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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那真是比直接炒了她還更讓人難堪。 門外溫暖和丁小岱早已回來,杜心同滿腔怨憤無處發作,見到她們眼內幾乎噴出火來,但因為身后那扇門里坐著一位此刻她最懼怕的人,是以也不敢太過放肆,只狠狠瞪了溫暖一眼,“占總叫你進去!”刷刷刷走到丁小岱面前,手指幾要指到她的鼻梁上,杜心同壓著嗓子罵道,“身為小妹還不知道安份守己!在辦公室里跑什么跑!要sao包也看地方!看你這副賤骨頭的樣——” “杜小姐?!睖嘏淅涞夭暹M話來,人已站了起身,背靠桌沿雙手環胸,以往沉靜的眸色難得一見地淡薄,神態之間竟有三分象占南弦,“在這里就算小岱做錯了什么,也還輪不到你來出言教訓吧?”她不插手猶自可,這一攬事上身,把原本便指桑罵槐的杜心同氣得幾乎炸了肺,尖指霍然指向她,“別以為你現在坐了這個位置就了不起!誰不知道是——”“我當然了不起?!睖嘏⑽⒁恍?,她慣常低調,沒興趣與人為友或為敵,但那并不代表別人可隨意在她的管轄范圍內撒野,“有本事你把我扳倒自己來坐坐看?我隨時恭候?!?/br> 一句說話堵得杜心同啞口無言,將下唇咬得發紫,她霍然離去。 溫暖向丁小岱擺手,示意一臉崇拜的她別撲過來,轉身敲門進入占南弦的辦公室。 占南弦站在幕墻前,一只手撐在玻幕上,目光穿過厚厚的螢藍色玻璃不知落在天際何方,在整整一面墻外遼闊天色的襯映下,幽暗的修長背影顯得傲然孤標,仿佛遺世獨立。 聽到門響他沒有回首,只說道,“過來?!彼叩剿磉?,他側過臉來看她,沒再作聲,只是隨意地抬手捏了捏她的上臂,惹得她“喲”聲呼痛,他的神色由此而顯見一絲不悅,杜心同下手果然重,只怕那細嫩肌膚上已經留有指印。 “占總找我有事?”她幾不可察地微微退后。 “你和丁小岱很投緣?”她笑笑,“六十六樓就只有她和我,來往多了自然熟悉一點?!薄八俏腋炭ㄒ??!彼犎豢聪蛩?,要知道許多高級主管的任命他都不過問,通常是綜合民選、上司推薦和人事考核三方面意見即已決定,卻竟然欽點一位小妹,這實在有點不可思議。 “很驚訝?”他問。 她點點頭。 “有一次我去找碧卡,碰巧見到她氣鼓鼓地來回搖晃碧卡的手臂,不知道在哀求什么,那種調皮耍賴的神情……”唇邊不自禁露出一抹莞爾,轉頭看她,“很象當年的你?!?/br> 她臉上自如的表情絲毫無變,只那一眨不眨的半垂眼睫定了約十秒,然后她笑了笑,“我也是嗎?”“什么?”“我也是你點上來的?”“你不是。 坦白說看到碧卡推薦你我很意外?!辈贿^,他一向不過問下屬的職權行使。 該剎那她知道他說的是真話,因為她在淺宇工作已經兩年,如果他真的因為溫柔或別的什么原因而想調她到六十六樓,應不需等到兩年之后。 “那是不是如果遲經理沒推薦我,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她半開玩笑地問。 活動范圍和接觸階層不同是低高階員工的最大區別,即使在同一幢大樓里工作,許多人也可能老死不遇,這兩年來她只在年底的尾牙大會上遠遠見過在主席臺曇花一現的他。 他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淺宇?!薄芭??”這個高高在上的大忙人竟還知道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一心告訴我的,你進淺宇的第一天她就知道了?!贝鸢阜路鸪鋈艘獗?,又仿佛原可預見,是不是從她回來伊始薄一心就已經留意她的行蹤?她沒有問,這個話題她根本不想談下去,只笑著道,“哎,忘了我還有份文件要給高訪?!?/br> 對她借口欲遁的說話充耳不聞,他望向天空的眸子里隱著一絲幽深莫測,“你呢?你為什么會想到考淺宇?” “履歷是臨路幫我投的,遲經理約我面試時我也很意外?!薄安皇悄阕约旱囊馑??”他淡聲問,仿佛想確定什么。 溫暖頓了一頓,才答道,“畢業時他幫我打點所有事情?!睂λ齺碚f一份工作而已,去什么公司都無所謂,所以一切隨朱臨路安排,只是沒想到最后來了這里。 他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神色有點冷漠疏離。 “我先出去了?!敝钡疥P門聲響起,占南弦才回轉身來,薄薄的唇瓣不知何時已抿成一線,眸如寒波生煙。 第三章 選誰,端倪(3) 翌日,技術部的管惕來找占南弦。 “你真的要親自動手把杜心同那種小人物趕回培訓班?”他不答反問,“這么快就有人托你來求情了?”管惕聳了聳肩,“那個小我們兩屆的郭學弟對她癡心一片,調走她我無所謂,不過那學弟是個人才,不妨賣他一個人情?!薄八拇谓铏C在我面前出現,所以我才想給她一點教訓?!奔热痪Χ嗟叫枰ㄔ谶@種無聊的事上,還不如去培訓班好好cao練。 “這件事你處理吧?!薄爸x了?!闭劻T公事,管惕別有用意地道,“杜心同說她是因為壞了某秘的好事才被暗箭中傷,老大,是不是真的溫香軟玉在懷被她不識時務地打斷了,所以才讓你大大不爽?” 占南弦冷看他一眼,“你好象沒待過培訓班,現在想去了?”“咦?反應這么大,難道你真的見異思遷?那薄玉女怎么辦?”占南弦忽然笑了,“有什么難的,我一妻一妾盡享齊人之福不可以?”管惕張大了嘴,占某人——完全沒有否認“思遷”一說。 “不會吧,你認識她才幾個月?不行,怎么說我們和一心也有十年的交情,為了她的終生幸福我豁出去了,明天我就去追那個溫暖?!闭寄舷覐澚藦澊?,“如果你想下半輩子都待在培訓基地,盡管去追?!薄巴劭?!你果然來真的?!”管惕哀叫不已。 占南弦莞爾,“看樣子你又輸了,這次誰贏?”“高訪?!惫芴鑿氐卓逑乱粡埬?,“他說你和新任秘書之間有點什么,我們都不信,結果莊家通殺?!薄皣K嘖嘖,真是人間慘劇?!薄昂眯值?,給個獨門消息我翻本吧——那小溫meimei對你有沒意思?”“你何不去問她本人?”“啊哈,是不是你也想知道?”管惕立刻起身,“我這就去幫你把她的心掏出來,看看上面寫著Yes or No?!笨粗w快跑出去的背影,占南弦的臉上緩緩露出高深的淺笑。 當一張帥得有點孩子氣的臉毫無預警地突現眼前,任誰都會被嚇一大跳,原本埋頭工作的溫暖就是這樣,被管惕從半空俯沖而下定在眼前的大頭驚得花容失色。 她魂魄未定地捂著心口,上半身把椅子向后傾斜到最大限度,以離與她眼對眼的管惕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