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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首,“你現在還小,缺乏分辨是非的能力,出了這樣的事,是我這個做老師的失職,所以我有責任把你從偏道上拉回來?!?/br> “被騙?”薄耀光是真被惹火了,無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后,他都不屑于做這種騙身騙心的事! 就算他和結夏真的做了什么又如何?他碰了,那就是他薄耀光的人,他會負責到底,犯不著旁人指手畫腳! “哐”一聲蹬上何興的座椅,薄耀光俯身,克制住把這禿子揪起來揍一頓的沖動,喉嚨里擠出暴躁的低吼,“騙個球!老子沒那么禽獸!” 何興和薄耀光一直處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前者沒有過度插手廢物學渣的生活,后者也不至于閑到找班主任的麻煩,因此這算是兩人第一次正面沖突,何興饒是人至中年,對上少年迫人的氣勢也不免心虛到眼顫。 但辦公室里還有其他老師,就這樣示弱顏面何存? 他只能硬著頭皮斥責:“干什么干什么?反了你還!給我站好!” 薄耀光重生回來后為了查兇手收斂了很多,尤其站的位置越高,心就越發沉穩,不至于像當年的毛頭小子那樣一言不合就大發雷霆。 可這次他是真惱了,開學第一天這禿子就張口閉口地讓他滾,那時他剛重生還沒搞清楚狀況,自然嬉皮笑臉地和他打太極,今天僅憑一張照片就質疑他的人品,結夏解釋也不聽! “是不是我最近脾氣太好,你忘了自己姓什么?” 薄耀光一句話,將何興的記憶拉回了兩年前—— 當時派給高一10班的老師入職不過一兩年,死腦經地想要好好管教這幫不良學渣,結果方式過激,惹惱了薄耀光,被揍進醫院躺了足足三個月,出來之后就被學校開除,再沒見過。 這學期薄耀光既沒有逃課,上課也沒有鬧事,何興險些忘了,面前是只亂咬人的瘋狗。他雖然資歷擺在那兒,但抵不過薄家的背景,如果真被薄耀光給揍了,也只能啞巴吞黃連,有苦難說。 便咽一口唾沫,繃著面子尾音發顫地說:“你先站好再說!” 這回,倒是終于肯聽人解釋前因后果。 在聽了結夏的說辭,又找顧凜、景銳,以及復課的戴婷了解情況后,何興才勉強接受事實,暫且相信薄耀光和結夏沒有開房,此事實屬污蔑。 只是,把學生們打發回去后,一個人靜靜地想了會兒,又琢磨出點不對勁兒來。 這學期剛開學,薄耀光就霸占了結夏同桌的位置,一個冥頑不化的混球突然轉性,說要坐前排好好學習? ——傻子才信! 思前想后,何興捶拳做了決定。 …… 戴婷申請住校的事很快被批準,當天中午就給她分配了寢室,室友是隔壁班的女生,見她是理重班的學霸,立刻送來一堆小零食,想要抱大腿。 “以后不懂的題可以問你嗎?” “可以的?!?/br> 戴婷跟著景銳離開的時候什么都沒帶,就連身上的校服都是新買的,所以她沒有行李,簡單整理了一下床鋪就回了教室。 此時正值午休,班里沒什么人。 她帶上紙筆準備去圖書館自習,畢竟已經八年時間沒碰過書本,高中所學的知識早就還給了老師。 還沒起身,景銳就拉開她前桌的空位,坐了下來。 他的手里捧著本高一數學書,露出點嬌憨的神態,扭捏地問:“那啥…反正都要從頭開始學,能不能帶帶我?” 戴婷愣怔,那晚他所說原來不是開玩笑? “你…真的要找我給你補課?” “廢話!我不說了嗎?也想考個好大學讓我父母高興高興?!本颁J想到上輩子的事,表情變得凝重而苦澀,“重來一次,我不想活得那么混蛋……” 戴婷記得同學會上見到他時,男人濃重的黑眼圈和消瘦的面容看上去萎靡不振,雖說衣著光鮮,可卻像是裹著華麗皮囊內里空洞的游魂。 她壓著嗓子,悄聲問:“上輩子…你怎么了嗎?” 景銳苦笑,不想多說,卻也沒有隱瞞,當一個人坦蕩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就證明他已做好改過自新的覺悟。 “xi-粉?!迸8唏R大的少年捂住臉,深吸一口氣,語調沉重,“去國外染的壞毛病,耀哥知道后想把我拉出來,但……你也知道,沒用的?!?/br> 母親知道這事后終日以淚洗面,就連強悍的父親都被氣得住進醫院,家里生意也出了問題,好好一個家如同狂風中的嬌花,搖搖欲墜。 戴婷只在新聞里見過家破人亡還執迷不悟的癮君子,沒想到她的身邊就是一位,聲音卡在喉嚨里,半晌發不出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景銳將情緒平復,放下手,勉強地扯了扯唇角:“你家里的事我很抱歉,但我的父母是真的為我cao碎了心,所以既然上天給了我重來的機會,我想這輩子活得像個人樣兒,現在開始努力的確晚了點,我腦子也笨,名校是考不上的,但至少無愧于自己,哪怕是個三流學校,那也是我自己考上的,而不是父母花錢買來的文憑?!?/br> 深陷泥潭想掙脫卻掙脫不了的絕望,他真的已經受夠。 戴婷覆上他輕輕顫抖的手,眼里的決心更加堅定,他帶自己脫離那個沒有親情存在的“家”,那么她—— “放心,我帶你一起上a大?!?/br> …… 下午的第一節課是何興的語文。 通常他會提前十分鐘進教室,催促午休的學生們趕快進入學習狀態。 但今天,他提前了足足二十分鐘,一進門便對著臺下說道:“薄耀光,你坐到最后一排去?!?/br> 眾人嘩然。 薄耀光翹腿倚在座位上,頭上掛著大耳機,沒有聽見他的話,但周圍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讓人忽視不了。 便一把扯下耳機,擰著眉問:“怎么了?” “我讓你,坐到最后一排去?!?/br> 耳麥里還蹦跳著歡快的音樂,可當下卻并不是什么愉快的氛圍。 薄耀光舌頭抵了下腮幫子,有些不耐煩地壓眉問:“造謠的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嗎?現在又是搞的哪一出?” 何興拿出一套說辭和他周旋:“我現在在說換座位的事,跟造謠的事沒關系!座位是我安排好了的,每個人該做哪兒座位表上寫得清清楚楚,你私自換座位,違反了班級紀律,作為班主任,我有義務請你坐回你原來的座位?!?/br> 薄耀*屏蔽的關鍵字*得哼笑一聲。 見他沒有挪位的意思,何興使出殺手锏:“你要是執意不換,我也不會強求,但我就要懷疑你們上午那套說辭的真實性了,屆時要請你們雙方的家長來一趟,好好討論討論照片的問題?!?/br> 這就實屬威脅了! 薄耀光還沒發火,景銳顧凜就已經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