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襖都被林大哥笑話了,他就只穿著單衣。等我練得筋骨結實,也不用穿得跟熊似的?!?/br> 薛氏見兩人都同意,便沒多話。 少頃,嚴青旻回來,幾人簡單地吃過晌午飯,薛氏把那塊肥膘rou切成薄片,下在鍋里,等油出來,肥rou就變成了金黃色的油脂渣。 出來的油就可以用來炒菜、包包子,比菜籽油香很多。 薛氏上鍋,嚴清怡則細細地往灶坑里添柴。沒多大工夫,濃郁的rou香就溢滿了屋子。 嚴青昊兩兄弟坐不住了,在廚房門口探頭探腦。 “這倆饞貓,”薛氏嗔一聲,“每人只嘗三塊,多了不許,留著夜里做白菜合子吃?!?/br> 嚴青昊歡呼聲,把碗搶了過去。 薛氏就著油鍋炸出來花生米,去掉外面紅衣,用搟面棍搟成碎,而嚴清怡則舀一瓢白面放在鍋里,見面粉炒成金黃色,用筷子挑一點豬油放進去,繼續炒,如許三次回,炒面就做成了,出鍋后將花生碎灑進去,再加些白糖拌勻即可。 不出意料的,油面炒好,又是嚴青昊兩兄弟忍不住嘗了第一碗。 一家人正熱鬧著,嚴其華板著臉回來。 就好像沸騰的鍋里突然加了一大塊冰,家里頓時安靜下來。 嚴青昊更是機敏,飛快地把錢袋子塞進了衣裳里。 嚴其華能感受到這種戒備的氣氛,心頭本就不虞,待看到那一小盆油炒面,更添惱怒,冷聲問薛氏,“不是說家里沒錢了,怎么還有閑心弄這個玩意兒?” 薛氏淡淡答道:“阿清跟阿昊出去賣了幾支絹花賺了幾十文,孩子自己掙得錢,想吃這個,還能不給吃?” 嚴其華探頭朝廚房望去,嚴清怡正在灶前切白菜。 因要干活,穿著大棉襖不方便,加上廚房里火不斷,她只穿了件夾棉襖子,襖子正合身,將她纖細的腰身完全顯露出來。 只是身體還有些平。 總歸是年紀小,還沒有長成。 不過也等不了多久,轉年就十二了,最多再讓她吃三年閑飯。 嚴其華伸手抓一把花生,回到南屋往炕上一躺,“咯吱咯吱”嚼花生吃。 這些天他沒少試探黃仁貴,都被黃仁貴把話語岔開了。 他猜測出幾分,黃仁貴的閨女現在仍受李老爺器重,萬萬不愿再有個新人分了寵。 可在瓦沿子出沒的那些人,有錢歸于有錢,當官的卻沒有。 到底去哪里結識個既當著差事又有家底的貴人呢? 嚴其華正絞盡腦汁的空當,嚴清怡跟薛氏則忙著包白菜合子。 吃過飯,嚴清怡早早打發嚴青昊去睡覺。 南屋里,嚴其華吃飽肚子就開始捉摸那檔子事兒,伸手便往薛氏懷里塞。 薛氏將他的手推出去,側轉身,“這些日子不舒坦,算了?!?/br> 嚴其華又伸手往下摸,薛氏道:“孩子剛睡著,別吵醒他們,如今都大了,知事了?!?/br> 嚴其華怒火又上來,“嘩”地掀開被子,“這樣不行那兒不許的,要你這個婆娘有什么用?娶頭母豬都比你強?!?/br> 薛氏忍著氣,回道:“那你就娶母豬”,重蓋上被子。 嚴其華緊跟著來一句,“那你也得挪開窩,占著茅坑不拉屎?!?/br> “你什么意思?是想休妻?”薛氏淡淡問道。 話既已出口,嚴其華便沒了顧忌,“就是這個意思,你這沒用的婆娘我還休不得?你扳著指頭數數,自從嫁進嚴家門,你犯過多少錯兒。頭一件就是氣死我爹,單這件就讓人容不了你,還有不孝順長輩,我娘上次生病,你可一天都沒伺候……” 上次張氏生病,薛氏也正病著,跟張氏一樣都是染了風寒。 她雖沒端茶倒水,可請郎中的五十文錢卻是她出的。 薛氏聽著嚴其華一樁樁地數算,心里陣陣發冷。 父親當初怎么就看走了眼,千挑萬選選中這么個畜生? 而自己竟能跟這種人同床共枕十幾年? 等嚴其華說完,薛氏冷冷道:“我走可以,孩子得跟我?!?/br> “你生的兒子你自己帶走,我本來也沒打算要,可阿清得歸我?!?/br> 薛氏怔住,以為自己聽錯了,只聽嚴其華又道:“養她這么大,不能白白便宜別人,這十幾年的花費總得還給老子?!?/br> 薛氏終于聽懂了,怒罵聲,“有你這么當爹的嗎,連畜生都不如!” “呵,膽氣壯了,還敢罵老子?”嚴其華甩手摑向薛氏臉頰,發出清脆的“噼啪”聲。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篤篤”的敲門聲,接著是嚴清怡的聲音,“娘,我進來了?!?/br> “什么事兒?”嚴其華嚷一聲,“你也想找揍?” 嚴清怡推開門,站在門口,平靜地說:“娘,你帶弟弟離開,我愿意留下……” 第22章 和離 天烏蒙蒙的,似乎比往常更暗一些。 嚴清怡從被窩里把暖好的棉襖撈出來穿上,又伸手摸到針線笸籮里的火折子,點燃油燈。 撩起屋中布料瞧一眼,嚴青旻睡相好,被子嚴嚴實實地裹著,而嚴青昊卻是露出半截肩膀,腳也伸出來半只。 嚴清怡將被子攏了攏,輕手輕腳地到廚房生火燒水。 待到水開,先盛出要喝的溫在暖窠里,鍋里再加一盆冷水兌好,然后回屋將嚴青昊喊醒。 趁他洗臉的空當,嚴清怡用開水沖了碗油炒面。 炒面加了水,立刻溢出撲鼻的濃香。 一碗下去,嚴青昊五臟六腑都暖起來,伸舌頭舔舔嘴唇,“真好喝?!?/br> “那也不能多喝,”嚴清怡圍上頭巾,又給嚴青昊披上大棉襖,“待會兒你得練功,吃多了肚子抻得疼……走吧,出去等著?!?/br> 嚴青昊看眼墻角的漏壺,“還不到卯初,林大哥肯定沒來?!?/br> “唉,怎么就不動動腦子?”嚴清怡笑著戳一下他腦門,吹滅油燈,“回頭我給你講講文成侯得的事兒?!?/br> 冬日清晨,格外地清冷酷寒。 胡同口一個人都沒有,就連賣包子與豆花的鋪子也暗著燈。 卯初實在太早了,根本天都沒有亮。 嚴青昊跺著腳問:“林大哥會不會忘了?” 嚴清怡往掌心呵口氣,緊了緊身上棉襖,斬釘截鐵地回答:“不會,他肯定是重諾守信之人?!?/br> 看面相就知道,那樣冷肅的人,而且還心心念念地想打仗立功。 沒有堅定的信念是做不到的。 似是為了驗證她的猜測,嚴清怡話音剛落,便有人影自暗處走來。 高高瘦瘦的,正是林栝。 嚴清怡掃一眼他身上靛藍色裋褐,囑咐嚴青昊,“要是出了汗別急著脫衣裳,一冷一熱最容易激出病來?!闭f罷,對林栝淺淺福了福,轉身離開。 林栝看著包裹嚴實的嚴青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