,汪澤感受到了絕望。 “算了……有些事還是講天賦的,”汪澤靠著墻角緩緩坐倒,“可能我八字就不適合做蛋糕——也不適合炒股、賭馬、買彩票?!彼杏X到有液體順著臉龐緩緩流下,大概是哭了;用手一摸:是面糊。 流歌沒有搭話,她蹲在烤箱前看著里面的蛋糕慢慢膨脹、飽滿。她不明白,為什么一樣的步驟和手法,做出來的口感會天差地別。 難道真的像老板說的,有些事是講天賦的? 第41、42、43、44個蛋糕胚出爐了。流歌把烤盤一個個排在桌上,每個胚子切了兩塊放在兩個小盤子里,端了一個給汪澤。 “你吃吧,”汪澤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年輕真好啊,不會被挫折打倒……還有夢想……還相信希望……” 流歌沒聽懂他嘴里嘰里咕嚕的那些東西,她拿小叉子在蛋糕上一個一個捅過去,跟手里小本上之前的記錄做對比。 41號,陷下去就沒彈起來;42號,蛋糕皮粘在叉子上了;43號,彈性不錯,然而戳開之后發現有大氣泡;44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