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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輕度改變,目前世界上還沒有任何有效的治療藥物,也沒有治愈的先例,它只是心肌損傷的一個后遺癥狀,對日常生活不會構成任何影響,只要每年定期檢查,別發展成重度就沒事?!闭f罷轉頭看向溫暖,神情略顯困惑,“溫暖你沒收到體檢報告嗎?你以前那個小男朋友還來要走了一份副本呢?!睖嘏菊犞掠悬c怔然,她雖然拆了醫院寄來的大信封,卻沒有細看里面大大小小的十幾頁紙,再聽到周世為說占南弦來過,不禁愕了一愕,似乎無法理解他嘴里說出來的話。 她側頭,目光從溫柔擔心的臉迷茫地轉到微微皺眉的朱臨路臉上,仿佛這才醒悟過來自己的身體狀況,眼角眉梢慢慢轉向放松,悄然牽出一朵微笑,笑容慢慢擴大,最后在所有人的愕然注視中她大笑出來。 溫柔只覺十分氣惱,“你還笑得出來!”溫暖笑不可抑地挽起她的手步出病房,朱臨路從后面跟上來,一把勾過她的脖子,凌執隱也毫不客氣地把溫柔扯到自己身邊,四人一字排開,霸占了整個走廊。 “你笑什么?”溫柔追問。 溫暖點點自己的胸口,“心臟ST-T輕度改變,無藥可治,那意思是,從此以后,這一生我都有一顆傷了的心?!痹瓉磉@世上真的有些心傷是無法醫治,無法復原。 仿佛領悟了一個天大的諷刺,她臉上的笑容有如春風拂面。 而她那滿不在乎的樣子令溫柔雙眼剎時通紅,她戈然止住腳步,“你這樣,是不是想我再短命十年?”溫暖收斂起笑意,輕輕擁抱她,“對不起?!辈唤浺忾g抬頭,看見廊道的拐角處走出兩道人影。 一雙黑深無底的瞳眸在那一剎撞入她的眼睛,薄煙之色說不出是否蘊涵什么意緒,垂眼時她的掌心全是細汗,仿似整個人從頭到腳已走過一趟生死輪回。 朱臨路馬上將她摟進懷內,然后溫柔也見到了占南弦和薄一心,臉即時一沉,只有不知就里的凌執隱出聲招呼,“占總裁,這么巧?”腳腕忽然又挨了一踢,他極度不滿地瞪向身邊的溫柔,這女人今天怎么回事!占南弦微微一笑,“是啊,凌總,沒想到這么巧?!敝炫R路的目光掠瞥過薄一心身上的孕婦裙,往溫暖額頭輕輕一吻,柔聲道,“機票我已經訂好了,過兩天我們就飛拉斯維加斯?!睖厝嵋徽?,“你們去拉斯維加斯干什么?”“注冊結婚?!敝炫R路擁著溫暖與占南弦迎面走去。 一絲久違的獨特氣息飄入嗅覺,她的手肘幾乎挨著他的袖管,就這樣擦肩而過。 朱臨路側過身來笑著拋下一句,“南弦兄,有空不妨來觀禮?!薄皽嘏??!弊阆乱粶?,目不斜視的她沒有回頭。 薄一心說,“我能不能和你談一談?”朱臨路直接將人推進電梯,轉過身來冷嗤出聲,“下輩子吧?!闭寄舷一剡^頭來,不比平時更暖或更冷的眸光帶著隱約淡寒的警示意味投向電梯內的兩人,精瞳一瞇,朱臨路忽然俯首,裂出一抹惡意的彎唇就那樣印在了溫暖唇上,完全無備的她呆在當場。 “臨路兄?!边m時插入的說話喚醒溫暖的神智,條件反射地飛快推開朱臨路,只見占南弦臉上展出一個她從未見過的陌生神色,仿佛與她和朱臨路全不相識,“觀禮我就不去了,不過我早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本來還怕你沒機會拆封——溫暖,新婚之夜別忘了告訴他,我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br> 凌執隱吹了聲口哨。 還沒等朱臨路開口,站在凌執隱身旁的溫柔忽然一掌掃向薄一心腹部,薄一心驚得后退,跌入手疾眼快的占南弦臂內,溫柔還想攻擊已被凌執隱制住,“你瘋了?!”“你放開我!”占南弦寒眸帶冰,直視在凌執隱臂內掙扎的溫柔,“別太過分?!薄拔疫^分?!”溫柔恨急攻心,睫眸一垂,她猛地掙開凌執隱抬腿踢向薄一心,然而下一剎已被凌執隱再次從背后攔腰抱住,將尖叫中的她死死拖向電梯,他大吼,“你冷靜點!” “你放開我!我要殺了他!他是垃圾!他害死我妹的孩子你知不知道?!醫生說我妹生病導致胚芽發育不良!才懷了一個月的孩子就被逼拿掉了你知不知道?!”就象這場爭斗完全不是為了自己,溫暖靜靜而帶點茫然和驚惶地旁觀著,直到溫柔被凌執隱強行架進了電梯她似乎才清醒過來,意識到鬧劇已經結束,她抬手按下關閉鍵,梯門合上的那剎長睫下流露出蒼茫的悲涼,輕輕一抬,便映入了占南弦陰鷙暗沉的瞳子。 無縫閉合的梯門將凝結的視線切斷,有人還站在原地,有人已飛馳墜落。 一切已經結束。 其實,從來就沒有重新開始過。 愛與恨,都不過是一場歸零破碎的幻覺。 第十七章 分手,離開(1) 作者有話要說:本節有修改.當打擊足夠大,也許一顆心便會適應得足夠堅強。 經歷過生關死劫,也許深心處糾纏難解的死結會不自覺微微松開。 出院后溫暖恢復了正常作息,整個人也恢復了沉靜,每天清晨起床,在書房里作畫,一筆一墨,每個步驟都細致而專注,近中午才擱筆洗手,進廚房做羹湯。 因為溫柔忙碌,最初幾天都是朱臨路抽空過來看看,見她家居潔凈,神色平和,每日里即使一個人吃飯也講究地做三菜一湯,從不隨便應付,總算放下了心。 陪她說說笑笑,直到出門離去,才不由得輕聲嘆氣,不該放任的時候執意勇往,該脆弱的時候卻如此自制,讓人怎么說她好。 接到周湘苓的電話時溫暖正在吃維丸,藥片不慎從指縫間落下,黃色粒點滾進沙發底下,她彎腰去撿,一低頭看到沙發轉角處暗黑的椅腳內似壓著一張小小紙片,她呆了呆,輕輕揀起,拂開上面的塵埃。 轉頭看向掛在墻上似少了一瓣心的拼圖,一時間立在原地。 多少次眾里尋他,卻原來,它一直在,只是她沒有將它看見。 還未回過神,電話已響起。 老人家請她到洛陽道去坐坐,她本想改約在外見面,轉念又覺勞駕長輩走動是件無禮的事,也就柔聲答應下來。 洛陽道依然掩映在幽靜林木中,將車停在雕花的古銀色柵門外時她有種驚悸的荒涼感,從前不管多早多晚、去或離開占南弦的家,他都一定負責從門口接送到門口,到如今,每次都只能是這樣一個人獨來獨往。 她按響喇叭,幾秒后柵門自動打開。 景物在車窗外緩緩后退,即使已是第三次到來,這處私人宅第的廣闊磅礴仍給她的視覺帶來細微震撼。 周湘苓親自開門牽她進去,“歡姐,盛一碗冰糖銀耳來?!彼贸鼍碌牟枞~盒子,“占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