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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憎恨這個讓他失望至極的親人,但在說出絕情話時,最受傷和痛苦的人依舊還是她自己。 “難道,你就要放棄了?對你父親的案子放棄徹查到底?”吳晟輝問。 眼淚順著面頰滑下,寒冷的風吹得她單薄的身體瑟瑟發抖,聲音沙啞得答不出任何話來。 “如果你真是這么想,那就中了兇手的圈套。他的目的就是讓你痛不欲生,讓你對你父親恨之入骨,讓你認為你的父親遭人暗殺是咎由自取。難道,你真的就愿意上他的當?” 江小夏的眼睛驟然恢復神色,她突然覺得吳晟輝的說法沒有錯。她欠盧家的是一回事,她父被殺是另一回事。這兩件事情是無法同等的。更何況,她還不知道兇手究竟是誰? 回到盧家,在經過盧耀誠書房的時候,她從未關緊的門縫中看到他坐在窗邊看報紙。 于是,她輕輕地敲了敲門。在里面的人回應后,她方才小心翼翼地推門走了進去。 她輕步走到他跟前,與他隔著一個茶幾的距離靜默佇立。 他好像戒煙了,面前的煙灰缸干凈得很,一個煙頭都沒有。 盧耀誠把手里的報紙翻了一頁,順勢抬眼看了下她,然后又重新把注意力落在報紙上。 江小夏醞釀了很久的勇氣終于騰升起來,她說,“董事長,我聽說您喜歡微海大師的陶瓷?!?/br> “怎么?”他低低地回了一句。 “您身邊應該會收藏著微海大師的手工瓷器吧?”她問。眼睛緊緊地盯著盧耀誠給出的神情回應,哪怕是一絲閃爍或是回避的表情,她都可以及時捕捉到??墒?,姜終究還是老的辣。他居然沒有做出任何異常的反應,依舊以他最平常的情緒在看著報紙。甚至連翻閱的動作都是那么的不緊不慢。 等待了一會,她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問題,或是不屑于回答這個問題。卻不想在她正要放棄這個問題轉到下個話題時,他突然放下報紙站了起身。然后向書架的方向走去。 從茶幾到書架,幾步之遙,盧耀誠的表情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看到他的臉色由輕松自然變成了沉重僵硬。 他一定是發現花瓶不見了,所以才會因為情緒的波動產生面部表情的變化。 江小夏以為,下一步她會聽到他震怒的聲音,或是他會即刻發布施令尋找偷走花瓶的盜賊。 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盧耀誠居然在書架前做了一個找書的動作,然后從上面取出一本厚厚的書籍又轉身回到茶幾邊坐下。 江小夏木然,是她判斷失誤還是他的動作欺騙了她。 盧耀誠真的有這么深沉,他可以在意外面前表現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可以隨時改變目的和策略,給人制造假象然后回擊得對方措手不及? “董事長?”江小夏試圖著去引起他的注意力,試探著從他臉上找到破綻。 他“嗯”了一聲,并沒有抬起頭來,眼睛依舊落在他從書架上取下的那本厚厚的書籍中。 “您不覺得自己的書房丟了東西嗎?”她問。 她做不到同他一樣的深沉,相比起來,她可能愿意把話說得更直接一些。 “丟了什么東西?”他漫不經心地問。 好像他隨口一問的只不過是別人事情,失竊這件事情根本就與他無關。 “微海大師的花瓶?!彼f。 他翻書的動作頓了一下,抬頭看著她,他笑了笑,然后做出一副遺憾的樣子告訴她,“不是被我的景賢打碎了嘛,江小姐,我好像是讓你來幫我清理的?!?/br> 江小夏怔忡,盧耀誠的回答確實讓她意外得連反擊的措辭都找不到。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繁華落盡 第155章:隨風侵蝕 她忽然想起,那天在清掃書房地毯上的碎瓷片時,她記得是青花瓷的,并不是帶有手工繪制的水竹圖白地骨瓷。 所以,盧耀誠在騙她。 “董事長,您可認識這個?” 江小夏把從李桂香身上找到的瓷片晾在盧耀誠的眼前。 借著從窗外照進來的微暗的光線,盧耀誠凝視著瓷片半會,才又把視線重新注意到書籍中,他面色淡然地回答,“不認識?!?/br> “不認識?” 對于這個回答,她感到意外,于是微微搖頭,試圖喚起他的記憶,她說,“難道這不是您丟失的那款微海大師手工制作的花瓶碎片嗎?” 盧耀誠終于皺起眉,他把書籍隨手放置在報紙的旁邊,然后嚴肅地看著她的眼睛,他鄭重地告訴她,“江小姐,你有什么話就直說?!?/br> 江小夏持著瓷片的手垂了下來,她懇求,“我想見識一下董事長的花瓶,就是那款微海大師親手做的花瓶,有他手工繪制的水竹圖?!?/br> “你想做什么?”他問。 “我想確認一下,您最珍愛的花瓶還在不在?”她回答。 “在與不在,這跟你又有什么關系?” 盧耀誠用一雙冷峻的眼睛與她對視,對于她的要求和質疑,他并沒有做出她想要的回應。 這時候,書房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沒等盧耀誠應允,他便將門推開。 站在門口并沒有走進來,盧景源對江小夏說,“你過來一下?!?/br> 江小夏木訥地循著聲音看向他,遲鈍得尚未及時反應過來。 “你跟我過來?!彼钢粍勇暽匕言捴貜土艘槐?,見她遲遲沒有挪動腳步,他有些生氣,眉頭皺了起來,臉也刻意拉得很長。他向她走來,站在她身旁,首先向盧耀誠微微鞠躬示禮后,然后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往書房外走去。 穿過走廊,順著扶梯上樓,他把她帶到了盧家頂層的觀景臺。 透明的玻璃房籠罩在朦朧的霧里,隱約中,只看見近處的風影在搖曳,卻看不清楚遠處的海浪在翻卷。 她試圖從他的手心掙脫,卻不想他把她的手心拽得更緊,拽得生疼。 兩手爭執僵持在眼前,盧景源好像吃了火藥一樣毫不松開。 “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闖進我爸爸的書房,竟然敢當面向他質疑?” “我并沒有做什么?!彼卮?。 他怒目瞪著她,質問,“你